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被迫仰起來，承受著他熱烈的吻。
    黎歲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想將人推開，卻毫無作用。
    那吻落在她的鎖骨、脖頸處……
    那是相比對接吻更為親密的舉動，黎歲搖頭，“不要……”
    裴京效額頭抵著她的，視線將她緊鎖，雙手捧著她的臉，低低音節從喉嚨溢出。
    “想我了沒？”
    這些天黎歲都忙著複習，沒空理會他，算起來兩人也好些天沒見了。
    黎歲嘴唇又麻又紅，她呼吸又熱又亂。
    在猶豫的空隙，裴京效猝不及防地輕咬了下她的耳垂，黎歲整個人顫了下，伸手摸住自己的耳朵。
    “你幹嘛？”
    他一雙眼睛盯著她，開口聲音帶了點兒痞氣。
    “沒想我？”
    黎歲臉頰鼓了鼓，心底很無語，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半分。
    “你知道的，我這段時間忙。”
    裴京效人長得高，他膝蓋抵在她雙腿之間，微微彎曲。
    眼眸漸暗盯著她，“知道自己忙忽略了我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怎麽補償我？嗯？”
    黎歲眼睫輕顫，剛要說話，唇畔再次被覆上。
    而腰肢處有一雙手從她衣擺處伸了進來，本以為是無意的觸碰，直到那寬大的手掌往上，要觸到她後背那最後一道防線。
    黎歲雙眼睜大，按住了他的手。
    “不可以……”
    裴京效滿眼的意猶未盡，還有壓抑的喘氣聲，就在耳邊，那麽滾燙。
    “乖，不脫，就解開。”
    “不行！”黎歲嚇死了。
    看到她緊張驚恐的雙眸，他唇畔輕扯了下。
    “上次你很喜歡的。”
    黎歲眨巴著眼睛，很震驚自己聽到了什麽。
    上次？
    是她喝醉那次嗎？
    裴京效都對她做了什麽！
    她雙眼忽然冷下來，清淩淩地看他。
    “你叫我下來就是做這個？”
    以前他隻是親親，她還能接受，他現在居然想要……對她上下其手。
    渣男渣男渣男！
    小姑娘一向都是乖乖軟軟的，第一次露出刺，裴京效有些意外。
    可他也知道小姑娘臉皮薄，許是他剛才的舉動嚇到她了。
    他伸手想拉她的手，被她躲開。
    “抱歉。”
    黎歲到底不是性格強勢的人，她吐了口氣，語氣軟下來。
    “我需要自己的空間，沒辦法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
    聽到這話，裴京效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嫌我粘人？”
    黎歲沒否認。
    裴京效被氣笑了，“你自己說說幾天沒見了，我還不夠給你空間？”
    “好，知道了。”
    他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又回來幫她把衣服最上麵的那兩顆扣子扣起來，然後轉身走掉。
    黎歲有些煩躁，她下來見他的本意是覺得這些天她冷落他太多，及時加強一下兩人的感情，現在卻好像把關係弄得緊張了。
    原因全都在裴京效說的那句：上次你很喜歡的。
    她和裴京效的交往是別有目的的，所以不能做出比接吻更深的舉動，這是她的底線。
    可上次她喝斷片了，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當天晚上，她就做了個夢。
    夢裏出現了之前在包廂裏，她喝得醉醺醺的那些畫麵。
    男人的呼吸在她耳旁難以自抑，說什麽好軟啊之類的話。
    她還以為對方是沈星雅，伸手過去要禮尚往來，摸到的卻是六塊硬繃繃的腹肌……
    “乖寶寶，你也摸我的了，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
    夢裏的畫麵太旖旎陌生，黎歲醒來坐在床上久久沒法平靜。
    她知道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隻不過她喝斷片忘了的記憶。
    黎歲很懊惱，以後絕不能再喝酒了。
    因為下午在小樹林的不愉快，裴京效的消息都少了，兩人好像就那麽冷戰了。
    黎歲計劃忙完期末考再去哄，綠一個人就要在他最上頭的時候，現在還不能讓兩人關係變差。
    離期末考不到半個月了，期末考是小問題，黎歲主要還是忙物理競賽的事情，下午她從物理實驗室出來，身後一道溫潤的男聲出現。
    “歲歲。”
    她回頭，是同物理係的同學薑頌，也是她的老鄉。
    “聽說你參加了物理競賽杯。”
    黎歲：“對。”
    “我沒想到你也參加，我問了一圈都沒人參加，他們都認為那是大三大四才應該參加的，我也報名了，有時間可以一起學習啊。”
    確實如薑頌所說，他們大一的基本沒人會去參加這個競賽，沒想到會有同伴，有個學習搭子也是好的，她剛要答應，一道霸道強勢的聲音闖進來。
    “她沒時間。”
    裴京效一臉冷沉走過來，眸子漆黑深邃，骨相立體的他，此刻在絢麗晚霞照耀下英俊得矚目，身上那股慵懶勁不見了，替換的是桀驁和十足的壓迫感。
    薑頌：“他是？”
    裴京效拉過黎歲的手，風吹過，有一縷發絲散落在她臉上吹動，他修長指節旁若無人地幫她將碎發別到耳後，手卻沒有馬上收回，而是指腹輕輕剮蹭了下她的臉頰。
    十分曖昧親密的舉動，他臉色很是冷沉，開口聲音卻溫柔到了極致。
    “寶寶，告訴他，我是誰。”
    黎歲眼睫輕顫了下，看著薑頌的神情，她咬了咬唇。
    “他叫裴京效。”
    被握著的手，男人的指尖輕輕剮蹭著他的掌心。
    裴京效冷沉的語氣落下，“還有呢？”
    黎歲隻能繼續開口，“是我的男朋友。”
    薑頌的臉滿是詫異和失落，“你有男朋友了啊，我還以為……”
    “是，她有對象，所以你們不適合單獨約，不管是打著學習的旗號還是其他，都不行。”裴京效打斷了他落寞的話，也戳戳破了他的心思。
    黎歲被裴京效拉著走，他腿太長了，腳步很快，她隻能跑著才能跟上。
    怕被人看到，她另隻手還要捂著臉。
    黃昏時節的校園，天空燒得火紅，各色不一的光線層層暈染著雲層，美得像一幅畫。
    兩道身影被拉長，再拉長。
    很快，黎歲被帶到了車上。
    車子開出校園之後，速度提得很快，黎歲不自覺地抓緊了安全帶。
    “去哪兒？”
    裴京效沒有回答，他雙手握著方向盤，手臂線條淩厲分明。
    黎歲不自覺地有些害怕。
    “剛剛那個就是我同學，我們不熟的。”
    “嗬。”裴京效舌尖頂了頂內臉頰。
    “不熟他喊你歲歲？拿那種眼神看你？”
    “你當我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