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
    淩空子洞府大殿外。
    “內門劍道峰弟子，杜山河。”
    杜山河在大殿外抱拳行禮。
    一時裝逼一時爽，事後打掃火葬場。
    按照當時情形。
    如果不按照係統給出的近期轉折走向去走。
    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換句話來說，至少能保證可以活下來，隻是刺激了點。
    以淩空子嬰變後期的修為和眼界。
    自己那些小心思恐怕很難瞞住。
    但萬層塔的秘密絕不能。
    闖到第一千層。
    獲得淩霄印記和十萬丈丹海，這些消息一旦曝光。
    別說北域東部，整個北域都會掀起波瀾。
    甚至可能引來深淵魔穀或其他大宗門的覬覦。
    “幸好萬層塔有不可言說的規則，就算淩空子猜到什麽，也沒法追問。”
    “隻要自己死不認賬，猜就猜到了。”
    杜山河快速梳理著應對說辭。
    關於隱匿功法。
    他早就想好了借口。
    之前在劍癡隕落的秘境裏獲得。
    這個說法既不會暴露萬層塔。
    而那個秘境也確實不簡單！
    杜山河不相信這麽多年來沒人發現，淩空子肯定也知道。
    淩空子洞府坐落在天宗主峰的雲霧深處。
    洞府外沒有禁製。
    隻有一道靈光籠罩。
    顯威又不張揚。
    再者，也沒有哪個傻子敢硬闖這裏。
    “不必多禮，進來吧。”
    走進洞府。
    杜山河才發現裏麵遠比想象中簡樸。
    頗有種返息化凡的感覺。
    “坐吧。”
    淩空子隔空抬手給杜山河倒了杯靈茶。
    淡茶湯散發著濃鬱的靈力沁香。
    杜山河略微有一絲惶恐。
    嬰變後期大佬，天宗的二把手親自倒茶，這麵子牛逼大發了！
    杜山河落坐蒲團。
    端起茶杯。
    剛一入口，就有一股溫和之力安撫。
    讓杜山河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杜山河能感覺到。
    淩空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沒有威壓。
    卻帶著一種洞察，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隱瞞。
    沉默了片刻。
    就在杜山河要開口時。
    淩空子終於開口。
    “你那隱匿功法，是從何而得來的？”
    果然是問這個！
    杜山河心裏早有準備，他放下茶杯，起來躬身答道。
    “回太上大長老，這功法是弟子幾個月前內門下山試煉誤入一處秘境時獲得的。”
    “那處秘境裏有一位前輩的遺骸，弟子後來才知道，那位前輩是天宗曆史上的劍癡前輩。”
    “功法似乎是在一處秘境中的秘境獲得？”
    杜山河故意說得模糊，既不提秘境的具體位置，也不說功法的名字。
    隻把重點放在劍癡身上。
    淩空子作為天宗的太上大長老，必然對劍癡的事跡有所了解。
    果然。
    聽到劍癡和秘境。
    淩空子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你說的秘境，是不是入口在北域荒原，天宗的領域的邊緣？”
    杜山河心裏一愣，隨即連忙點頭。
    “正是！弟子不知那秘境叫什麽名字，隻記得裏麵有很多巨大的骸骨，還有一塊刻著劍譜的石碑。”
    “那是龍窟秘境。”
    淩空子的眼裏閃過一絲痛惡。
    “我那弟子，也是在那隕落。”
    “其深處險惡無比。”
    杜山河微微抬首，目露訝然。
    劍癡，居然是太上大長老的弟子？
    沒聽說過啊。
    原來那秘境叫龍窟。
    淩空子看著杜山河。
    眼眸多了幾分溫和。
    “你修習了劍癡的破空劍訣傳承功法，也算是有緣。”
    淩空子頓了頓又才繼續道。
    “那龍窟不簡單........你修習的這功法名叫斂靈訣對吧？玄階上品，能隱匿丹海，嬰變後期以下都無法看穿。”
    杜山河這下是真的震驚了。
    他可是在係統商城兌換的。
    淩空子不但將其名字說了出來，品級和作用還一分不差！
    杜山河差點懷疑淩空子也有係統了。
    他連忙再次躬身。
    “是，弟子獲得的功法確實叫斂靈訣，太上大長老博學，弟子佩服。”
    淩空笑了笑。
    歸坐在蒲團上。
    “不是我博學，而是我那弟子劍癡當年也練過這功法。”
    “同樣是在那龍窟獲得，隻可惜最後也死在了那.......”
    啥？
    杜山河瞪大眼睛，龍窟裏也有這功法？
    不是，這對嗎？
    這狗係統賣給我的東西，不會是偷的人家的吧？
    淩空子說到這裏。
    停頓了片刻，像是在緬懷。
    隨後話鋒一轉，眼神裏帶著一絲期許。
    “杜小子，你有沒有興趣，做我門下的弟子？”
    “！！！”
    杜山河徹底傻眼了，手裏的茶杯差點沒拿穩。
    他瞪大眼睛看著淩空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淩空子是誰？
    天宗的太上大長老，嬰變後期的強者。
    天宗的二把手！
    聽聞幾百年沒再收過徒弟。
    現在居然主動要收他為徒？
    杜山河下意識地說道：“太上大長老，弟子已經拜平子劍師尊為師了……”
    “我知道。”
    淩空子笑著打斷他。
    “天宗的門規和其他宗門不同，隻要弟子的修為即將超過師尊，或者潛力遠勝師尊，就可以申請更換師尊。”
    “平子劍師弟是金丹期，以你的潛力和現在的實力，他已經教不了你了，繼續跟著他，隻會耽誤你的修行。”
    這話雖然直接，卻點破了事實。
    就差直接說，平子劍太垃圾教不了你！
    杜山河心裏清楚。
    平子劍雖然對他不錯，但金丹期的修為確實無法指導他突破元嬰。
    能拜淩空子為師，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機緣。
    可他心裏還是有些猶豫。
    平子劍畢竟救過他。
    現在自己要是直接換師，會不會顯得太忘恩負義？
    “太上大長老，弟子不是不願，隻是........”
    杜山河斟酌著思慮。
    “弟子想先征求一下平子劍師尊的意見，畢竟他對弟子有恩，弟子不想讓他寒心。”
    淩空子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有些人會因為貪求機緣而立刻答應。
    沒想到這孩子居然這麽重情義。
    倒是讓他多了一分刮目。
    淩空子點點頭，麵容越發溫和。
    “好，就按你說的辦。”
    “我這就傳訊讓平子劍師弟過來，咱們當麵說清楚。”
    說著。
    他抬手凝聚出一道傳訊符。
    注入靈力後，傳訊符化作一道流光飛出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