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是契丹人?
字數:4455 加入書籤
蘇逸收回手掌,仿佛隻是拍死了一隻蒼蠅,他迎著眾人的目光,淡然一笑。
“我與貴幫一位故去的老幫主有舊,曾坐而論道,相談甚歡。這降龍十八掌,也算略知一二。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丐幫中人。”
這番解釋半真半假,卻也合情合理。
喬峰為人磊落,聞言立刻深信不疑。
但那幾位長老卻心頭狂跳,暗自猜測:這位大俠,莫非是哪位隱世不出、返老還童的絕世高人?
譚公譚婆、泰山三雄等人,此刻早已麵如土色,冷汗涔涔。
連趙錢孫這等高手,都在對方手下走不過一招,他們上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幾人交換了一個驚懼的眼神,悄無聲息地向後退去,再不敢有半分異動。
那邊的智光大師,雙手合十,對著蘇逸深深一揖。
他看出來了,眼前這位青年,武功已臻化境,殺伐決斷,今日之事,已非他所能幹預。
“施主神通廣大,老衲……不問丐幫之事。”
蘇逸目光轉向他,眼神深邃。
“大師既是出家人,便當知曉,一言可興邦,一言可亂世。有些話,爛在肚子裏,遠比說出來,能救更多的人。大師,你以為然否?”
這話語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智光大師渾身一震,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長歎一聲,再次躬身。
“施主教誨的是,老衲……受教了。”
說罷,他不再停留,轉身帶著譚公譚婆等一眾失魂落魄的知情者,快步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叮!恭喜宿主完成特殊任務:杏林之會·力挽狂瀾。阻止雁門關慘案提前暴露,避免喬峰與丐幫當場決裂,獎勵諸天點數2000點。】
腦海中,響起了係統清脆的提示音。
蘇逸的目光,重新落回那癱軟如泥,滿眼絕望的康敏身上。
智光大師一行人已退,再無人能為她說情。
喬峰壓下心中翻湧的萬千思緒,虎目圓睜,煞氣凜然,再次發號施令,聲音比先前更添三分決絕。
“執法弟子,行刑!”
“是!”
那四名執法弟子不再有絲毫猶豫。
森然的牛耳尖刀高高舉起,映照著康敏那張因極致恐懼而扭曲的俏臉。
她喉嚨裏發出絕望悲鳴,卻連一句完整的求饒也喊不出來。
最後的底牌,那個能讓喬峰身敗名裂的秘密,終究還是隨著她被封的啞穴,一同爛在了肚子裏。
刀光落下,血光迸濺。
曾經引得無數江湖豪客拜倒在石榴裙下的馬夫人,就這樣在千百雙眼睛的注視下,香消玉殞,成了一灘模糊的血肉。
丐幫弟子們看著這一幕,無人同情,隻覺大快人心。
喬峰的目光轉向另一名罪魁禍首,癱在地上的白世鏡。
這位傳功長老此刻麵如死灰,渾身抖若篩糠。
“幫主……饒命……看在多年兄弟情分上……”
“兄弟情分?”
喬峰冷笑,他緩緩走到白世鏡麵前,一字一頓,字字泣血。
“我喬峰自問待你不薄,你卻與這毒婦聯手,謀害馬大哥,構陷於我!你還有臉提兄弟二字?”
話音未落,他猛然抬腳,重重踏在白世鏡的丹田之上!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過,白世鏡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整個人如被抽去骨頭的爛泥,徹底癱了下去。
一身精修數十年的內力,就此化為烏有。
“廢你武功,逐出丐幫!從此江湖路遠,你好自為之!”
對於一個武人而言,這比死更痛苦。
最後,是那一直跪地不起,麵無人色的全冠清。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乞求。
“幫主,我……我是一時糊塗,受了這妖婦的蠱惑……”
“蠱惑?”
蘇逸在一旁悠悠開口。
“舵主之位,也滿足不了你的野心。密謀反叛,意圖分裂丐幫,此罪,當誅。”
喬峰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已是鐵麵無私。
“來人,按幫規處置。”
“不——!”
全冠清的哀嚎戛然而止,執法弟子的鋼刀已然斬下,人頭滾落。
至於宋、奚、陳、吳四大長老,喬峰念其為幫中元老,一時受人蒙蔽,僅罰麵壁思過三月,戴罪立功。
至此,杏子林一場叛亂,以雷霆手段,徹底平息。
風波暫定,蘇逸緩步走到喬峰身前,將那封從康敏身上搜出的密信,遞了過去。
“二弟,有些事,躲是躲不過的。與其日後被人當眾揭穿,亂了方寸,不如現在就看個明白,早做準備。”
喬峰看著那封信,心頭莫名一緊。
他看著蘇逸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沉默地接了過來。
信紙展開,上麵的字跡,他認得,是馬大元的筆跡。
可上麵的內容,卻如同一道道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契丹……胡狗……”
“雁門關……血戰……”
“喬三槐夫婦……並非生身父母……”
每一個字,都狠狠地燙在他的心上。
喬峰的身軀開始微微顫抖,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如紙。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身份,他為之奮鬥一生的家國大義,在這一刻,仿佛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是契丹人?
那個被所有大宋子民唾棄、視為死敵的契丹人?
“不……這不是真的!這是汙蔑!”
喬峰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雙目赤紅,內力激蕩之下,手中的信紙嗤的一聲,被震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眼神充滿了痛苦、迷茫與不敢置信。
他看了一眼蘇逸,又掃過周圍那些神色複雜的丐幫長老,最終,那道頂天立地的身影,竟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脆弱與倉皇。
他一言不發,猛地轉身,施展身法,落寞地衝出了杏子林。
“喬大哥!”阿朱見狀,俏臉一白,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喬二哥!”
段譽也是滿臉擔憂,急得團團轉,“大哥,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信上寫了什麽?”
蘇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靜。
“一些他暫時無法接受的過往罷了。讓他自己靜一靜吧,這是他必須邁過去的坎。放心,這天下間,能傷他的人,還沒生出來。”
段譽聞言,心中稍安,但眉宇間的憂色卻未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