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宴席立威,懲罰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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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地抬下去後,宴會廳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燭火搖曳,映照在每個人驚疑不定的臉上。方才方雲那神鬼莫測的一指,不僅定住了雷豹,更在眾人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雷轟麵如死灰,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紫檀木盒。他步履蹣跚地走到方雲麵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將木盒高高舉起。
"方、方先生..."雷轟的聲音帶著哭腔,"這是西城三家鋪麵的地契...求先生高抬貴手,解了豹兒的禁製。那孩子...那孩子至今還動彈不得啊..."
木盒開啟,三張泛黃的地契靜靜躺在錦緞之中。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誰不知道這三家鋪麵是雷家祖傳的產業,每年光是租金就足以養活半個雷府。幾個與雷家交好的家主麵麵相覷,想要開口求情,卻在觸及方雲淡漠的目光時,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柳如意輕輕扯了扯方雲的衣袖,美目中流露出一絲不忍。她低聲道:"公子,這三家鋪麵對雷家至關重要,若是..."
方雲卻看都沒看那木盒,隻是淡淡道:"雷家主請起。方才不過是一場玩笑,何必當真。"
他隨手一揮,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氣勁將雷轟托起。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繼續說道:"地契收回去吧。令郎的禁製,三個時辰後自會解除。"
"什麽?"
滿座嘩然!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方雲。這三家日進鬥金的鋪麵,說不要就不要了?這是何等的胸襟氣度!
雷轟更是呆立當場,老淚縱橫:"方先生...這...這使不得啊...賭約既立,豈能..."
"我說了,不過是玩笑。"方雲舉起酒杯,對著全場示意,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今日是城主設宴,何必為這些小事掃了興致。雷家主若真覺得過意不去,日後多為我鐵壁城盡一份力便是。"
趙元朗在主席上撫掌大笑,聲若洪鍾:"好!方先生果然胸懷廣闊!雷家主,還不快謝過方先生?"
雷轟這才回過神來,激動得渾身發抖,又要下跪,卻被方雲用眼神製止。他連連作揖,聲音哽咽:"方先生大恩,雷家沒齒難忘!從今往後,我雷家唯方先生馬首是瞻!但凡先生有所差遣,雷家上下萬死不辭!"
這番表態擲地有聲,在座眾人無不動容。那些原本對方雲心存疑慮的人,此刻也都暗自點頭。
然而就在這氣氛緩和之際,又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裝什麽大度!"
隻見一個錦衣公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滿臉通紅,顯然是喝多了。他是城中米商劉家的公子劉能,素來與雷豹交好,此刻見方雲如此"做派",心中不忿。
"不過是僥幸勝了雷豹,就在這裏裝模作樣!有本事跟本公子過過招!"
劉能說著就要往前衝,卻被他父親劉掌櫃死死拉住:"混賬東西!灌了幾杯黃湯就不知天高地厚!還不快給方先生賠罪!"
"賠什麽罪!"劉能借著酒勁,一把推開父親,"他不過是個江湖郎中,也配在鐵壁城耀武揚威?我看他就是個招搖撞騙的..."
話音未落,眾人隻覺眼前一花。
"啪"的一聲脆響,劉能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朱紅柱子上。他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上麵清晰地印著五個指印。
方雲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座位,仿佛從未動過。他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語氣冰冷如刀:"若再有人出言不遜,休怪方某不客氣。"
這雷霆手段震懾全場。劉能的酒頓時醒了大半,捂著臉不敢再說話。劉掌櫃連忙跪地求饒,卻被方雲一個眼神製止。
"夠了。"方雲突然起身,拉著柳如意的手就要離席,"方某乏了,先行告退。"
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他旁若無人地攬著柳如意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語。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附近的人都聽清:
"今晚看我怎麽懲罰你。"
柳如意嬌軀一顫,美目中閃過一絲慌亂。她自然明白方雲指的是她方才在宴席上"演戲"的事。想起方雲那些神鬼莫測的手段,她不由得緊張起來,纖纖玉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袖。
"公子...我..."她想要解釋,卻被方雲一個冰冷的眼神製止。
方雲麵無表情,拉著她徑直往外走。柳如意隻得亦步亦趨地跟著,心中七上八下。她能感覺到方雲身上散發出的寒意,這與平日那個溫文爾雅的他判若兩人。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宴會廳內頓時炸開了鍋。
"我的天,方先生這手段..."
"雷家這是因禍得福啊!"
"劉能那小子真是自找苦吃..."
趙元朗看著這一幕,眼中精光閃爍。他舉起酒杯,朗聲道:"諸位,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讓我們共飲此杯,祝方先生與如意姑娘永結同心!"
"永結同心!"
宴席在一種複雜的氣氛中繼續。所有人都被方雲最後展現出的強勢所震懾,再無人敢有半分不敬。而方雲那句"懲罰",更是讓眾人浮想聯翩,對這位神秘男子的手段又多了幾分敬畏。
這一夜,方雲不僅展露了超凡的實力,更以寬廣的胸懷折服了眾人。鐵壁城上下,再無人敢質疑他的地位。而柳如意,也在這一夜真正見識到了方雲的另一麵——那個隱藏在溫文爾雅外表下的,強勢而莫測的男人。
……
方雲牽著柳如意的手,一路無言地穿過回廊。柳如意的心跳如擂鼓,掌心沁出細密的汗珠。她偷偷抬眼看向方雲冷峻的側臉,想起方才宴席上他那雷霆手段,不由得更加忐忑。
"公子..."她怯生生地開口,聲音細若蚊吟,"方才在宴席上,是如意僭越了..."
方雲依舊不語,隻是握著她手的力道微微收緊。
回到臥房,方雲反手關上房門。柳如意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臉頰緋紅,低著頭不敢看他。
"怎麽?"方雲終於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玩味,"方才在宴席上不是演得挺投入?現在知道怕了?"
柳如意急忙福身行禮:"如意知錯,請公子責罰。"
看著她這副緊張的模樣,方雲忽然輕笑出聲,方才的冷峻瞬間消散無蹤。他走到桌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既然知錯,那就選一個懲罰吧。"
柳如意怔怔抬頭,不明所以。
"第一,"方雲伸出修長的手指,"給我捶背一炷香的時間。"
"第二,"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給我洗腳。"
柳如意的臉頓時漲得通紅。這兩個懲罰對她這個相府千金來說,實在是太過親昵了些。
"第三,"方雲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寫一封千字檢討書,要情真意切,深刻反省。"
柳如意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選擇了第三個。她快步走到書案前,鋪開宣紙,研墨執筆。燭光下,她纖細的身影顯得格外認真。
方雲悠閑地品著茶,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她。
不多時,柳如意捧著寫好的檢討書走了過來。方雲接過一看,隻見開頭寫著:"方公子台鑒:今日宴席之上,如意行為失當..."
"方公子?"方雲挑眉,"這麽生分?"
柳如意抿了抿唇,小聲道:"那...該如何稱呼?"
方雲將檢討書推回到她麵前,指尖在"方公子"三個字上輕輕一點:"改了吧。"
柳如意的耳根頓時染上緋色。她遲疑片刻,終究還是重新執筆,在"方公子"三個字上輕輕劃了一道,在旁邊工工整整地寫下兩個字:
"方郎。"
方雲這才滿意地笑了。他接過檢討書,細細品讀。字裏行間雖然多是官樣文章,但那一句"方郎"卻讓整篇文章都變得不一樣了。
"寫得不錯。"方雲將檢討書仔細折好,收入懷中,"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