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勇點了點頭，讓於敬做會議記錄，立即報省委審核。
    “辛苦黃河副市長。我們所有常委同誌，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李興勇立即上前握了握楚河的手。
    “書記，我們都是一個團隊，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
    楚河微微一笑。
    淡定而從容，沒有絲毫的張揚或怯懦。
    極具大將之風。
    楚河讓阮興文搬三張桌子，十把椅子，放在門衛室外。
    楚河運氣之後，朗聲說：“鄉親們，同誌們，我是黃河，新來的常務副市長，大部分人不認識我，沒關係，我將全程陪同大家一起解決問題。”
    “我和大家說一下原則，合理的訴求，政府盡量滿足，不合理的訴求，大家也不要提，避免浪費時間和精力。”
    “第一件事需要大家配合的，就是提供證據和線索。”
    “我先念一下，已經在抓捕的人員名單，大家有需要補充的也可以以書麵形式告訴我。”
    楚河的聲音看似不大，卻能傳每個人的耳朵裏，清晰無比。
    他每念一名被抓人員名字，群眾立即發出歡呼。
    可見這些人多麽遭人恨。
    “好，請大家也敬重我，排好隊給我送來證據材料和人名。”
    “另外各廠推薦十名德高望重的同誌，代表你們廠來和我對接，我們市委能做主的，會給大家一個答複，不能做主的會如實向上級匯報。”
    “預計，用半年的時間，徹查我市國企轉型中存在的問題，請大家相信政府、相信組織，一定能妥善解決問題。”
    楚河先穩住大家，等待上級的指示。
    不久，市長方媛的秘書許笑拿著一份常委會決議文件，上麵有各大常委的簽名。
    楚河仔細看了一遍，已經全票通過他的提議，並任命他為國企改革問題調查委員會主任，除書記和市長之外的其它人任委員，負責清查體製改革中存在的貪腐、賤賣、非法倒賣等問題。
    楚河收起文件。
    他立即朗聲告訴大家，文件決定的內容。
    楚河命令，紀委人員、公安人員，把原搪瓷廠副廠長現市環保局長石富軍，原搪瓷廠會計現市財政局副局長翟立俊，等等十餘名人員押到現場。
    很多老職工流下眼淚。
    都是這些蛀蟲，害的大家窮苦潦倒，甚至有人老婆女兒都走上出賣肉體的絕路。
    “鄉親們，同誌們，我黃河鄭重承諾，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如果有一絲私心，有一點壞良心，讓老天爺轟我祖墳。”
    “我會認真地查辦一切問題，但，依法辦事，需要用證據說話，因時間跨度長，證據鏈條缺失，請大家積極準備證據材料，並做主動站出來做證人。”
    “也請大家相信政府，相信我，今天大家就有序離開這裏，三天後，在成福集團參加招聘會，我會協調京城楚氏集團和成福集團，各招至少五百人，前提，大家一定要幹活踏實，不要偷奸耍滑，我隻想幫助值得幫助的好人。”
    “請大家有序散去吧，盡快推舉出十名代表，找我來洽談。”
    黃河副市長向大家擺動右手。
    逐漸，隊伍開始慢慢散去。
    搪瓷廠已經推選出二十位老員工代表，比楚河要求的多十名。
    楚河也沒有較勁，多了就多了。
    隻要能解決問題就行，不要糾結黑貓還是白貓，在那討論爭執不休，形式主義要不得。
    這時，省紀委的同誌已經到來。
    其實，他們已經到了十多分鍾，隻是沒敢往裏走。
    直到人群散去，才敢進市政府。
    就在這時。
    隻見一道身影從市政府樓頂一躍而下。
    “啪！”
    一聲悶響。
    落在地上時，他的腦漿飛濺，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李興勇哪敢怠慢，讓市委辦叫救護車，象征性地搶救，通知市公安局刑警隊前來立案調查。
    政府內部還是傳開，副市長佟立威自殺了。
    其實，大家對這位佟副市長印象不錯，很和藹的一位老頭，年近退休，穿著簡樸，平易近人，他住地方離市政府不遠。
    平時都是騎著一輛二八大杠上下班。
    誰能想到，他就是十多年前搪瓷廠的原廠長。
    奇怪的是，佟立威死了，卻沒有一個家屬前來，收屍也好，談賠償也罷。
    楚河和吳有功一起接待了省紀委的同誌，他們奉命前來請馬玉初和佟立威去省紀委喝茶，卻不曾想，佟立威自殺，馬玉初人間消失。
    市公安局立即展開對馬玉初的通緝。
    經查，馬玉初與佟立威的直係家屬早些年就移民海外。
    他們通過海外信托的方式，在海外投資買房，已經把大部分資產轉移到海外，並且，他們都與原配離婚，財產兒女歸前妻所有。
    兩個老同誌人老心不老，居然都找了年輕的已婚女人做情人。
    這個結果大出楚河意料之外，知道他們很無恥。
    隻是沒想到他們這麽無恥。
    壞人找不到了，錢還沒了。
    不過，曲建勇、黃瘸子、英勇兵分三路，去調查馬玉初、佟立威和石富軍。
    已經傳回有利消息。
    據三人的司機、秘書招供，這三個人都有秘密。
    一是，這三人都曾有過詭異的行動。
    馬玉初老家是晉西泉陽人，他每年都回老家，時常去老家的豬圈那裏轉悠。
    石富軍在京城北通區買了一棟樓房，從來沒有住過，卻經常去。
    佟立威在霸水老家也有一棟樓房，他每年也回去一兩次，大都是自己開車回去。
    另外，三人經常一起去常山市一家叫‘印象山溪’的溫泉渡假村與一位省委領導見麵。
    楚河並沒有把這些消息告訴其它人，讓曲建勇三人調集人手進行暗查，他們可以用一些極端手段，效果和效率是體製內的帽子叔叔所不能比。
    很快，公安局抓獲佟相金和石磊，在探照燈的照射下，蚊子們免費送了他們一身紅包。
    兩人堅持不到十二個小時，全部交待。
    其實，每一次交易，是替馬玉初、佟立威等人收受賄賂。
    他們再把得到錢，通過海外信托轉移到海外，都是變相在洗錢。
    楚河趁熱打鐵，讓扈蘭蕊和董舒起草一份《關於房郎市國企改革中存在問題的處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