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有愛的家才能飛出戀家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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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
張大奕此時正是風頭正勁的時候。
2009年,她還隻是個“瑞麗girl”,主要充當時尚雜誌《瑞麗》《昕薇》等服裝穿搭模特。
2011年,她遇上了人生中的貴人,在如涵CEO馮敏和妻子的扶持下,成為他們創辦的淘寶女裝品牌【莉貝琳】麾下的品牌模特。
由於雙方合作到位,加上夫人攻略,很快她就贏得了如涵控股創始人的信任,於2014年,合作成立了【吾歡喜的衣櫥】淘寶店。
這兩年來,她負責塑造麾下網店的風格,快速成為如今女裝排行榜的精品店,並在不久前,取得了和淘寶新業務部門的合作。
但,就算是張大奕也沒料到,6月20日的那場直播,全場觀眾人數高達42.1萬人,竟能在沒有任何促銷、優惠的情況下,創造了約2000萬的交易額。
她當時甚至以為是幕後的如涵控股在幫她刷單,畢竟她自己就是如涵麾下培養起的素人網紅,老東家也不是一次兩次這樣幹了。
可她卻從老東家那邊得到了回複。
【刷了,但沒你想的那麽多】
這一刻,張大奕敏銳的意識到了淘寶直播購物的潛力。
作為初期僅有40萬粉絲,卻靠著主播變現而粉絲數高漲的她,可太清楚每一次平台新功能的出現,到底能給她帶來多大的好處了。
這可不,借著這次直播,她和如涵控股達成一致意見,盡快搜集有潛力的淘女郎,將主營業務轉向淘寶直播購物。
不過這天,她在陪金主的夫人出行時,卻聽對方調侃說:
“大奕啊,你得盡快了,有聰明人已經察覺到這一行業的潛力,你得將先行優勢領先到最後啊。”
張大奕吃驚道:
“這才幾天,這麽快就有人察覺到潛力了嗎?”
金主夫人點頭,拿起手機給她看了一眼陸承洲的采訪視頻。
張大奕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便是那少年俊逸的容貌。
看了片刻後她忍不住舔舔嘴巴說:
“好俊的男孩,不過這采訪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金主夫人說:
“關係大了去了,有記者扒過他畢業後建立的工作室,我丈夫那邊說,對方主營業務和我們未來主打方向高度重合,當然,如果是,你應該不懼怕這種挑戰吧?”
張大奕自信的說:
“當然,從我踏入這一行開始,就從不懼挑戰,您和馮先生不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扶持我的嗎?”
金主夫人咯咯笑了幾聲。
也是,他們就是看中了對方的特質,才通過諸多推手,將她扶上來當門麵。
事實上,她丈夫也並非真的懼怕一個小孩發起的挑戰。
僅僅隻是對方這段時間製造的新聞輿論有點大,引得人好奇罷了。
不過,張大奕忽然說:“不過,那男孩確實有可取之處。”
金主夫人眨了眨眼,抿嘴笑了:“確實,這張臉確實長得好看。”
隻是,與張大奕自信的話語不同,她內心深處其實已經警惕起來了。
無他。
方才她了解了一下,對方的粉絲量級已經突破100萬的級別,再加上她剛才搜索時看到的批量不低的轉載新聞,她隱約察覺到了危機。
畢竟,她如今的粉絲數也不過四百萬量級。
其中有多少水分,她自己知道。
這些年如涵給她的扶持不小,甚至現如今很多超百萬以上、能將流量兌現的網紅裏,或多或少都和各路資本有關。
真要說起來,她那四百萬的粉絲的戰鬥力,真未必比對方高多少。
一時間,她不由得感慨:
“真是少年俊傑啊,也不知要勾走多少小女孩的魂。”
……
“什麽叫我勾走了小池的魂?”陸承洲不滿地對著電話那頭的杜忘川說,“我陸大善人一生行善,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個畜生?”
電話那頭傳來杜忘川的冷笑聲:
“以你畜生的程度,就算在我們走後,想辦法邀小池和你住一間房都不是沒可能,也就小池還算清醒……”
陸承洲沒說話。
杜忘川的冷笑聲漸漸停了下來,片刻後,他古怪地說:
“……你他媽不會真邀請了吧?”
陸承洲來了句髒話,然後說:
“我和小池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生五個是吧,傻狗!”
“我草,我本來能忽悠她的,但沒幹好吧,我可是大善人。”
“也就是說你想過對吧。”
“……”
“嗬,男人。”
“滾!”
“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陸承洲了。”
“別在這裏發癲。”
“我認識的陸承洲可是順著杆子往上爬的賤人,有機會你不用,很稀奇。”
陸承洲訕訕不說話。
他有些心虛,畢竟自己確實想過不做人,但最後還是停下來了。
事實上,老陸確實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尤其是來自10年後的他,那畜生指數更是不斷上漲。
但,就和超獸也會疼一樣。
再狗的畜生,心裏也可能藏著一塊柔軟的地方。
幾年後,他父親病重,雖然並非不治之症,但那筆龐大的醫療費用,足以壓垮絕大多數普通家庭。
那時的陸承洲,二話沒說就扛起了這份重擔。
大學期間,一邊玩命學習,一邊打各種零工;畢業後更是白天正經上班,晚上出門擺攤,活脫脫一個“時間管理大師”,把所有能賺點小錢的門路都想遍了。
其中有多少的心酸,他是一口沒和家裏說過。
他深知如今的自己,比年少時更加不擇手段,思維方式也充滿了銅臭味。
哪怕後來債務危機解除,過往經曆依舊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他本以為自己會繼續當那冰冷的賺錢機器。
事實上,前台辦理退房時,他是真什麽肮髒的想法和糊弄人的鬼話都想過了。
唯獨那句“我不想爸爸再那麽為我操心了,他真的好累”,喚醒了老陸那岌岌可危的良知。
最艱難的那幾年他是怎麽扛過來的?
不就是不忍父母為自己操心,隻能咬牙切齒的想辦法苟下去。
最艱難的時候,他甚至考慮過去偷、去騙、去搶,也要想辦法解決這一身重負。
所以,小池那句話,像是一劑清心咒,讓他短暫冷靜了那麽幾秒。
有愛的家,才能飛出戀家的鳥。
縱使他再畜生,也絕不會讓子路負米之事在他身上重演。
所以,唯獨在那一刻,被愛意包裹的冰冷機器,滋生出了血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