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誠進了霍家，來不及坐便問：“照片在那裏。”
    “急什麽，你先喝茶。”
    霍雲先不慌不忙去拿照片。
    霍雪芬給林至誠倒了茶水，試探問：“林叔叔，如果我大嫂是你女兒，你要和她相認嗎？”
    “如果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自然要認回來。”林至誠不假思索道。
    “那林夏呢，你怎麽安排她？”
    “我會將她逐出家門。”
    得到這樣的答複，霍雪芬不再問了。
    霍遠卻也問一句：“林叔叔，我大嫂已經嫁給我大哥了，如果她真是你的女兒，你不會反對這門婚事吧。”
    林至誠被這問題問得一愣,突然當了嶽父，那心情還是很不一樣的。
    頓了頓，道：“要是他們夫妻感情好，我自然祝福，要是霍驍待她不好，我的女兒，我自己養，外孫外孫女，我也要接過來。”
    拿照片過來的霍雲先聞言驟然黑臉：“嗬，好厚的臉皮，自己的女兒，二十多年沒養，是我們霍家娶了她，你才有機會相認，還想搶走不成。”
    林至誠忙陪笑：“說說而已，我相信你們家孩子的人品。”
    眼巴巴望著他手裏的照片：“快給我看啊。”
    “先約法三章。”霍雲先將照片背到後麵，提條件。
    林至誠：“快說。”
    “第一，如果我的大兒媳婦真是你的親閨女，你要拿出足夠證據證明她的合法身份。”
    “第二，要舉辦正式的認親宴，不能不明不白就讓念念喊你爹。”
    “第三，你們林家任何人不得欺負她，我就不信，你們沒養過一天，能對她有多深的感情。”
    “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她已經是我霍家的兒媳婦也是半個女兒，你們若是輕慢她，我霍家也不願意！”
    霍雲先提這些，都是要為薑念的利益考慮在前麵。
    “放心，我一定能做到，她要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好好補償她。”林至誠鄭重保證。
    霍雲先這才把照片給他。
    林至誠看到照片，目光瞬時聚焦在年輕女子身上。
    五官容貌和他的前妻一模一樣。
    仿佛時光穿梭回二十多年前，讓他看到了年輕時的許文茵，她生完老大老二時也是這樣年輕，眉眼溫柔。
    “像，真像，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喃喃道。
    眼眶漸漸紅了，淚水閃爍。
    若她是文茵的女兒被人偷換，這些年，他誤會文茵太多。
    午夜夢回想她的時候都帶著恨意。
    她一定很委屈吧？
    這個孩子，要是他的親生女兒，自己虧欠了她二十多年的父愛。
    心痛得如被刀割一般。
    霍雲先淡淡道：“咱們國家人口眾多，長得相似的人還是有的。”
    林至誠：“放心，我會認真調查這件事，而且，紹剛已經親自去涉縣查證了，我相信他能找到證據。”
    家裏還有一個嫌疑人，兩邊查，肯定能查出當年的詳細情況。
    “這張照片能給我吧？”
    霍雲先：“你拿去吧，我還有底片。”
    “那我先回家，等我查出結果，再告訴你。”
    林至誠迫不及待要回去審一審秦姍姍。
    霍雲先喊住他：“你那個女兒林夏幹的好事，你去向老舒解釋清楚再走，順便給我探探他的口風。”
    意思：你女兒闖出來的禍，你去處理。
    林至誠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
    要是林夏的汙蔑信被小人做文章，傷害的不止是霍家，還有薑念。
    被扣上特務孩子的帽子，她的命可能都不保。
    他必須親自護著她。
    林至誠去舒家沒多久，林玉珍的電話打過來。
    “霍司令，我剛才打電話給我大哥，勤務員說他來你家了？”
    “他來了又走了，去辦別的事，估計沒那麽快回家，你查得怎麽樣了？”
    林玉珍：“我問了，林夏隻寫給了三個人，一個是她父親，還一個是舒鎮，另外一個是廖靜霞。”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霍雲先雖然有了名單，但還是擰了擰眉頭。
    偏偏有個女同誌也摻和進來，廖靜霞，這個人麻煩得很。
    林玉珍在電話那頭道歉：“實在對不住，是我沒看管好這個孩子，才惹出這麽多麻煩事。”
    “你幫我看好念念和她的孩子，不許再讓任何人傷害她，否則，我真會和你計較！”
    霍雲先說完掛斷電話。
    怒氣未消，灌了大口茶。
    霍雪芬問：“林阿姨審問出結果了？”
    “嗯，同樣的信落在三個人手中，另外一個是廖靜霞，這個女同誌的思想工作，你去做如何？”
    霍雪芬聽到廖靜霞的名字也頭疼，這阿姨，不是媽媽的情敵嗎？
    見了她，能有什麽好脾氣。
    但讓父親去，說不定會傳出緋聞來，恰好媽媽不在家呢。
    霍遠出聲：“爸，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廖阿姨，她的思想工作，我來做。”
    霍雲先欣慰點頭，又道：“記住，能勸導就勸導，要是她提條件要挾，一條都不能答應，否則才是真正落人把柄。”
    霍遠點頭。
    霍家這邊商議好，總算是能睡覺了。
    倒是舒家，因為林至誠的到訪，顯得有些亂陣腳。
    “至誠兄，沒想到你會深夜來訪。”
    林至誠冷冷道：“你們看起來也沒睡嘛，隻是沒料到上門的人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