第一卷 第177章 兵家“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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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中午,一張巨大的沙盤擺在屋子中間。
    經過魯源巧奪天工的技術,沙盤製作的活靈活現。
    泥巴捏的縣城,村落,河流。
    連坡地,淺灘,山穀,也都被魯源安裝於沙盤上麵。
    李俊手裏握著代表兵力的兵牌,語氣玩味道:“出招吧。”
    “我出全部輕騎,掃平這些村子!”
    烏蘭公主不客氣地丟出代表騎兵的兵牌,掃蕩縣城外圍村莊。
    緊接著,烏蘭公主又將標有重騎兵的兵牌放在縣城正門。
    “重騎攻城,兵臨城下。”
    李俊冷冷一笑,看都未看掃蕩外圍村落西戎輕騎。
    拿起代表鄉勇的兵牌放倒遭遇輕騎兵進攻的村子,又把手指按進沙盤。
    “安排鄉勇搶奪糧食,實則是給糧食和水源下毒。”
    “卑劣!”
    烏蘭公主怒道。
    “你死我活還要講仁義?這可不是你們西戎的做派。”
    李俊又往村外土路丟了對付騎兵鐵蒺藜。
    全部塗抹毒藥。
    “除了下毒,你還會什麽!”
    烏蘭公主氣得臉都紅了。
    放棄糾集掃蕩村落的輕騎兵,命令重騎兵正麵強攻縣城。
    填河,架雲梯。
    破城之後雞犬不留。
    李俊慢悠悠地丟出幾張兵牌。
    放棄城門,讓出甕城。
    城頭部署全部弓弩手。
    準備火油金汁,滾木礌石。
    “可笑,我的重甲騎兵豈會怕你的箭雨。”
    看到李俊使出的都是常規守城策略,烏蘭公主冷笑著用纖纖玉指點了點代表重騎兵的兵牌。
    掌握了中原的冶鐵技術,西戎也有了全身披甲的重騎兵。
    別說弓箭。
    就算是單人弩,也射不穿人馬披甲的西戎重騎
    “嗬嗬嗬,馬腿可沒有披甲。”
    李俊點出重騎兵最大的弱點,同時亮出了他的殺手鐧。
    鉤鐮槍。
    “任何騎兵一旦進入甕城,都將喪失靈活移動的優勢,大量戰馬擠在狹小空間內,就連轉頭都會異常困難,哪怕是我的鉤鐮槍手沒有經過長期訓練,你的重騎兵照樣是活靶子。”
    李俊似乎很享受烏蘭公主有氣發不出的怒容,一點點地摧毀她的重騎兵。
    鉤鐮槍手屬於騎兵最大的克星。
    想要達成這一點,又必須經受長時間訓練。
    李俊因地製宜,主動打開城門,“請”重騎兵進入甕城。
    提前在甕城兩側埋伏鉤鐮手。
    當騎兵衝鋒時,難以兼顧側後防禦,哪怕是隻受過一兩個月的鉤鐮槍訓練,鉤鐮手也能大量鉤斷馬腿。
    另外,甕城地麵鋪設有青石板。
    戰馬摔倒,重甲騎兵落地,基本難以站起來。
    西戎重甲騎兵的鎧甲重量超過四十斤。
    一旦倒地,再無機會活著爬起來。
    “馬一倒,重甲兵就是活靶子,鈍器擊打頭部。”
    李俊點了點太陽穴,又指了指火油。
    烏蘭公主呆立當場。
    又迅速調整好心態。
    “我調動輕騎兵從側後方攻城,你兵力有限,防得住正麵,防不住後麵。”
    “等你半天了,這處陷阱就是給你量身定做的死地。”
    說罷,李俊拿起伏兵木牌,放到縣城側後方的淺灘蘆葦蕩。
    火燒蘆葦蕩。
    “這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烏蘭公主嘶吼道。
    “步卒換騎兵,值。”
    李俊滿不在乎地開始驅使百姓助戰。
    麵對著西戎帶來的家破人亡,百姓無論是否膽怯,都必須參加這場戰鬥。
    襲擊營地,焚燒糧草,引誘騎兵分兵。
    沙盤上的局勢瞬息萬變,曹德幾人看得目不暇接。
    西戎輕騎焦頭爛額,重騎被擋在甕城外死傷慘重。
    輜重被襲,後方還有民壯和百姓偷襲。
    “你的騎兵知衝不知守,更不知如何用地形和人心增加優勢。”
    “莫說是這裏,就算是曠野,平原,我也能吃掉你的所有騎兵。”
    李俊玩味道。
    依舊是步卒換騎兵。
    步卒人多耗得起,騎兵要吃糧,戰馬要吃草。
    堅壁清野,把沿途的草料全都燒了。
    水源下毒,焚燒房屋。
    曹德沒說話,魯源,柳書明的神色都變了。
    直到現在,他們還是瞧不上李俊的無德。
    可是換在戰場。
    這套缺德冒煙的打法,又能讓西戎騎兵叫苦連天。
    公羊儒講究經世致用,李俊的做法在柳書明看來是典型的德不配術。
    偏偏。
    李俊的毒術能護境安民,擋得住西戎鐵騎。
    這無底線的性子,必須得用公羊儒的規矩框住。
    否則就是一把雙刃劍。
    能夠毫不留情地屠戮西戎人,也能給自己人帶來重大傷亡。
    柳書明低聲道:“此人可用,但得立規矩看住他,不能讓兵家的術為所欲為。”
    曹德不置可否地繼續盯著沙盤
    打仗有時真得靠這種髒招才能贏。
    “姑娘,退兵吧,草原很大,夠你逃之夭夭了。”
    聞聽此言,烏蘭公主恨不得當場砍了柳書明。
    一把推開身前的沙盤,木製的旗子散掉一地。
    “為將者運籌帷幄固然重要,可陷陣殺敵,斬將奪旗同樣重要,勝利靠的是手中兵刃,而不是耍嘴皮子!”
    烏蘭公主語出驚人,耍賴一般地要求單挑鬥將。
    魯源眉頭緊鎖。
    墨家傳人名揚天下,靠的是思想與機關巧術。
    至於武藝。
    魯源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柳書明與秦川對視一眼。
    別鬧了。
    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和書生,都不夠烏蘭公主一隻手砍的。
    李俊翻了翻白眼。
    兵家講的是上兵伐謀。
    讓他去鬥將?
    對方還是西戎女帥,打死李俊都不幹。
    一時間,烏蘭公主近乎耍賴的反將一軍,竟讓曹德麾下幾位核心人物,同時陷入了尷尬的處境。
    馬上對戰,恐怕曹德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見此情景,烏蘭公主重新露出得意冷笑。
    “李俊,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一介女流,如今我這個女子向你們發出鬥將請求,你們這些漢人男兒,怎麽沒人迎戰?不會是怕了我吧?哈哈哈,如果你們怕了,那就一起上吧。”
    烏蘭公主心頭鬱氣全消。
    哪怕屋中五人全上,烏蘭公主照樣能將他們一一斬於馬下。
    四歲騎馬,六歲練習馬上近身搏殺。
    九歲已經粗通騎射。
    十二歲可以做到十發九中。
    “曹忠,去取弓箭。”
    曹德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
    呼喊門口的曹忠去把他的專屬弓箭拿來。
    “比試弓箭?你難道不知道,草原兒女幾歲就會開弓射箭。”
    “這又如何,射不中靶心,也隻是貽笑大方罷了。”
    很快,曹德手裏多了一把造型奇特的硬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