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更加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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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一
    條噩耗傳來。
    正在北歐進行秘密訪問、
    試圖斡旋魷魚國局勢的東大高級戰略顧問李望山教授,
    在其下榻的酒店遭遇炸彈襲擊,
    不幸遇難。
    現場留下了屬於暗影議會殘餘分子的標記。
    同時,
    烏拉爾境內負責接收和清點魷魚國海外資產的一名高級經濟官員,
    在莫斯科街頭被狙擊手暗殺。
    諸神黃昏的毒蛇,依然在暗中吐信。
    這些失去了主心骨的殘餘勢力,行動更加沒有規律,
    更加瘋狂,
    成為了潛伏在全球陰影下的不穩定因素。
    更重要的是,
    伊萬國王收到了一份來自北極星網絡的絕密預警。
    在清理錫安數據庫時,
    發現了一段被多次加密和碎片化存儲的信息,
    經過初步還原,似乎指向元老會還有一個從未啟動過的、
    代號涅槃的終極應急計劃。
    信息殘缺不全,隻提到了深藍、喚醒等模糊詞匯,
    其具體內容和威脅等級,至今成謎。
    涅槃……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
    懸在了剛剛看到希望的世界頭上。
    ........
    一個月後,黑海別墅。
    沈飛團隊舉行了最後一次非正式的聚餐。
    沒有隆重的儀式,
    隻有簡單的食物和酒水。
    “夥計們,”
    肥皂舉起酒杯,眼圈有些發紅,“媽的,以後沒人跟我搶重機槍了,”
    “還真有點不習慣。”
    蓋茲依舊沉默,
    隻是用力拍了拍肥皂的肩膀,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奈芙蒂斯和金幣向大家展示了他們的新聘書,
    來自一家由烏拉爾和東大共同資助的、
    致力於和平利用新興科技的跨國研究所。
    幽靈隻是對沈飛和普萊斯微微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
    “保重。”沈飛舉起杯,對所有成員說道。
    千言萬語,化作這兩個字。
    “保重!”
    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為一段鐵與血的傳奇,畫上了一個暫時的句號。
    第二天,
    成員們陸續離開。
    別墅逐漸變得空蕩。
    沈飛和普萊斯是最後離開的。
    他們站在門口,
    最後看了一眼這片短暫棲息過的土地和那片廣闊的黑海。
    “去哪兒?”普萊斯問。
    沈飛從口袋裏拿出那張磨損的照片,
    看著上麵那個模糊的嬰兒輪廓,沉默良久。
    “先去……一趟烏蘭克姆吧。”
    他輕聲說道,將照片小心地收回口袋,“有些事,總得有個了結。”
    “有些名字……也該定下來了。”
    他抬起頭,
    目光似乎穿越了千山萬水,望向了北方。
    複仇之路已然終結,但生活,或許才剛剛開始。
    盡管前路依舊迷霧重重,隱藏著諸神黃的餘孽和涅槃的未知威脅,
    但此刻,
    他隻想遵循內心的指引,
    去麵對那份他虧欠已久,也逃避已久的責任與牽掛。
    新的旅程,開始了。
    這一次,不再是為了毀滅,
    而是為了……
    或許,是重建,無論是外在的世界,
    還是他內心那片早已荒蕪的廢墟。
    ......
    專機降落在烏蘭克姆首都機場時,正值嚴冬。
    鉛灰色的天空下,
    無盡的雪原反射著冷冽的光,
    呼嘯的寒風卷起冰晶,拍打著這座龐大而堅硬的北方都市。
    與地中海的腥風血雨、
    黑海的暗流洶湧相比,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遼闊、肅穆,
    帶著一種沉重的寧靜。
    沒有盛大的迎接儀式,
    隻有伊萬國王最信任的衛隊長瓦西裏帶著一個精簡的車隊,
    如同雪原上的孤狼,靜候在舷梯下。
    “沈飛先生,普萊斯先生,陛下正在等你們。”
    瓦西裏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語氣恭敬而簡潔。
    車隊駛過覆蓋著厚厚積雪的街道,
    穿過具有厚重曆史感的建築群,最終進入了那座象征著烏拉爾最高權力的建築,
    克裏姆林宮。
    但與外界想象的戒備森嚴不同,伊萬國王在一間布滿書籍、掛著熊皮地毯、
    壁爐裏燃燒著粗壯鬆木的溫暖書房裏接待了他們,
    桌上擺放著伏特加和醃菜。
    “脫下你們那身該死的作戰服吧,在這裏不需要。”
    伊萬國王穿著簡單的羊毛衫,用力擁抱了沈飛,又和普萊斯握了握手,“歡迎來到真正的烏蘭克姆,我的家,”
    “現在也是你們的。”
    他仔細端詳著沈飛,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眉宇間那揮之不去的疲憊與一絲罕見的迷茫。“看來,黑海的陽光也沒能完全曬透你骨頭裏的寒氣。”
    沈飛沒有否認,隻是接過伊萬國王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劃過喉嚨,
    帶來一絲灼熱的暖意。
    “斯維特拉娜和孩子……”
    伊萬國王頓了頓,觀察著沈飛的反應,“她們住在城郊的一處莊園裏,很安全,也很……安靜。”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見她們?”
    沈飛沉默著,看著壁爐中跳躍的火焰,
    仿佛那火焰中蘊含著難以決斷的答案。
    良久,他才低聲問道:“她……恨我嗎?”
    伊萬國王歎了口氣,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恨?”
    “或許吧。”
    “但更多的是恐懼,對你,對發生的一切,對她自己無法掌控的命運。”
    “那個女人,我的女兒,她繼承了彼得洛維奇家族的倔強,”
    “但也背負了太多她不該承受的東西。”
    “去看看她吧,沈飛。”
    “有些結,需要你自己去解開。”
    ......
    城郊的莊園被厚厚的積雪環繞,
    如同與世隔絕的孤島。
    高大的鬆林掛滿冰淩,在風中發出細微的脆響。
    氣氛安靜得近乎壓抑。
    當沈飛在瓦西裏的引導下,
    獨自走進那間充滿暖氣和淡淡奶香味的嬰兒房時,
    他看到了斯維特拉娜。她坐在搖椅旁,穿著一件素雅的白色高領毛衣,
    金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著,
    比幾年前在維也nà時清瘦了許多,
    臉色蒼白,
    原本靈動的藍眼睛此刻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結了冰的湖水。
    她看到沈飛進來,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環抱著嬰兒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搖籃裏,一個粉雕玉琢的男嬰正安靜地睡著,呼吸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