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效說著，唇畔輕勾，滿臉的幸福。
    “她費盡心思才釣到我，我信她。”
    陳榮景附和，“他們肯定是嫉妒你，嫉妒你太幸福了。”
    “不過那群傻逼就見過你那小女友一次，還是在上個學期周從霖生日的時候，估計是認錯了人了。”
    裴京效拿起鑰匙，“嫉妒小爺也要做這紈絝圈第一個結婚的人。”
    出門後，裴京效臉色沉了下來，沒有剛才在桌球室那般輕鬆。
    他雙手握著方向盤，盯著手機屏幕。
    上麵女孩兒還沒回複他的消息。
    裴京效開車去了陳榮景說的滑雪場，找一圈都沒找到女孩兒的身影。
    莫名地，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從滑雪場出來，女孩兒也回了他的消息。
    【好呀，等比完賽我就得空了。】
    裴京效：【在幹嘛？】
    女孩兒發了一張照片過來，是在圖書館的照片。
    【剛才一直在學習呀，現在剛回宿舍。】
    看到這條消息，裴京效開車去了學校。
    在她宿舍樓下，剛想給她發消息，在宿舍樓下看到了她的舍友。
    搖下車窗打招呼，“你們好。”
    陳沁琴和陸琪看到那張痞帥的臉，有些激動地互掐手臂。
    “我的天，真的好帥啊！”
    “歲歲這吃得也太好了吧。”
    裴京效唇畔輕勾，“能不能麻煩你們一件事？”
    “歲歲的對象，就是我們的朋友，什麽麻不麻煩的，裴學神太客氣了，你請說。”
    裴京效：“上去見到我的女朋友麻煩告訴她，她的男朋友在下麵苦苦等待，讓她下來相見，謝謝。”
    “好好好！我們幫你說。”
    她們剛走兩步，又回頭，“不對呀，我剛從宿舍下來，歲歲不在宿舍呀。”
    “她今天不是出去和你約會了嗎？怎麽剛一會兒沒見就又想她啦？”
    裴京效心底被顫了下，麵上卻沒表現出來分毫，笑了下，開玩笑似的問她們。
    “你們怎麽知道她今天和我約會了？她跟你們說的嗎？”
    陸琪一臉盡在掌握中的表情，“那還用說嗎？她早上出門前打扮了一下，平時上課什麽的，她都是素顏就出門了，今天可不一樣哦。”
    “那肯定是出去約會了呀。”
    裴京效眸子眯了眯，麵上得體的表情快要維持不住，而後眸色沉下去，幽暗暗的眸裏像是灑了墨汁，很冷。
    一旁的陸琪輕輕扯了下旁邊陳沁琴的衣服。
    小聲嘟囔，“舍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呀。”
    “謝了。”裴京效開口，搖上車窗。
    車上，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隻手點亮屏幕撥打了黎歲的電話。
    漫長的等待後是無人接聽自動掛斷的“嘟嘟嘟”聲。
    裴京效黑曜石的雙眸沉了下去，開出校園後漫無目的地開著。
    車的速度卻開得很快，他按下兩旁的車窗，冷風呼嘯進來，拂在臉上，能讓心裏沒那麽燥。
    直到手機屏幕亮起，他滑動。
    兄弟群裏陳榮景甩了張照片。
    【裴哥，還真是小嫂子，教練還挺年輕的。】
    裴京效點開照片，瞳孔驟然收縮，那張照片是在一個雪白的滑雪場裏，黎歲和一個男人手牽手，笑得一臉甜蜜。
    而那個男人不是什麽教練。
    是那個覬覦她的人。
    ——薑頌。
    裴京效腳踩刹車，“滋啦”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車子急速停下。
    他一雙漆沉沉的雙眸死死盯著屏幕裏的畫麵，雙手緊攥，那張臉瞬間寒氣纏繞，戾氣叢生。
    攥著手機的手骨節都泛白，他一次次撥打對方的電話、語音。
    都沒接通。
    晚上九點半，黎歲和薑頌有說有笑走在校園裏。
    “歲歲，我今天真的很開心，滑雪一直是我想去玩的，我沒想到你也喜歡。”
    黎歲低頭看手機，她一個下午都沒看了。
    消息很多，其中大多數都是來自裴京效的，打了很多的電話。
    還有陸琪也給她發了消息，【歲歲寶貝兒，今天中午我和舍長在宿舍樓下看到你男朋友了，他來找你，我好像說錯話了。】
    【我告訴他你不在宿舍，早上出去後就一直沒回來，他一張臉都黑了。】
    【你們今天沒有約會嗎？】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啊？】
    黎歲回複：【沒事兒。】
    她眼眸轉了下，看向旁邊的薑頌。
    “要不要牽手？”
    薑頌眼睫輕顫，“這是在學校，你不怕被他看到嗎？”
    黎歲：“你怕嗎？”
    他搖頭，牽過黎歲的手，一路送她回宿舍。
    還沒進宿舍大樓，黎歲就先一步發現了那道站在宿舍大門旁邊的身影。
    她腳步頓住，裝作沒看到，看向薑頌。
    薑頌一臉懵，一雙眼睛裏滿是她，“怎麽不走了？”
    終於要到這一刻了，黎歲的心跳得很快，她嫣然帶笑看著薑頌。
    “吻我。”
    薑頌：“！”
    “你說什麽？”
    他手搓著衣服一角，緊張又滿是期待地看著她。
    黎歲彎了彎唇，“裴京效就在附近，你敢不敢？”
    聽到這，薑頌懵了，他唇角輕抽了下，“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你就是為了讓他看到？歲歲，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會跟他分手嗎？”
    “會，但是他一會有可能會上來打你，所以兩個選擇，一是現在離開，二是吻我。”
    黎歲本可以不告訴他裴京效在附近，那樣他一定會吻下來。
    可在這場遊戲裏，薑頌是那個被利用的人，她不想欠他太多，如果他甘願被利用，那樣她就不欠他的。
    薑頌笑了笑，低頭俯身。
    黎歲微微抬頭，閉上眼睛。
    還沒等吻下來，薑頌的衣領被拽過，裴京效的拳頭就先招呼了上去。
    薑頌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打了幾拳踉蹌倒在地上。
    裴京效一張臉黑沉得可怕，將他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薑頌嘴角血絲滲出，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裴京效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節奏。
    “你他媽怎麽敢的？”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離她遠點？”
    薑頌嚐試著撐起身體，被裴京效重重踹了幾腳。
    “撩別人女朋友，很好玩？”
    被打得痛呼幾聲，薑頌卻還在笑，他嘴角上都是血，一隻眼睛也腫起來。
    “她現在也是我的女朋友。”
    這句話讓裴京效徹底失控，他發了瘋似的一拳拳落在他背上，薑頌蜷縮著，像隻被折斷的玩偶，喉嚨裏擠出壓抑的嗚咽。
    這是在女生宿舍的不遠處，由於快到熄燈的時間，這幾天的氣溫又比較低，此時進進出出的人並不多。
    來來往往的人看過來的不少。
    黎歲也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打得這麽凶，怕事情鬧得太大，也怕裴京效真的會打死薑頌，她上前拉過裴京效還在往下揮著的手。
    “裴京效，別打了。”
    裴京效動作頓住，他眸子如潑墨般黑沉的看她，陰鷙得可怕。
    “你還敢護著他？”
    他踹了一腳地上嗚咽的人，反扣住黎歲的手。
    “不解釋一下嗎？”
    黎歲垂著眼，神情看似淡定，細白的指尖相互扣在一起，有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她的掌心裏甚至有了細密的汗。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讓他先回去，我跟你走，好嗎？”
    撐著爬起來的薑頌上前，“不要，歲歲，不要跟他走，他現在情緒過激，就是個瘋子，你跟他走會很危險。”
    裴京效咬了咬牙，攥著拳頭又是重重一拳打過去，再一拳要落下的時候，黎歲上前擋在了麵前。
    讓他的拳頭停頓在半空中，胸腔裏一股氣瞬間更為洶湧地衝了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