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昭雪與滌塵 第三十七章:指破透骨 亭掀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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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詩:
    指凝星輝破陰釘,亭掀波瀾鬥群凶。
    玄定喋血秘密現,內苑深閨起暗鋒。
    麵對激射而至、專破內家真氣的子午透骨釘,以及從回廊兩側、觀魚亭中撲殺而來的落鳳塢精銳,肖哈哈瞳孔驟然收縮,全身的神經瞬間繃緊至極限!
    避無可避,唯有硬撼!
    他體內《星輝滌塵篇》功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那純淨微涼的指力不再局限於指尖,而是瞬間遍布周身主要經脈,形成一層無形的護體屏障,同時,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將馬勝所授的“聚力於一點”之法催發到極致,指尖處竟有點點微不可察的星輝光屑憑空浮現!
    “嗤!嗤!嗤!”
    數點子午透骨釘帶著淒厲的尖嘯已到身前!肖哈哈不閃不避,那凝聚了全身精氣神的一指,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淩空疾點!
    “叮!叮!叮!叮!”
    一連串如同雨打芭蕉、卻又更加清脆密集的撞擊聲爆響!
    那無堅不摧、陰狠歹毒的透骨釘,在與肖哈哈指尖那凝聚的星輝滌塵指力接觸的刹那,竟如同遇到了克星!釘身上附著的陰寒內力被至純至淨的滌塵指力瞬間衝刷、瓦解,失去了內力加持的精鋼釘身,在與那凝聚到極點、仿佛蘊含洞穿之意的指力碰撞下,紛紛發出一聲哀鳴,或被彈飛,或竟從中斷裂,掉落在地!
    “什麽?!”王一段獨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他的子午透骨釘,便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也不敢直攖其鋒,這肖哈哈竟能以指力硬撼,並將其盡數破去?!此子的功力進展,簡直匪夷所思!
    而就在肖哈哈破去透骨釘的同時,兩側撲來的殺手已然近身!刀光劍影,帶著森然殺氣,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來得好!”肖哈哈一聲清嘯,破去透骨釘讓他信心大增!他身形如風中柳絮,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態在狹小的回廊空間內輾轉騰挪,間不容發地避開了數道致命的攻擊。與此同時,他雙手指法齊出,不再拘泥於固定的招式,滌塵指力隨心而發,或點、或劃、或拂、或彈!
    “噗!”“啊!”
    一名殺手揮刀劈下,刀至半途,手腕突然一麻,磅礴的內力瞬間潰散,鋼刀“哐當”墜地,他本人則慘叫著倒飛出去,撞在回廊欄杆上,口噴鮮血,已然受了內傷。
    另一名殺手從側麵偷襲,劍尖眼看就要刺入肖哈哈肋下,卻見肖哈哈頭也未回,反手一指點向身後虛空。那殺手隻覺得一股詭異的力道隔空襲來,手中長劍竟發出“嗡”的一聲哀鳴,劍身劇烈震顫,幾乎脫手,攻勢瞬間瓦解。
    肖哈哈如同虎入羊群,又似穿花蝴蝶,在眾多高手的圍攻下,竟顯得遊刃有餘!他的滌塵指力神妙無比,專破內力節點,侵蝕對手兵刃,更兼具療傷續命之能的蘊生特性,讓他的韌性與恢複力遠超常人。指風過處,必有一人悶哼倒退,或兵器受損,或內力滯澀,竟無一人能近他三尺之內!
    王一段看得眼角抽搐,心中又驚又怒。他原本以為憑借地利與人數優勢,拿下肖哈哈應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對方實力強橫至此,那詭異的指法更是聞所未聞!
    “結小五行陣!困住他!”王一段厲聲喝道,自己則悄然後退半步,獨眼中凶光閃爍,顯然在醞釀更歹毒的攻擊。
    五名配合默契的落鳳塢殺手聞言,立刻身形交錯,刀、劍、鉤、索、鞭五種兵器揮舞,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氣機相連,試圖限製肖哈哈那鬼魅般的身法。
    ……
    就在觀魚亭激戰正酣之際,水牢入口處,情勢亦是危急!
    那兩名守衛見唐怡和陶雨藝闖入,立刻拔刀撲上,刀法狠辣,顯然是落鳳塢的好手。同時,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顯然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援兵將至!
    “怡妹妹,速戰速決!”陶雨藝嬌叱一聲,武當劍法應手而出,雖手中無劍,但並指如劍,劍氣森然,迎向一名守衛。她武功本就高出尋常護衛一籌,此刻情急出手,更是淩厲,數招之間便已逼得對方手忙腳亂。
    唐怡救母心切,更是毫不留情,手中那柄薄如柳葉的短刃化作一道道寒光,施展出煙雨派與唐門結合的詭異身法與招式,專攻對方要害。她武功得自楊梅道人與母親真傳,雖臨敵經驗稍遜,但此刻含怒出手,威力驚人,另一名守衛竟被她詭異的攻勢逼得連連後退。
    “娘!您怎麽樣?”唐怡一邊對敵,一邊焦急地看向牢內的張婉慈。
    張婉慈原本靠牆而坐,氣息微弱,聽到女兒的聲音,掙紮著抬起頭,臉上露出又是驚喜又是擔憂的神色:“怡兒!你們怎麽來了?快走!這裏危險!”
    就在這時,那名與陶雨藝對戰的守衛虛晃一招,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枚竹哨,就要吹響示警!
    “不能讓他報信!”陶雨藝臉色一變,玉手一揚,一枚淬麻銀針激射而出,精準地打在那守衛的手腕上。守衛吃痛,竹哨脫手落地。
    然而,這一耽擱,遠處通道入口處,已然出現了四五道身影,為首者氣息沉雄,赫然正是王一段的心腹手下之一!
    “攔住他們!”陶雨藝心知不妙,對唐怡喊道,“我去擋住援兵,你快救張姨出來!”
    唐怡咬牙點頭,手中短刃攻勢更急,終於找到機會,一刀劃破對手咽喉,結果了那名守衛。她立刻衝到牢門前,隻見鐵鎖粗大,急切間難以打開。
    “鑰匙在守衛身上!”張婉慈虛弱地提醒道。
    唐怡連忙在那已死的守衛身上摸索,果然找到一串鑰匙。她手忙腳亂地試了幾把,終於“哢噠”一聲,打開了牢門。
    “娘!”唐怡衝進牢房,扶起虛弱的張婉慈。
    “好孩子…苦了你了…”張婉慈撫摸著女兒的臉頰,眼中含淚。
    另一邊,陶雨藝已與那趕來的王一段心腹戰在一處。對方武功高強,掌力雄渾,陶雨藝雖劍法精妙,但內力稍遜,一時被逼得連連後退,險象環生。
    “雨藝姐!”唐怡見狀大急,正要上前相助。
    忽然,水牢入口處傳來一聲慘呼,緊接著,一道身影如同破麻袋般被人丟了進來,重重摔在地上,正是那名與陶雨藝交手的心腹!他胸口凹陷,已然氣絕!
    眾人皆是一驚,循聲望去,隻見入口處,一名身著仆役服飾、卻麵蒙黑布的身影悄然出現,他目光冷冽,掃過場中,最後落在張婉慈身上,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通道陰影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是…是他?”張婉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之色。
    陶雨藝和唐怡麵麵相覷,不知這突然出現又神秘消失的蒙麵人是敵是友。但此刻無暇多想,陶雨藝急道:“快走!外麵信號已發,哈哈那邊肯定也打起來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起張婉慈,沿著來路快速向外撤離。
    ……
    都督府深處,一間偏僻的柴房內,被王一段下令“控製”起來的管家鍾玄定,雙手被反綁,口中塞著破布,身上帶著斑斑血跡,顯然受過拷打。兩名落鳳塢殺手負責看守。
    忽然,柴房窗外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異響。
    “什麽人?”一名殺手警覺地喝道,走向窗口查看。
    就在他靠近窗口的瞬間,一道細微的寒光如同毒蛇般自窗外射入,精準地沒入了他的咽喉!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軟倒在地。
    另一名殺手大驚,剛欲拔刀呼救,另一道寒光已至,同樣精準地命中了他的心口!
    柴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閃了進來,正是高潔!她依舊是那身新娘的打扮,但臉上的妝容已然卸去,隻剩下冰冷的殺意。
    她走到奄奄一息的鍾玄定麵前,蹲下身,扯掉他口中的破布,低聲道:“鍾管家,告訴我,‘錢慈’到底是誰?我父親和劉墨當年滅唐門的真正證據,除了紅玉護身符,還有什麽?”
    鍾玄定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高潔,眼中充滿了仇恨與一絲嘲弄,他張了張嘴,鮮血從嘴角不斷溢出,用盡最後的力氣嘶聲道:“小…小姐…你…你永遠…不會知道…錢慈…她就是…”
    話音未落,他頭一歪,氣絕身亡。終究沒能說出那個名字。
    高潔眉頭緊蹙,站起身,看著鍾玄定的屍體,眼神變幻不定。她冒險前來,就是為了逼問出最後的秘密,卻功虧一簣。
    尾懸念:
    就在高潔準備離開柴房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與難以置信的痛心:
    “潔兒!果然是你!你為何要這麽做?!”
    高潔身體猛地一僵,霍然回頭,隻見柴房門口,高島正臉色鐵青地站在那裏,眼神如同萬年寒冰,死死地盯著她!
    (第三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