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回到宿舍，腿都是發軟的。
    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的嘴唇又紅又腫，還特別麻。
    心裏的火便噌噌的往上冒。
    她拿濕紙巾用力地擦著，企圖擦掉那個男人留下的所有味道。
    嘴唇卻越發地紅腫起來。
    想到嘴巴裏，剛剛也被……
    她又起身去刷了好幾遍牙。
    而此時此刻的裴京效，截然相反。
    他滿麵春風地從女生宿舍樓門口離開，開車去了遊泳館。
    周六早上的泳館空無一人，隻他一人來來回回無數次。
    一直到中午，他都不知累似的，又打電話。
    “出來喝酒。”
    聽筒那邊悶了幾秒，“大白天喝什麽酒啊。”
    “別廢話，出來。”
    於是一個小時後，包廂裏周從霖幾人困倦著走進來，一臉的幽怨。
    “不是，裴哥，今天周六啊，哥們還在夢鄉啊，就被你給吵醒了。”
    “怎麽心血來潮約我們來喝酒？”
    裴京效自己喝了半小時了，他連喝幾口，起身。
    “你們喝。”
    周從霖幾人：“……”
    “你丫的，把我們喊來自己走了！你最好真有什麽事！”
    ……
    裴京效身後罵罵咧咧的聲音，他當做沒聽到。
    指尖敲擊屏幕。
    【睡醒了嗎？】
    在看書的黎歲看到消息，眨了眨眼，早上確認關係後，她說想睡個回籠覺。
    現在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為了讓對方陷得更深，這樣綠起來會更有殺傷力。
    黎歲回複：【醒了。】
    【下來。】
    看到這條消息，黎歲猶豫了一會，還是換了套衣服下樓。
    看到宿舍門口那輛惹眼的黑色大G，她戴著口罩將頭發擋住臉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上去。
    看到她這全副武裝的模樣，裴京效皺眉。
    “怎麽包得這麽嚴實？”
    黎歲眼神有些躲閃，“太陽太大了。”
    她摘下口罩。
    “嘴巴怎麽那麽紅？”
    黎歲咬了咬下唇，臉頰頃刻間紅了一片，語氣有幾分幽怨。
    “你說呢。”
    裴京效眨了眨眼，很是意外。
    “就親了那麽一會兒，紅成這樣。”
    “好嬌啊寶寶。”
    黎歲身體微顫了下，最後那一句，他故意的，嗓音像是從喉嚨壓著出來的，特別低磁性感。
    親了是那麽一會嗎？
    那是剛確認關係就將她壓在樹上親了整整快半小時，那股瘋狠的模樣，嚇得她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想吃什麽？”
    “都行，看你。”
    裴京效雙手握在方向盤上，嘴角的笑難以壓抑，“知道你愛我，但也不能隻一味地迎合我。”
    黎歲：“……”
    有時候她真覺得，自己根本不用費盡心思做些什麽，他太能腦補了。
    她淺淺地笑了下，“我沒關係的。”
    “那去吃牛肉火鍋吧。”
    裴京效唇畔微勾，“好。”
    他們去了商場，吃的牛肉火鍋，但是沒有點辣鍋，清湯的。
    吃完後，車上，黎歲看著車子岔入陌生的道路，雙手不由得攥緊了安全帶。
    “去、去哪兒？”
    裴京效：“我家。”
    黎歲眼睫輕顫，“會不會太快了。”
    “談戀愛第一天就可以進入我的私人領地，心裏其實很爽吧？”他扯唇道。
    黎歲心底極為慌亂，她很抗拒，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車子忽然停下，“坐一會，我下去買個東西。”
    他走下去之後，黎歲第一反應就是開門走掉，手握上門把的那一刻，她想到沈星雅，自己答應了她的，現在剛開始，她不能退縮。
    又默默地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不要怕。
    很快裴京效回來，看到他手上拿著的袋子。
    黎歲更為慌亂起來，抓著安全帶的手捏緊了幾分。
    他不會是去買那個了吧？
    她開口聲音有幾分慌亂。
    “我下午還有事，不能去你家！”
    裴京效將袋子打開，“那隻能在這裏給你用了。”
    黎歲：“？ ？ ！ ！”
    在這裏？
    她雙手抱著自己，滿眼抗拒，“不要！”
    對於她的抗拒甚至於害怕，裴京效勾了勾唇，“不痛的，用了會很舒服的。”
    黎歲撇嘴，“不要……”
    直到看到他拿出來的東西，是一瓶小藥膏，寫著塗抹用，可食用。
    不是那個東西。
    黎歲懵了，“你買的是這個？”
    “不然呢？”
    察覺到不對勁的裴京效饒有意味地看著她，“你以為是什麽？”
    他聯想到剛才的話，還有她的害怕，眼眸忽然微眯起來。
    “你以為是套？”
    他直接問出來了。
    誰懂啊。
    黎歲想裝傻都沒機會，她直接開啟另一個話題。
    “那個塗嘴唇的嗎？”
    女孩兒的無措證實了裴京效的猜測，此刻她心虛的表情很是好玩，裴京效不由自主地靠近。
    一雙眼眸炙熱難耐地盯著她，“也可以塗別的地方。”
    黎歲：“……”
    她垂下頭，許久，在他熾熱的眼神下悶出一句話。
    “我下午真有事。”
    “啊，這麽可惜，那沒機會了。”
    裴京效又欠又慵懶的聲音落下，像是一個鼓似的，在黎歲的心髒上敲上一鼓。
    她不禁嚇體質眼眸訕訕地望著他。
    裴京效笑起來，“放心，剛第一天，不吃你。”
    他打開那瓶藥膏，用棉簽沾上少許，幫她輕輕塗抹著。
    那張唇，泛著玫瑰光澤似的，很嬌誘。
    他眼眸炙熱起來。
    可惜，腫了，不能親。
    “但寶寶，我必須得誠實地告訴你。”
    “我知道，你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黎歲：“？”
    “可我對你，是生理性喜歡。”
    黎歲：“？ ？”
    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想親她，想對她做更多過分的事情。
    “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不談柏拉圖的戀愛，你明知道還來招我，說明你是接受的。”
    “所以我們會接吻，自然也會上床，遲早的事情。”
    黎歲：“？ ？ ？”
    果然是渣男。
    演都不演了。
    看到他塗好之後，黎歲咽了下嗓子。
    “回學校。”
    以為她是害羞，裴京效說了聲好。
    車子開回了學校門口。
    這一場約會把黎歲嚇得不輕，終於結束了，她迫不及待打開車門想要下去。
    卻發現門打不開。
    看過去，裴京效一臉傲嬌。
    “談戀愛呢，自覺點。”
    黎歲嘟了嘟嘴，撒嬌道：“我嘴巴痛。”
    裴京效伸手將她拉過來，吻在了她脖頸處。
    一開始隻是吻一下，後麵深吮著，往下一路到她鎖骨處。
    所到之處像是電流經過，又燙又癢。
    黎歲閉著眼睛，他的喘息聲就在耳畔，是那種低聲的、難以抑製的。
    他的唇再往下，咬到她第一個扣子，黎歲雙眼睜大。
    “裴……裴京效！不要了……”
    “脖子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