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消消氣。”林婆子隻得賠著笑臉解釋道，“我知道錯了。那天我們家發生了太多事，而黃家人來得又那麽突然，我們下意識地以為是來找靜靜的。
    不管怎麽說，靜靜是娶了他們家兒子的人，黃小毛還葬在我們王家村這邊呢，黃家人也不敢拿靜靜怎麽樣的。”
    “可你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挨打啊？”王福老婆袁秀秀很是生氣的道，“那看看他們把靜靜打得，臉都腫了，身上還有些青紫。”
    林懷川看了一眼王靜，有些厭煩地問道，“舅舅，舅媽，你們想要做什麽？”
    “林懷川，你這是什麽態度？”王福怒聲道，“你跟我們靜靜好了這麽多年，連孩子都生了，現在真相曝光了，難道你不該給個交代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大壯和小壯，都被村子裏的人罵野種了。”
    “那能怪誰？”
    林懷川一拍桌子，把在陸家那裏受的氣，一股腦兒發泄出來，
    “怪就怪她沒有腦子，愚蠢地在這麽多人麵前把真相曝光出來。
    現在好了，就因為這個大把柄，陸清香確實跟我離婚了，但是，我們是上的法院離婚，孩子歸陸清香不說，還讓我淨身出戶。
    你知道淨身出戶意味著什麽嗎？就是我和陸清香結婚那一刻起，我所有收入都得給陸清香。我跟陸清香結婚七年啊，我就要把這七年所有收入，都得賠償給陸清香。”
    “什……什麽？”王福夫婦聽罷，很驚訝地道，“這怎麽可能啊？男女離婚，一般不都是女方淨身出戶的嗎？”
    “是啊，一般是女方淨身出戶，所以我這個男方，現在為整個姚安縣開了個先例，成了整個姚安縣的笑話。”
    林懷川很是生氣的大聲道，“法院給了我三天時間，把錢財交給陸清香，否則，就會被法院強製執行，還要把我抓去坐牢。
    她這一曝光，我不久丟了工作，離了婚，還把所有財產都搭上。王靜，你把我給毀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還有臉回去哭訴，你怎麽不去死啊？”
    王靜一聽，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她委屈地道，“大表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後果會這麽嚴重？
    嗚嗚……當時，我真怕你發毒誓，萬一毒誓靈驗了怎麽辦啊？所以，我著急啊。可我沒有想到，這後果竟然這麽嚴重？”
    王福黑著臉，有些心虛的道，“當時，靜靜和你被陸清香捉奸在床，就算靜靜曝光不曝光，有什麽區別，你別想把責任推到靜靜頭上去。”
    心中暗道，“這林懷川不僅工作沒了，這七年的工資都沒了，那再讓靜靜和他結婚，有什麽意思。”
    “怎麽沒區別？”林懷川責怪道，“那時間上就是最大的問題。如果不是兩個孩子成了鐵證，我和她對外可以解釋為一次意外，就算出軌，也是全天下男人所犯的一次小錯而已。
    學校就不會查出我道德作風問題，陸清香也不會握著我這麽大把柄，讓法院判我為淨身出戶。導致這一切的，偏偏是她這個蠢貨。”
    “哇哇……大表哥，我真的不是故意嘛。”王靜大哭起來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王福夫妻互相對視一眼，頓時沉默下來。
    這話道起來，確實是王靜犯的愚蠢。
    林有財黑沉著臉看向王福夫婦，他直接說道，“靜靜和老大的事先放一放。現在我們要解決的最大問題是，我們還有兩天時間，如何保住老大這七年的工資，不然，這錢一交，我們全家喝西北風去。”
    王福目光閃了閃，暗道，“如果林懷川這七年工資保住了，就等於保住了林家家底，等靜靜嫁過來，也不會吃苦日子。”
    王靜哭聲停了，一說到林懷川七年的工資要交給陸清香，她就一肚子火氣。
    她說道，“大表哥的錢憑什麽給她？她在林家生不出兒子就算了，還白吃白住，離婚憑什麽拿這麽多錢？大表哥，這錢不能給！”
    “說你蠢貨，你還真是蠢貨。”林懷川又朝著她發怒道，“你以為我很想把錢給她嗎？如果不給她，那我就要被抓去坐牢。”
    王靜，“……”被凶的委委屈屈，雙眼淚汪汪地看著林懷川。
    林懷川揉了揉額頭，“要這些錢不給陸清香，還隻能從林月月那下手。”
    “難道你們要把林月月搶回來撫養？”王靜又嘴快地道，“這可不行。她回來了，就會跟大壯小壯搶爸爸了。”
    “……”林懷川忍無可忍地又拍著桌子，大喝道，“王靜，你再多說一句話，就給我滾出去。”
    林婆子對這個喜愛的侄女也有些不耐煩了，她說道，“靜靜，你還不明白嗎？有林月月在手中，我們就不要把老大那七年工資交出去。”
    王靜愣愣地點頭道，“哦哦，我知道了。”
    林有財沉著一張臉，眯了眯眼，說道，“老大，現在我們隻有一條路可走了。”
    “什麽？”林懷川看向林有財。
    林有財手指點了幾下桌子說道，“林月月現在是我們的王牌。既然來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
    陸家人不是很看重那個賠錢貨嗎？如果林月月在我們手中，你看陸清香和陸家人，會怎麽做呢？”
    林懷川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王福這時皺著眉頭道，“可是，陸家人會願意拿這些錢換林月月嗎？林月月畢竟是林家人，而她隻不過是陸家外孫女而已，相當於半個外人？”
    在場的人，都略微沉默了。
    ……
    蘇嬌嬌坐在院子中，拿著一本書在看，旁邊坐著乖巧的林月月。
    她翻了幾頁書後，突然想到了什麽，嘴裏嘀咕道，“我來了陸家村這麽久了，按理來說，早該被通知去知青點報道上工了啊？怎麽沒有人通知我啊？我好像還沒有去過知青點看看。要不，就現在去看看？”
    說罷，她把書收起來，放在桌子上，對著林月月道，“月月，大舅媽要去一趟知青點，你是在家裏，還是跟著大舅媽一起？”
    林月月道，“大舅媽，我跟你一起。”
    蘇嬌嬌瞧著林月月走出陸家，往知青點方向。
    村裏，有幾道人影，躲在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