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不覺得他們有點曖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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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梨看到了一雙修長的手。
    那雙手的主人正低著頭,用靈力幫她處理手臂的傷。
    她怔住,愣愣地看著裴行之的動作。
    許是她看得太久,對方抬眸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對視,一時無言。
    裴行之率先移開目光,聲音輕淡:“你繼續看,我先幫你止血止疼。”
    不知是他聲音太過迷惑人還是周圍的聲音太吵,聞梨感覺自己的心跳空了一拍。
    怎麽回事?
    她腦子裏冒出來這句話。
    聞梨眨了眨眼睛,看到裴行之似乎有再要看過來的趨勢,連忙轉頭,若無其事地去看台上的戰況。
    但是傷口處隱約的觸感,讓她有些靜不下心。
    “聞……”全棲遲轉頭,剛喊出一個字,就看見了這一幕,疑惑歪頭。
    小師叔居然給聞梨療傷,可是為什麽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兩個人似乎都很專注自己的事情,一個看台上,一個治傷口。
    可她看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站在全棲遲身邊的文柔注意力都在對戰台上,滿心滿眼都是欣賞。
    “以無靈根悟道,領悟出劍意,小可愛果然沒讓我失望。”
    不枉費她天天跑外門,目的就是想看看葉舞的極限在哪。
    “還好淨慈師姐不在,不然她肯定又要和我搶。”文柔喃喃道。
    收徒的時候她們同時看上了虞子嘉,誰知道淨慈師姐都不知道謙讓師妹的,直接搶走了。
    她也沒想到,後來居然能在禦劍課上發現這麽有趣的孩子。
    從那天起,她就開始暗暗觀察葉舞,看著看著,就覺得心癢癢。
    她本來打算若是葉舞能在藏兵穀取出一把兵器,哪怕是隨便一件,她都能將其收入門下。
    可萬萬沒想到,說隨便還真隨便,直接拎著一塊黑鐵出來了。
    不過現在嘛……
    文柔勾唇望著台上那道渾身是傷卻愈戰愈勇的身影。
    黑鐵就黑鐵吧,她肯定能將這塊鐵煉成金。
    台上,寧堅簡直要懷疑人生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一個無靈根的弟子,能一直接住他的劍啊。
    每一次他都以為使出的招式能終結比賽,但每一次那人都能詭異地接住。
    從一開始的負傷,到後麵的熟練閃避回擊,他快,她也快,他若慢,她就變快反擊。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成了對方的磨刀石一樣。
    葉舞現在的感覺其實很差,身上很多被劍削破的傷口,血液滲出將她的衣服浸濕,但因為她穿的是黑衣,所以看起來並不明顯。
    她的身體一直處在極限,但她的神經一直緊繃著。
    腦海裏那股怪異的感覺一直在刺激她行動,眼中什麽都沒有,心裏什麽都沒想。
    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打倒站在她麵前的人!
    文柔看著,微微皺了眉,“這樣打下去,估計要好好養養了。”
    “小寶,你待會……”她轉頭,伸手在全棲遲麵前揮了揮,“在看什麽呢?”
    全棲遲眨了眨眼說:“師叔你看那裏。”
    文柔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眼中瞬間露出興味的笑意,“有意思,這可太有意思了。”
    “什麽有意思?”全棲遲問。
    文柔挑眉道:“你不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曖昧嗎?”
    全棲遲疑惑撓頭,“曖昧是什麽?”
    文柔臉色僵住:“……”
    她目光一轉,說:“就是關係不一般。”
    全棲遲恍然:“那倒是,小師叔和聞梨的關係確實好。”
    空氣沉寂了一會,文柔搖頭失笑:“小寶,你知道喜歡是什麽嗎?”
    “是什麽?”
    “喜歡就是不自覺的關心,看到對方受傷了會下意識心疼緊張。”
    “哦——”全棲遲目光一亮,“那我懂了,我喜歡我的槍!”
    本來都露出欣慰笑容的文柔再一次僵住。
    “蛤?”
    “我特別關心我的驚鴻,上麵的紅纓要是掉了一根,我都要心疼好久的。”
    文柔:“……”
    全棲遲繼續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和大師兄切磋,他扔藥爐子炸我,將我槍上的紅纓燒掉了一大半,哭死我了。”
    文柔閉眼揉著眉心,“好了你別說了。”
    “哦。”
    文柔對她揮揮手,“你去找你藥師叔,讓他給我準備一份療傷的藥浴,我賒賬。”
    全棲遲認真道:“可是師叔,你好像已經賒了藥師叔很多賬了,他還能讓你進門嗎?”
    文柔:“……”
    她抬頭看了一眼台上,歎著氣摸出一袋靈石,“你跟他說,靈藥要用最好的那種。”
    “好的。”全棲遲接過靈石離去。
    另一邊,裴行之收回靈力,“好了。”
    聞梨有些不自在地說:“謝謝。”
    裴行之垂眸:“你不用和我說謝。”
    聞梨抬眸看著他,左側的手抓了一下衣服,臉上微微露出笑容。
    一直眯眼看著他們二人的文柔笑著收回目光。
    她轉去看台上,神情陡然變冷,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飛身而上。
    對戰台上,寧堅早已被這種你來我往的戰鬥磨滅了鬥誌。
    他歎氣無奈:“不打了,我認輸。”
    但對麵的葉舞一言不發,眼睛微紅,像是失去了理智。
    文柔就是在這時候來到了台上,指尖一道靈力彈到葉舞眉心。
    葉舞眼神一刹迷茫,然後身體倒了下去。
    文柔伸手將人接住。
    寧堅看到她,忙喊:“文長老。”
    文柔擰眉看著眼前的弟子,冷漠道:“你們四個,去執法堂領三十罰鞭吧。”
    話落,她垂眸看了眼懷中的葉舞,補充:“道歉再加一篇懺悔書,就……一萬字好了。”
    寧堅背後一凜,“是,長老。”
    “長老等一下。”聞梨走上前說,“歉要道,懺悔書也要寫,至於罰鞭就罰一半吧。”
    文柔皺眉看著她,“你剛剛不是還在為她出氣嗎?”
    聞梨看了眼葉舞,對文柔說:“我聽說藥玄長老最近修繕山頭缺人手,不如就罰他們十五鞭,然後打發去藥靈峰幹活好了。”
    文柔蹙眉思考。
    聞梨又說:“棲遲剛不是說您欠藥長老的賬嘛,您送些人過去,應該可以抵一抵。”
    每座峰搞修繕或是做其它什麽,找弟子做事是要給靈石的,畢竟天下沒有白幹活的道理。
    文柔瞬間眼前一亮,“小梨花,我是真的喜歡死你了。”
    她馬上對那四個人說:“領完十五鞭去藥靈峰。”
    說完,文柔開開心心抱著葉舞去藥靈峰了。
    聞梨和裴行之跟在後麵。
    過了一會,裴行之忽然說:“聞梨,你應該不單單隻是想為師姐抵賬才那麽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