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紹剛看望完林夏，心情沉重返回姑父家。
    林玉珍他問林夏的情況。
    “夏夏怎麽樣了？”
    “傷情還是那樣。”
    “我是問她的情緒。”
    “她心情不好，姑，我已經教育她了，可能她還需要時間冷靜下來反省。”
    聽著就是還在鬧脾氣，不好哄的那種。
    林玉珍憂心忡忡：“我都不敢去看她了，每去一次，她都要朝我發脾氣。”
    “罵我胳膊往外拐，罵我不心疼自己的侄女。”
    “姑，你以後不必天天去看她，她以前就是被嬌養了，才這麽放肆。”
    林紹剛知道林夏是被自己慣壞的，一時惡行難改。
    罵他這個大哥就算了，還罵姑姑姑父，就很過分了。
    劉振東在看報紙，插話道：“嬌養的孩子就是懂事慢。”
    “薑念和林夏一樣大，從小在農村被養父母虐待長大，人家還自強不息學習醫術，雖然早婚，但也能把兩個孩子養得那麽乖巧，果然逆境才能鍛煉人成才。”
    “等林夏的身體好了，你們送她去艱苦的地方鍛煉。”
    話意明顯：等她身體好了，馬上送走，再也不想看到她。
    林玉珍不好接話。
    林紹剛卻忽然被姑父的話驚訝道：“姑父，薑念她是被人收養長大的？”
    “是呀，她在報紙上登尋人啟事找親生父母。”劉振東把報紙遞給他。
    “這個孩子，真讓人心疼。”
    “霍驍也是糊塗，沒早點接她過來隨軍，讓她吃了多年苦頭。”
    “等他訓練回來，我得狠狠批評他。”
    林紹剛接過報紙，認真看完尋人啟事內容，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薑念家是涉縣的？”
    林玉珍湊過來看報紙：“怎麽了？”
    林紹剛麵色凝重：“我媽當時就是在涉縣生了夏夏。”
    林玉珍頓時明白了什麽：“你是說......”
    但不敢把這個猜想說出口。
    事關林家血脈，不能輕易下結論。
    疑惑問侄子：“紹剛，夏夏不是你看著長大的嗎？”
    林紹剛：“是我抱著長大的，但她長得不像我爸爸媽媽，我爸懷疑她是我媽和別人生的，但我媽去得突然，根本無法對質，我爸為此耿耿於懷許多年，所以才讓她畢業後就放在你這裏工作。”
    “我現在懷疑，當時，我的親妹妹，是不是被人換掉了？”
    聞言，劉振東站了起來，背著手踱步。
    “你這個猜想，有沒有真憑實據？”
    “沒有，因為當時我媽從產房出來的時候，夏夏就在媽媽的病床上。”
    “我第一時間見到她的容貌，記憶深刻，所以，這麽多年，我都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有問題，直到，我見到了薑念，她長得很像我媽年輕的時候。”
    “我還和姑說過，猜想是不是我媽投胎了。”
    林玉珍：“薑念要是你媽投胎的，見了你，她得多親近。”
    林紹剛：“她見到我的時候，也打量好一會兒。”
    劉振東嚴肅嗬斥：“你們胡說什麽，哪有投胎那種事，不許往這方麵猜想！”
    林紹剛點頭：“那我往她身份上想。”
    “同一個地方出生的兩個孩子，有可能是雙方抱錯了孩子。”
    “不，這尋人啟事上寫了，是薑念的養父母惡意偷換了孩子。”
    “她的養父母是農民，要偷換軍官的孩子，有沒有這樣的動機？”
    林玉珍：“你記得接生夏夏的護士是誰嗎？當時產房裏是不是有好幾個產婦同時生產？”
    林紹剛：“不知道，得查，當時我才九歲，這種細節記不住了。”
    劉振東：“那就去查，薑念那邊先不要驚擾她，萬一不是，隻會空歡喜一場，何況她就在家屬院，真是你林家的孩子，也不會再丟了。”
    林紹剛：“我明天就動身去涉縣查薑念的身世，那邊，我媽還有親戚。”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麽。
    “我繼母以前就在涉縣當衛生員，會不會？”
    他繼母是親媽的表妹。
    當時父親娶她，就是想著看在有血親關係上，這個後媽會善待表姐的孩子。
    林玉珍：“你懷疑是她動的手腳？”
    林紹剛：“我媽生產的時候，她在裏麵陪產。”
    劉振東：“這事得秘密查，不要驚動你繼母。”
    “是，那我明天就動身。”林紹剛迫不及待要去證實這件事。
    “我隻要找薑念的養父母核對這件事，就能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