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的交流方式總是會讓灰狼維克托想起，自己剛剛加入克格勃的日子。
    那時候沒人在乎他，所有人跟他說話都是直來直去，
    甚至帶著命令的口味！
    但當他擁有自己的代號之後，漸漸已經忘記，有多長時間沒有跟別人這麽幹脆的交流過。
    灰狼維克托問：“你剛從高加索回來，對那邊應該很了解吧？”
    沈飛眼睛一亮，自信的點頭：“當然，沒有人比我更懂高加索。”
    他喜歡危機四伏的環境，以及跟敵人鬥智鬥勇的過程。
    更重要的是每一次的殺戮都會讓沈飛變得更加強大，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迷人了。
    “那就好，省的我解釋太多背景。”灰狼維克托點點頭，繼續說道，“國王並不想滅掉整個車臣，但更加不喜歡以後爆發第三次，第四次戰爭。”
    “所以這一次，國王要把他們徹底打服。”
    沈飛微微點頭。
    他理解國王的做法，
    巷戰太過於殘忍，
    就算是強悍如烏拉爾聯邦，也打不起那樣的消耗戰。
    事實上就是因為第一次戰爭當中，車臣在巷戰中占據著絕對的主動權，才會讓他們有種自己不可戰勝的錯覺。
    沒安分幾年，又鬧騰了起來。
    灰狼維克托：“有人不希望看到車臣慘敗，但他們又不能親自下場，而在這個過程中，那些白手套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卡拉汗斯坦，你聽說過這個國家嗎？”
    沈飛想了想，回答道，“他們保留著紅色聯盟的軍火庫，並且長期通過邊境管控鬆散的地下軍火網絡通過高加索山脈的秘密通道向車臣運送AK係列步槍和RPG火箭筒。”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灰狼維克托眼神微眯，釋放出強大的氣場，沉聲道，“那已經是老黃曆了，根據我掌握的最新資料，他們已經開始向車臣運送夜視儀和通訊設備，以及TNT炸藥跟地空導彈。”
    啊？
    沈飛倒是吃了一驚。
    就算是擁有後世的記憶，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新聞。
    其實也很正常，這種新聞是不可能播出來的。
    而且等這次戰爭過後，兩個國家的關係會變得非常好。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灰狼維克托繼續說道，“卡拉汗斯坦的白手套，將會在三天後的晚上會見吉爾紮耶夫的參謀長，敲定下一批軍火的運送時間跟路線。”
    “這次除了常規武器彈藥之外，還會交付一大批的路易氏劑。”
    “這批生化武器一旦運送到車臣境內，將會給前線的烏拉爾士兵，造成致命的打擊。”
    “無數人會痛苦的死去。”
    路易氏劑是一種含砷的化學戰劑，屬於起皰劑，其毒性和作用機製與芥子氣類似，但起效更快，且具有全身性中毒風險。
    聽到這個名字，沈飛納悶的問：“卡拉汗斯坦怎麽會有這東西？”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倭國的研發的毒氣彈。”
    “這跟你的國家有關。”灰狼維克托的目光變得深邃。
    沈飛沒有說話，等著他的解釋。
    灰狼維克托沒有賣關子:“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很多在你們國家搞人體實驗的‘科學家’，麵臨著被審判的下場。”
    “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多少人被送進牢房，而是改名換姓之後，繼續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沈飛眉頭一皺，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
    他前世就是小老百姓，不怎麽看新聞。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非常合理。
    那些人體實驗的雜碎們，掌握著大量在當時看來非常先進的資料。
    人體含水量是78%。
    這是個後世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
    但很少有人知道，這樣的數據就是731部隊，把活生生的東大人民烤幹之後，得出來的結論。
    看在雜碎們研發成果的份上，有的是國家願意為他們提供庇佑。
    卡拉汗斯坦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們得到了路易氏劑的配方，如今又準備把他們賣給車臣，用於跟烏拉爾聯邦的戰爭。
    “善有善報是講給普通人的童話，曆史一次又一次的證明，這世界，真就是個草台班子。”沈飛心裏感慨。
    灰狼維克托沉聲道，“我希望你能幫我們調查出這批路易氏劑的運輸路線。”
    “至於報酬方麵，100萬美元，你覺得如何？”
    在當下的時間線，100萬美元是一筆絕對的巨款。
    烏拉爾聯邦士兵的陣亡標準是10萬至20萬盧布，
    按照如今1比28的匯率，一條人命的價值，還不到1萬美元。
    但是想要做到灰狼維克托所說的效果，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沈飛沒有直接答應下來，回答道，“價格很合理，但這是個賣命的差事，我需要跟我的小隊成員商量一下。”
    “當然可以。”灰狼維克托很大方的點頭，補充道，“但你需要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
    “淩晨之前。”沈飛給出答案，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說道，“警察抓到那個叫野貓的狙擊手了嗎？”
    西比利亞狼搖頭：“還沒有，她很狡猾。”
    沈飛看了眼時間，對方至少已經在整個彼得堡警察的追捕下，堅持了將近10個小時。
    非常不錯的成績。
    而且野貓是有弱點的，那就是她生病的妹妹跟老媽。
    巧合的是，沈飛剛好得到係統獎勵的鬼門十三針，能夠在這方麵提供一些幫助，順勢拿下野貓的問題不大。
    執行類似的任務，有一個好的狙擊手，實在是太重要了。
    沈飛從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維克托先生，我需要你幫我一個沒有犯罪記錄的身份，這對於你而言，不難吧？”
    灰狼維克托皺眉反問道，“野貓？你覺得她值得信賴？”
    “現在還不值得，但或許這個情況馬上就會改變。”沈飛回答的非常自信。
    房間裏的三人都陷入沉思，不明白他這番話的意思。
    不過鑒於沈飛之前一係列讓人匪夷所思的操作，毫無疑問讓他執行這個任務，是最好的選擇。
    灰狼維克托點頭：“沒問題，我會搞定這件事情。”
    他轉頭看了眼旁邊站著的燕子，嚴肅的說道，“國家需要你的付出。”
    燕子挺直身體，鄭重敬禮：“是，先生，我明白該怎麽做。”
    她將匕首跟戰術幽靈手槍還給沈飛，麵無表情的離開包廂。
    沈飛納悶的問：“她去幹什麽？”
    “自首。”西伯利亞狼平靜的就像是在回答一件並不值得在意的小事：“她會承擔下所有的罪名，結束昨天晚上的刺殺事件。”
    沈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家夥，
    吃幹抹淨，轉頭又讓人送死？
    他很佩服這樣的愛國人士，
    因為對方讓他大受震撼，甚至完全無法理解。
    灰狼維克托站起身，伸出手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愛國方式，就像你深愛的鈔票，也不過是用來讓民眾為之奮鬥，找點事做的廢紙罷了。”
    “你說呢，剃刀。”
    剃刀笑著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喃喃道，“我很認同你的觀點，並且很樂意為克格勃打掃衛生，順便收集你們視為垃圾的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