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我先跟你道歉，讓你去撩一個男人又綠了他這事其實很幼稚，我當時再怎麽氣憤生氣想報複都不應該讓你去幫我做這樣的事情。”
    “其實後麵我已經後悔了。”
    “我很害怕，你會不夠渣男玩，害怕你會被渣男欺負，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但是寶寶，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不是綠我的那個死渣男，他是裴京效哎！”
    “陳榮景和他是朋友，之前我跟陳榮景談戀愛的時候，也見過他幾次，他真的像傳聞中那般，是一個不近女色、等閑不能近身的純情男。”
    “他和姓陳的那孫子不一樣，他可是個好男人啊！”
    “關鍵是他長得好帥啊！成績又好，帥、拽、痞！可多人追他了，但他眼光可高了，沒想到被你追到了，嘿嘿，寶貝兒你太牛了，就這張小臉，別說男人心動，我都心動。”
    低著頭的黎歲抬起頭，眼睛期盼地看著她。
    “你說真的？”
    沈星雅：“對呀，裴京效這個人確實不是渣男。”
    黎歲搖頭，看著她的眼神很認真，“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剛才說，我這張臉不僅男人心動，你也心動，真的嗎？”
    沈星雅說累了，又喝了幾口飲料，笑起來。
    “當然心動啦，這麽美，我也想長這麽一張臉。”
    精致單純、人畜無害的，像隻小兔子一樣。
    聽到她的話，黎歲歎了口氣，垂下了頭。
    沈星雅好奇地開口。
    “你對他有沒有感覺？你是怎麽綠他的？沒有把男人帶到他麵前吧？”
    “他是個不錯的人，如果你對他也有一點感覺的話，可以跟他說，別的男人是個誤會，好好跟他在一起，如何？”
    那可是裴京效，全校女生都眼饞卻得不到的男人，他是他們那個紈絝圈難得的白紙，他要是談戀愛，那一定是喜歡。
    歲歲沒有去跟渣男糾纏也好。
    說不定她還能促成一段校園佳話、美好姻緣。
    沈星雅這樣想著，覺得也不錯。
    黎歲的表情卻是極其地冷淡、苦惱。
    “我不僅把男人帶到他麵前，還差點在他麵前跟小三上位的那個男人接吻了。”
    沈星雅：“？？？？！！！！”
    “臥槽！”
    “完了！”
    “這事完了呀！”
    “裴京效可不是什麽善茬，他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你這相當於玩弄了他的感情呀，我聽陳榮景他們說，裴神他還沒談過戀愛呢。”
    “怎麽辦啊？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聽說他這人報複心還重，打起架來也很狠，好幾次試過將人打進醫院，不過他成績好，家裏也有錢，很多時候，打架了也不了了之。”
    沈星雅越說，黎歲就越後知後覺地開始膽戰心驚起來。
    她垂著眼，細白的指尖不停地摩挲著飲料杯杯壁。
    沈星雅看到她和剛開始高昂情緒截然相反的狀態，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撫。
    “說不定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他也不一定會揪著不放，畢竟被綠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咱就當談了一段戀愛，過去了好不好？”
    “大不了，咱以後在校園繞著點他走。”
    她眼睛轉了下，“要不然讓陳榮景跟他解釋一下，說綠裴神不是你的本意？”
    剛說出口，她自己又開始反駁。
    “不行不行！本來被綠就惱火了，裴神要是知道你一開始追他就不是真心的，一口老血得吐出來，到時候估計想抽了咱的筋，扒了咱的皮的心都有。”
    “咱還是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比較好，就讓這件事情悄悄地過去。”
    她說完後，發現黎歲的情緒還是很低落。
    “那我的要求……”
    “跟你說件快樂的事情……”
    她們同時開口。
    沈星雅：“你先說吧。”
    黎歲看著她，眼睫輕輕顫動，她沒有綠到她想報複的人，可造成這個結果的人不是她，而且現在沈星雅的心情看著也不錯。
    “我想問你，當初你說的，隻要我綠了那個渣男幫你報仇，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現在這樣，還算數嗎？”
    沈星雅點頭，“當然啦！能幫我做這樣的事情，除了真朋友不可能有其他人會為我做這麽大的犧牲了，別說一個要求，一百個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黎歲指尖緊攥，那句“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卡在喉嚨裏，就是很難開口。
    “還是你先說吧。”
    沈星雅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我昨晚跟他在一起了。”
    再一個雷，在黎歲頭上炸開。
    這次帶來的殺傷力比她剛才知道自己綠的不是渣男還要難受。
    像是一瞬間被投入冰冷的湖水中，胸口頃刻間發堵得厲害，酸澀濃烈得讓她快要招架不住。
    瞬間慌了神，手重重一按，杯子傾灑，飲料順著桌子滑落到她白色的裙子上。
    “哐當”杯子掉落到地上，碎了。
    不少人看過來，沈星雅起身，抽了幾張紙巾幫她擦裙子。
    “怎麽了？還在想綠了裴神的事情？”
    黎歲眼眸焦距漸失，她看著眼前的女孩兒，還是鬼使神差地問她。
    “你愛那個男人嗎？”
    沈星雅笑了笑，“愛啊，這次我真的想得很清楚了，我喜歡他。”
    “而且我也晾他好久了，他都一直追我，很有耐心，我想我這次大概率是遇到真愛了。”
    黎歲的眼睛仿佛被一股熱流灌滿，漲得她眼睛發酸。
    她心裏那剛要冒芽的愛意又被熄滅了。
    “走吧，我想回學校了。”虛無縹緲的聲音從她喉間溢出。
    沈星雅點頭，“好。”
    車上，沈星雅看她情緒不高，拉過她的手。
    “好了，別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好嗎？”
    黎歲點了點頭，看向窗外。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膽小鬼。
    不經意間又想到了裴京效，怪不得從前總是聽周從霖他們調侃他。
    說什麽鐵樹開花。
    還有校園裏關於他的描述裏，總會有禁欲、不近女色這些詞。
    當時她還以為這是裴京效給自己營造的人設，為的就是讓那些單純的小女孩兒陷進去。
    沒想到他真不是渣男。
    而她卻成了渣女。
    玩弄了一個正常男人的感情。
    一想到昨晚他瘋了般的捶門，她現在心裏就發顫。
    從前以為他是渣男，她可以毫不在意地去淩遲他的一顆心。
    可現在造化弄人，渣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黎歲隻希望這事可以過了就過了。
    要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麽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