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弘樹預想過自己在自己家看到大蛇丸之後，大蛇丸可能會對自己做什麽。
    包括像是威逼自己交出秘密，把自己五花大綁當成青蛙解剖，又或是用什麽不可言述的秘密咒縛，控製自己。
    可是，他從未想過，大蛇丸居然讓自己交出二代目火影的知識？
    他知道個錘子的二代目火影的知識！
    ……唔，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弘樹仔細數了數，他知道二代目火影創造了影分身，創造了飛雷神，是木葉忍者學校的創始人，三身術的創作者，八門遁甲的創始人，整個忍界最疑似穿越者的家夥。
    可是這些，真的是大蛇丸需要的知識嗎？
    弘樹不敢否認大蛇丸的答案，但是也沒辦法去坦白自己的真相。
    畢竟就他看過的絕大多數火影同人小說裏，幾乎都沒有人向其他人坦白自己的穿越者身份的。又或者是坦白了之後，沒有幾個遭遇好下場的。
    弘樹自認為，自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程序員，一個普普通通，既沒有什麽聰明才智，也算不上多麽謹慎小心。畢竟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上班敲代碼，下班修bug，沒什麽人情往來，穿越前甚至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有那幫老登的政治素養和經驗，來去對應對大蛇丸這種能夠獨立建村拐賣小孩的家夥。
    那麽，自己該怎麽做？
    弘樹再一次結束了‘恐懼’的進程。這一次，冷靜下來的時間比之前都要更長。
    或許是因為大蛇丸的推理錯誤，讓弘樹終於可以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自己現在的所麵臨的情景了。
    已知條件一：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那個禁術大師，木葉的基建狂魔，宇智波PTSD重度患者，是大蛇丸認為自己的現有的知識和金手指的來源。
    那麽由此可以推導出，大蛇丸誤以為自己的技術和金手指，本身就是木葉的一部分，所以才對自己比較寬容。
    再往下推到，或許三代目火影也是因此，在自己考核結束之後沒有詢問自己更多的信息。畢竟三代目火影作為木葉一把手知道的情報是最多的。
    已知條件二是：大蛇丸想要獲得自己這裏的情報和知識，這是對方的訴求，但是大蛇丸沒有讓山中一族或是其他的拷問忍者來直接讀取情報，說明要麽他們害怕自己有閉鎖情報的可能，要麽是他害怕情報被別人知道。
    他們想要獨自知曉二代目火影的知識和情報。
    那麽，接下來就是條件判斷——
    自己能否答應？
    弘樹思考著，順帶抬頭看了一眼大蛇丸。
    大蛇丸饒有興趣的等待著，他並不著急。弘樹既然陷入思考，就意味著他偏向於把知識教給自己了。剩下隻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這讓弘樹稍微有些放鬆了，耐心地思考起來。
    弘樹思考著如果答應大蛇丸的話，會怎麽樣？
    如果弘樹答應大蛇丸，那麽大蛇丸必定會讓他告知二代目火影的遺產，和實驗裏都有些什麽。但是弘樹對此是一無所知的，他既不知曉二代目火影的實驗室，也不知道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在生前到底進行了什麽實驗，進行了怎樣的實驗。
    既然如此，那麽不妨把種種可能先列出來——
    首先是是答應：
    一旦答應，弘樹自我預估，他暴露起來會非常容易。畢竟他隻是一個牛馬程序員，除了會寫程序之外也沒什麽特長，更不擅長演戲，不跟那些起點的穿越者一樣，穿越了之後滿臉都是戲。
    指不定哪裏就會漏出馬腳，像是這一次一樣被大蛇丸發現問題。
    但不答應的話，又會有更多的變數。
    一方麵，大蛇丸可能會繼續懷疑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另一方麵可能會采取強製而暴力的手段，獲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畢竟，他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好協商的人。
    當然，也可能隻是對自己這樣。
    畢竟在漫畫裏，大蛇丸對他的弟子紅豆，或是繩樹都挺好的樣子，哪怕是對兜也是盡全力培養。
    但總之，大蛇丸不隻是在試探，他已經用他那天才般的大腦，為弘樹自己不合常理的存在，不合理的知識，不合理的能力，構建了一套完整的、自洽的、符合忍者世界觀的邏輯閉環。
    弘樹如果抗拒並拒絕這個邏輯，他卻又沒辦法給出新邏輯的情況下……弘樹想不到大蛇丸還可能會做些什麽，但毫無疑問大蛇丸肯定會幹一些對弘樹來說很糟糕的事情。
    既然同意也不行，不同意也不行，那就隻剩下一條路了——
    不肯定，不否定，不拒絕。
    有點像是渣男或是渣女。
    你主動要，我不拒絕，但是我也隻告訴你我知道的部分。
    至於更多，我不說我有沒有，我隻告訴你現在沒有了……
    至於以後……
    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最重要的是，還是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
    弘樹深吸一口氣。
    但凡自己現在有著影級的實力，有著尾獸級的實力，大蛇丸還敢這樣跟自己說話？他但凡有那種實力，就能像是宇智波鼬一樣跟大蛇丸甩臉色，叫大蛇丸小老弟安分一點了。
    說到底，就如同大蛇丸所說的那樣，在忍界，弱小就是原罪。
    自己必須要轉變思維了，從一個平庸的程序員，開始去學習成為一個強者！
    這樣想著，弘樹歎了口氣，事已至此，暫時也隻能妥協了，今日之仇，先記在小本本上，等日後十倍報之。
    隨後，弘樹抬起了頭，跟大蛇丸對視著，他沒有裝懦弱，也不再顫抖。
    他要說實話了：“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麽二代目大人的知識，也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大蛇丸皺了皺眉，事到如今，澤田弘樹還要負隅頑抗？可意義是什麽？
    大蛇丸還沒想明白，可弘樹的下一句話，又讓大蛇丸緊皺的眉頭鬆開了。
    “但，我腦袋裏的確有很多不屬於我的知識，我不清楚這些知識為什麽會在我的腦袋裏，也不明白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大蛇丸大人願意幫助我去開發這些能力，願意幫助我進一步了解這些知識的話，那就再感謝不過了。”
    澤田弘樹直視著大蛇丸，這已經是他這樣一個平庸的程序員，在此時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以後，他一定要從那些政治家，演員，還有亂七八糟的家夥身上，複製一些關於表演的技巧來！要不然這種時候，他就隻能瞪著眼睛說實話。
    看到他澤田弘樹一副豁出去了，你愛怎麽樣怎麽樣的反應，大蛇丸反倒是笑了，他臉上甚至帶著……一絲絲欣賞。
    對了，就是這種反應——眼神清澈卻又流露出一絲無知的愚蠢，明明愚蠢無知，卻又可以快速的意識到現狀，並清晰理智的作出判斷。
    就是這種反應才像是一個被秘密和力量折磨、卻又無力掌控的實驗體或是研究員。
    也隻有這樣，才讓大蛇丸願意隱瞞弘樹的價值。
    若是真換成一個時刻縝密慎重，不漏出一絲一毫破綻的老妖怪，大蛇丸反倒是要懷疑自己眼前的這個澤田弘樹，會不會是二代目火影的轉世了。
    至於弘樹的回答，大蛇丸不甚在意。
    幫助弘樹開發能力，幫助他了解知識？——那不是變相的意味著，自己可以輕易接觸對方的能力和知識嗎？
    隻要讓大蛇丸開始接觸對方的知識和能力，以大蛇丸的見識和手段，還需要發愁怎麽得到二代目火影的研究遺產嗎？
    “明智的選擇。”大蛇丸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絲罕見地愉悅感。
    “不過你不必害怕我，弘樹君。”大蛇丸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些許，如同毒蛇在引誘獵物放鬆警惕“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會是你最好的合作對象。”
    他緩緩踱步，繞著弘樹走了一圈，金色的蛇瞳仿佛X光，將他從裏到外看得通透。
    “比如說，我來幫你完善你的這個肌肉生長實驗如何？我可以為你提供更加直接的人體實驗。而且，我相信你也很想進一步的學習了解更多的忍術吧？”
    “我記得你從別人那裏複製忍術的能力，但是你在從雲忍那次事件回來之後，我似乎並沒有看到你從誰那裏複製了什麽忍術。”
    “我這裏可以給你提供，更多的複製忍術的對象。”
    “從雲忍到岩忍，流浪忍者到霧忍，砂忍到村子內部的叛徒……接下來你不需要再藏著捏著，把你的潛力徹底地發揮出來吧。”
    “再比如，你或許可能在疑惑，為什麽你接觸我但是你攻擊自來也的分身的接觸性幻術為什麽不起效？又或者你在想如何改進你那個接觸性幻術？”
    “相信我，在我這裏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大蛇丸咧著嘴，像是一頭盯著獵物的蟒蛇，“在木葉村，不會有比我知道的更深入，了解更多的忍者了。”
    弘樹看著大蛇丸，他不是很滿意現在這種主導權在大蛇丸的手中的情況，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得不仰仗就此仰仗大蛇丸。
    他也無可奈何，或許就像是那個表情包一樣——事已至此，先吃飯吧.jpg
    先忍他一手，待兵精糧足，再做打算！
    想到這裏，弘樹不禁思考起接下來的事情來。
    “那明天我還需要去那個訓練場嗎？”弘樹反問大蛇丸。
    “想去的話去吧，明天我會留一個分身，在那裏教那個小女孩中忍的基礎訓練。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我的實驗室，我相信你應該也等不及想要深入探索你的能力了吧。”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看著弘樹。
    中忍的基礎訓練嗎？
    弘樹挑了挑眉，是爬樹，踩水？還有什麽？可能還會教一兩手基礎的五屬性基礎忍術？
    正這樣想著，忽然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弘樹和大蛇丸近乎是同時詫異地看向門口。
    “弘樹，弘樹！我知道我要怎麽變強了！我要成為九尾人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