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校園。
    “想吃什麽？”裴京效問她。
    黎歲：“隨……”
    “敢說隨便我就吃你。”
    瞬間黎歲閉了嘴，“那吃椰子雞吧。”
    車子停在商場附近，兩人一下車，一陣陣冷風襲來。
    五月初正是換季的時候，早上還暖洋洋的，現在直接大降溫。
    沒走幾步，烏雲壓著的雨便傾盆砸下來。
    離商場還有一段距離，兩人對視一眼，一同掉頭回了車裏。
    雨來得突然又猛烈，兩人身上都濕了不少，特別是黎歲，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的裙子，濕了裙子貼在身上呈現半透明的狀態，清晰可見裏麵小衣服的輪廓。
    正在她無所適從的時候，裴京效伸手到後座撈了件灰色外套。
    “先穿上，別著涼了。”
    車子掉了頭，黎歲以為是要回學校了，結果一個別墅區停下。
    “這是哪兒？”
    “我家。”
    裴京效下車了，黎歲還在車上。
    他過來給她開車門，“要抱？”
    她攥著安全帶，滿眼不安地看他。
    “為什麽不回學校？”
    裴京效看懂了，“這裏近，你身上都濕了，不趕快洗個熱水澡很容易感冒。”
    “放心，不會對你做什麽。”
    黎歲還是不敢下車，“那你爸媽在家嗎？”
    “這我一個人的房子，沒人。”
    “你可以放心。”
    黎歲：“……”
    更不放心了。
    她還在糾結，裴京效直接幫她解開安全帶，拉著她下車了。
    進去之後，他帶著她到了一個房間，從衣櫃裏抽出一套棉質的黑色睡衣。
    “這套新的，進去洗個熱水澡。”
    黎歲懵懵的拿著衣服進去了，身上已經有過敏反應了，開始癢了，還起了很多紅點點。
    洗好後出來，躺在沙發上打遊戲的裴京效看到她，笑了起來。
    黎歲臉頰鼓了鼓，“你笑什麽？”
    他起身，“怎麽長這麽矮？”
    黎歲：“……”
    她低頭，褲子太長，壓在褲腳一截淩亂，上衣長到大腿處，都可以當裙子穿了，袖子也長得無處安放。
    “我一六三，不算太矮吧。”
    裴京效站在她眼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伸手比了下，她的頭隻到他脖子。
    黎歲：“……”
    “是你太高了。”
    他勾唇笑，“還行，差2厘米一米九。”
    黎歲不想跟他說話了，剛要走被他拉住手腕。
    他摸摸她的頭，“好，不矮不矮，我就喜歡163的。”
    蹲下給她挽褲腳，挽了好幾卷。
    門鈴響起，他下樓去開門，上來的時候手裏拎著椰子雞的外賣。
    兩人吃了之後就坐在沙發上，慢慢地，裴京效越坐越靠近她，黎歲人已經挪到沙發邊邊上了。
    他一把將她拉過來，拽在懷裏。
    “我很可怕嗎？”
    “這麽躲著我做什麽？”
    他低頭要親她，她先一步捂住了嘴。
    “你說過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裴京效喉結輕滾，眼眸裏深深淺淺的情緒在翻湧。
    “就親親。”
    “知道為什麽不回學校嗎？”
    黎歲眨眼，很是單純，“你說了，這裏近。”
    裴京效彎了彎唇，聲音又磁又痞，“才約上，我怎麽舍得送你回學校。”
    他眼神裏的炙熱像是一把火，讓人難以忽視，昨天在外麵接吻，她都無法招架，別說在這裏。
    “我過敏了。”
    裴京效眉梢一挑，明顯不信，唇畔勾起極淺的弧度。
    “對我過敏？”
    “不是。”
    她撩起袖子，上麵紅點點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惹眼。
    “真過敏了。”
    裴京效眼眸微蹙，“對什麽過敏？”
    黎歲搖頭，“不知道，剛才突然覺得好癢。”
    他鬆開她，眼眸裏沒有了半分情欲，取代的是擔憂。
    “去醫院。”
    她眨眼，其實她對過敏有經驗，不嚴重吃過敏藥就好了。
    可她不想待在這裏，遲早會出事。
    “我想換回我的衣服，應該烘幹了。”
    “嗯，去換，我在手機上先掛號。”
    車上，黎歲忍不住一直想撓，脖子上紅了一片。
    忽然她的雙手被扣住，裴京效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隻手攥著她。
    看了醫生出來，兩人又在附近的商場吃了晚餐，回到學校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車子開到女生宿舍樓下，她戴上口罩，“那我回去了。”
    裴京效嗯了聲，“回去記得把藥吃了。”
    “好。”
    黎歲剛走兩步，手腕被人從後麵扣住，拉著她往無人陰暗的小道走去。
    “裴京效……”
    他走得很快，她手被拉得死死的。
    夜晚無人的小道裏，他攥著她手腕往後一拉，壓在斑駁石牆上，手掌抵在她後腦勺護著。
    剛才他走得太急切，此刻呼吸有些急，微微喘著氣。
    看著那張嫣紅的唇，他再也無法克製低頭吻了上去，身高差讓他膝蓋微彎，抵在她雙腿之間。
    “唔……”
    黎歲防了一天，沒想到還會有這一出。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想將人推開，這人卻吻得更深，像是壓抑了許久，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抒發。
    咬著她的唇，凶猛又沉咧。
    “不要……”
    津液交纏時，黎歲咬了下，裴京效吃痛隻能鬆開。
    眼神炙熱難耐。
    “怎麽了？”
    黎歲鼻尖紅紅的，渾身都酥麻得很，像是有一陣陣電流經過。
    開口聲音有些嬌，“我都過敏了，你還欺負我。”
    裴京效指腹輕輕碾著她的唇，“過敏不影響親嘴。”
    “約會沒親，我感覺等於沒約。”
    黎歲：“……”
    “太快了。”
    “我們才確定關係第二天，哪有情侶第二天就……就……”
    裴京效眼尾彎了彎，“就什麽？”
    “舌/吻？”
    黎歲別過臉，氣得鼓鼓的，像隻小海豚。
    他伸手捏她臉頰，語氣溫柔得不像他。
    “生氣了？”
    黎歲抬眸看向他，“我們能不能慢慢來？”
    “還是說，你跟我談戀愛，根本不是喜歡我，隻是想跟我做這種事情，那我也不要喜歡你了。”
    裴京效看著她，“不喜歡你會跟你接吻？”
    “我忍了一天沒親，結束的時候親一下，我已經很克製了。”
    “我覺得是你對我不夠喜歡，真的喜歡怎麽可能不喜歡肢體接觸，寶寶，你說呢？”
    黎歲：“……”
    渣男段位太高，她無法反駁，怎麽辦？
    “我才沒有。”
    “我就是覺得太快了，正常情侶不應該都是從牽手開始的嗎？哪有上來就吻成這樣的。”
    她聲音越來越小，控訴著。
    裴京效：“我這人做事向來效率快，普通人怎麽能跟我比？”
    黎歲：“……”
    她真沒招了。
    “你不喜歡我？”他忽然問。
    接近真相的靈魂發問。
    黎歲：“我喜歡。”
    他笑了，“那不就完了。”
    “寶寶，我是在回應你的喜歡。”
    “既然接吻是遲早我們會做的事情，現在就讓你親到小爺，有什麽不好？”
    黎歲：“……”
    她真真沒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