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進與退,朱棣的幸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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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為議事,實為敲打!
    還要提高官員俸祿?
    朱元璋的一反常態,令李善長和胡惟庸有些摸不著頭腦。
    出宮的長道上,兩位身穿一品紫色官袍的大員,正心不在焉,苦思慢行。
    “恩公…”
    見李善長回神,胡惟庸適才繼續說道:
    “今日皇上似有些反常,莫非是我等何事惹得陛下不愉?”
    今日之事雖有關於藩王之製,不可謂不重。
    但朱元璋的處理,明顯是奔著二人來的。
    削權!
    兩個字已經昭然若揭。
    望著胡惟庸裝模作樣,想試探自己,李善長微妙瞥了他一眼。
    陛下意思…
    今後,太子協理六部,他二人從旁輔佐。
    這已經是直說了!
    胡惟庸真的不懂?
    說到底,還是他這個左丞相放不下手中的權力。
    這幾年胡惟庸結黨營私,勢力越來越大,隱隱有專權之意,他都看在眼裏。
    他李善長雖也拉幫結派,可到底沒幹出格的事,多年的君臣,陛下想來不會拿他如何。
    李善長語氣悠然一歎。
    “老夫年逾六旬,早已致仕回鄉,陛下不以我老邁,再度委以重任…”
    “可惜老夫這把老骨頭,卻是半點都不中用了,回報不了浩蕩皇恩。”
    “子中啊,老夫不比你,你可是風華正茂,如烈日當空,老夫我…卻是日薄西山。”
    胡惟庸可不敢順著這話接下去,忙示弱陪笑回道:
    “恩公說的哪裏話,恩公貴為太子少師,又是陛下的蕭何,輔國大臣。”
    “我大明可以沒有胡惟庸,可卻不能沒有您啊。”
    “如今太子協理六部,正是需要恩公的時候,我還想向恩公多多學習,也好報答陛下知遇之恩。”
    不知道胡惟庸是聽懂自己前話的意思,還是故意裝沒有聽到…
    陛下意思已經夠清楚,該讓路就得讓路,李善長並不想與胡惟庸攪渾水,忽然扶著銅缸坐了下來。
    “恩公?您這是?”胡惟庸看了看周圍,不解其意。
    李善長口中急喘著粗氣,無力敲擊大腿,“唉,這腿真一天不如一天了,老夫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子中啊,還是你先行出宮回去,老夫在這歇息歇息…”
    “恩公我…”胡惟庸欲言又止。
    “走吧…走吧…”李善長擺了擺手,隨即靠在銅缸上閉眼休息。
    “……”。
    心有餘而力不足?
    去年才娶了一房小妾,狗屁的沒力!
    見李善長拒絕,胡惟庸暗罵了一聲老狐狸,隻好拂袖悻悻離去。
    偷瞄了一眼,見胡惟庸離開,李善長適才緩緩起身。
    “烈日當空,如何不是引火自焚?”
    “子中啊,你終是不明白這道理啊…”
    李善長拍了拍了屁股,又深深望了一眼皇宮深處,深邃的眼神晦暗難明。
    多年的君臣之誼,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他看得出來,朱元璋變得與以往不同了。
    他不在藏著掖著,暗地裏猜忌隱忍,開始直來直往,更加霸道。
    “大明的天,要變了…”
    揣著不安的心,李善長佝僂著腰…
    一身紫袍,緩緩消失離開了波詭雲譎的深宮。
    ……
    ……
    李善長剛剛離開。
    幾位已經成家的皇子,紛紛被朱元璋召見。
    秦王朱樉。
    晉王朱棡。
    燕王朱棣。
    吳王朱橚。
    四子皆馬皇後所生。
    也是朱標的親兄弟。
    “二哥,父皇突然召見我們幹什麽?”
    “是啊,來通傳的都是禁軍,我怎麽感覺不對勁啊。”
    “四弟,你可知大哥今日在不在宮中?”
    “……”
    懷著忐忑的心,四人來到了東閣。
    剛進來,注意到桌案上朱元璋的玉帶,四人眼皮瞬間一跳,頭皮發麻。
    “見過父皇。”四人聲音有些哆嗦。
    “嗯。”
    朱元璋不冷不熱應了一聲,頭也沒抬。
    明明天氣炎熱,卻似有刺骨的寒風在閣內肆虐,快要將四人骨髓凍僵。
    咕嚕——
    沒讓起身,四人隻能保持彎腰的姿態,隨著時間推移,細汗慢慢匯聚,滴答滴落在地磚上。
    踏——
    不知過了多久,朱元璋提著玉帶走了下來。
    這把幾人嚇得夠嗆,頭垂得更低。
    他們成家後,朱元璋顧及顏麵,很少動用家法。
    今日…這是要…?
    啪——
    沒等三人反應過來,作為老二的秦王朱樉,就被猛地抽中後背,發出清脆的鞭笞聲。
    “啊啊啊啊——”
    秦王朱樉吃痛,不堪滾倒在地,痛得快叫不出聲。
    咕嚕——
    朱棣三人皮一緊,似感受到了那股疼痛,靈魂在顫抖。
    “起來!!”
    見朱樉這般色厲內荏,朱元璋更氣炸,在封地閹割割舌取樂,這時候你知道疼了是吧?
    這一聲響起,朱樉條件反射,快速爬了起來。
    哪怕疼得臉色扭曲,也老實站好,不敢多嘴質疑一句。
    朱元璋目光緩緩看過去,苦大仇深咬牙。
    天子腳下,乖順收斂。
    到了封地,無惡不作,他怎麽生了這一群畜…!
    朱元璋高高揚起玉帶,晉王朱棡頓感不妙,趕緊拜了下去,“兒臣做的哪裏不對,還請父皇示下,兒臣一定改!”
    不對?
    你們做的可太好了!
    他老朱的臉,都被人打腫了!!
    朱元璋語氣幽幽:
    “你進門時,可是先邁的右腳?”
    晉王朱棡:“是~”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咱大明以左為尊,你先邁右腳,怎麽?很喜歡元庭那一套?”
    啪——
    玉帶炒肉,晉王朱棡感覺皮肉炸開,吃痛得自己趕緊爬了起來,已經養成放射弧。
    眼看朱元璋走來,朱棣嚇得半死,眼神瞬間清澈得像個孩子,趕緊開口:
    “父皇,兒臣我邁的是左腳!”
    朱元璋下意識舉鞭。
    忽然想起,朱標從許易那裏沒聽說這小子的惡事。
    那看來燕王就藩北平,應該是讓他省心的…
    “朱棣,你一邊去。”
    “謝父皇!”
    朱棣如蒙大赦,閃得比誰都快,暗道父皇今日是“瘋”了。
    吳王朱橚見朱元璋看過來,連忙有樣學樣,“父皇,兒臣我邁的也是左腳!”
    “你也是左腳?”
    “對對對。”
    朱元璋笑容更和藹,“咱為君為父,吳王你的威風,已經高過朕了是吧?”
    “要在咱麵前顯貴?!”
    啪——
    吳王朱橚也沒有逃過這一劫,疼得齜牙咧嘴。
    這不公平!!
    老四怎麽沒事??
    一旁,朱棣憋笑得不行。
    很快朱棣就會知道…
    笑容不會消失,是會轉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