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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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兄,聚氣!”我大喊一聲,右手猛地按向段延慶的丹田,北冥神功的吸力全力運轉。掌心傳來他內力的狂暴反抗,像要掙脫束縛的野馬,我咬牙將天山六陽掌的陽勁融入其中,試圖壓製那股混亂的氣息。就在這時,段譽的六道劍氣同時射來,精準地纏上段延慶的四肢,李莫愁的冰魄銀針也如暴雨般襲來,釘向他周身大穴。
    三方合力的瞬間,我感受到段延慶的內力驟然一滯,他噴出一口黑血,臉色慘白如紙。“今日算你們贏了!”他嘶吼著,突然掏出煙霧彈扔在地上。我反應極快,指尖彈出最後一枚石子,瞄準他的膝蓋——“噗”的一聲,石子擊中的觸感順著指尖傳來,他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卻還是借著煙霧的掩護,從窗戶逃了出去。
    我踉蹌著後退半步,李莫愁立刻上前扶住我的胳膊,她掌心的微涼透過衣袖傳來,讓我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胸口的氣血還在翻湧,剛才硬接段延慶那一掌的地方,隱隱作痛。我看向段譽,他正扶著殿柱喘息,指尖的劍氣已消散,眼中卻滿是感激。
    青磚地上,段延慶留下的血跡漸漸凝固,混著散落的石子和冰魄銀針,訴說著剛才的凶險。我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才發現後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這一戰,若不是有段譽的六脈神劍配合,有莫愁和淩波的牽製,僅憑我一人,恐怕很難在段延慶的一陽指下討到好處。
    風吹過殿門,帶來楓樹林的清香,我望著窗外漸漸散去的煙霧,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有戰勝強敵的輕鬆,有對夥伴的感激,也有對段延慶逃脫的些許遺憾。但更多的是踏實——如今我已能將北冥神功、天山六陽掌與彈指神通融會貫通,再加上即將學會的六脈神劍,往後麵對再強的敵人,我也能護住身邊的人了。
    寒山寺的晨鍾敲到第三響時,我已將北冥神功運轉了七個周天。指尖縈繞的淡藍氣流如活物般遊走,順著六脈神劍的心法口訣,緩緩匯入“少商劍”的經脈。窗外的春雨又落了,打在楓樹葉上沙沙作響,混著禪房裏的檀香,倒成了修煉最好的背景音。
    “呼——”我吐出一口濁氣,看著指尖射出的三寸劍氣,終於能穩定掌控六脈神劍的第一劍。段譽說這門武功需以“北冥真氣為基,心念為引”,從前我還不信,直到昨夜將北冥神功的吸噬力與六脈劍氣融合,才知其中玄妙——方才打坐時,竟能隔空吸來院外的落楓,讓劍氣裹著楓葉刺穿木桌,這是從前練天山六陽掌時絕無可能做到的。
    “在想什麽?笑得這麽開心。”李莫愁端著托盤走進來,青瓷碗裏盛著桃花粥,還冒著熱氣。她將托盤放在桌上,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指尖的微涼讓我心頭一暖:“看你練了一夜,怕你傷了內息。淩波去摘桃花了,說要給你釀新的桃花酒。”
    我握住她的手,將北冥真氣緩緩渡過去一絲,看著她眼底泛起的驚訝:“你試試,這真氣能溫養經脈,比你之前練的玉女心經更柔和。”李莫愁依言運轉內力,片刻後輕聲道:“竟有這般妙用……你這北冥神功,倒像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她靠在我肩頭,紅袍上的香氣混著粥香,讓禪房裏滿是暖意,“隻是段延慶雖走了,他的餘黨還在蘇州一帶遊蕩,你修煉時也要多留意。”
    正說著,院外突然傳來洪淩波的驚呼:“尹大哥!有壞人來了!”我與李莫愁同時起身,抓起放在桌邊的劍,快步衝了出去。隻見院門口站著十幾個黑衣漢子,為首的人臉上帶著疤痕,正是前日被我們打跑的段延慶手下——此刻他手中握著一把彎刀,刀架在洪淩波的頸間,眼神狠戾:“林澈!放了我們少主(段延慶的侄子),否則我殺了這丫頭!”
    洪淩波雖被挾持,卻沒半分懼色,反而瞪著那漢子:“你敢動我?我師父和尹大哥不會放過你的!”我心中一暖,又有些後怕,運轉六脈神劍,指尖對準那漢子的手腕:“放開她。我給你們三息時間,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你嚇唬誰?”漢子冷笑,就要用刀劃傷洪淩波。我不再猶豫,“少商劍”劍氣射出,精準地擊在他的手腕筋脈上。漢子慘叫一聲,彎刀落地,洪淩波趁機掙脫,跑到我身後。李莫愁同時出手,赤練神掌拍向其餘黑衣人的胸口,掌風裹著北冥真氣,竟能吸走他們的內力,讓他們瞬間癱軟在地。
    “這……這是什麽武功?”疤痕漢子癱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我走到他麵前,指尖劍氣再次凝聚:“段延慶派你們來的?他還想幹什麽?”漢子連連磕頭:“是……是少主讓我們來的,說要抓這丫頭要挾您,逼您交出六脈神劍劍譜……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看了李莫愁一眼,她心領神會,點了這些人的穴位,對趕來的寺僧道:“勞煩師父們看住他們,等我們回來再處置。”待寺僧將人帶走,洪淩波才拉著我的衣袖,小聲道:“尹大哥,剛才你用的就是六脈神劍嗎?好厲害!”
    “想學?”我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將一絲真氣渡到她指尖,“先練北冥神功打基礎,等你內力夠了,我教你‘商陽劍’,最適合女孩子練,靈動又好看。”洪淩波眼睛一亮,立刻拉著李莫愁去院子裏修煉,兩人的笑聲混著春雨,讓寒山寺的清晨格外鮮活。
    我回到禪房,看著桌上的六脈神劍劍譜,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如今我有北冥神功、六脈神劍、彈指神通,還有李莫愁、洪淩波相助,卻始終沒有自己的勢力。段延慶的餘黨、丁春秋的殘部、蒙古的威脅,還有楊過的執念,若隻靠一人之力,遲早會顧此失彼。或許,是時候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