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想掙脫，雙手卻被死死按著。
    動彈不得，那是一種很羞辱的感覺。
    還要被迫承受他的變態好奇心，她有些氣。
    “他不會像你這樣。”
    聞言，裴京效彎了彎唇，“那就是沒有我們這麽親密。”
    那天在女生宿舍門口她低著頭等待著那個男人的吻那個畫麵突然出現在腦海裏，裴京效的雙眼又沉暗下來。
    扣著她腰肢的手重重掐了下，好想用力一點，狠狠掐斷。
    來懲罰這個不乖的女人。
    “所以到底到什麽程度了？”
    “沒摸過，那接過吻嗎？”
    沒等黎歲回答，他輕笑了下，“你都背叛我跟他在一起一個月了，上次就差點被我撞到，怎麽可能沒親過。”
    可隻要一想到，還有另一個男人也在擁有她嘴唇的這份軟、這份甘甜，裴京效就氣得快要發瘋，想毀滅全世界的心都有。
    這一刻，他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他想要她。
    想要去那個男人沒去過的地方。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一次次的忍耐隻會換來她的背叛，那就一起沉淪吧。
    他低頭覆上她的唇，狠狠碾著。
    手上動作也沒停，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撩起那裙尾~
    黎歲雙眼睜大，眨著睫毛不停地輕顫。
    “不要……”
    裴京效薄唇緊貼著她耳畔，聲音染著病態的蠱惑。
    “寶寶乖，聽話點。”
    黎歲一個勁的搖頭，“裴京效，我們還小，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輕笑了下，“那我還要等到什麽時候？等到你再將小四小五帶到我麵前？”
    他喉結輕滾，雙眼偏執地盯著她，嗓音清冽又瘋魔。
    “我又等來了什麽？你的背叛！”
    裴京效此刻也覺得自己瘋了，他什麽時候像現在這樣，憤怒、恨意、委屈各種複雜的情緒層層疊疊，構成一個從前從未出現過的他。
    像是一個牢籠中的困獸，必須得找到一個發泄口。
    他指腹輕輕流連在她臉上，“而且黎歲，你別忘了，一開始是你招惹的我，我說不談柏拉圖戀愛你還要招惹。”
    “既然招惹了，你就該一心一意地對我啊。”
    “還有膽子找別的男人一起玩弄我、羞辱我、將我蒙在鼓裏，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那我做什麽，都是你活該。”
    他的吻更凶、更廣，遍布在她身上他之前不曾領略過的地方。
    黎歲開始用腳去踢他的頭，卻被他按住。
    他笑了下，“這麽守身如玉？”
    “你在他麵前也這麽烈嗎？”
    “不是渣女嗎？”
    “這就玩不起了？”
    黎歲：“你這樣是犯……”
    她話沒說完，裴京效的話落下。
    “幾年牢，小爺坐得起。”
    黎歲：“？”
    “你瘋了！”
    裴京效聲音冷冽，“那也是被你逼的。”
    黎歲看著頭頂華麗的吊燈，隨風搖搖晃晃的，好不飄搖。
    這件事她認錯了人，確實是她做錯了。
    也正是這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反駁，隻能任由他欺負。
    而且她的掙紮就像是打在棉花似的，在他高大的身影下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頭頂那吊燈一樣。
    裴京效直起身來吻她的唇，察覺到鹹鹹的味道，他睜開眼，看到她一張臉上滿是淚，眼眶裏也蓄著水霧，簌簌地順著眼角往下流。
    他心尖抽了下，所有的想法頃刻間全沒了。
    指腹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抹去她的眼淚，明明受不了她哭，嘴巴卻硬得很。
    “心不甘情不願的，沒意思。”
    “你會有願意的那天的。”
    他沒再動她，鬆開了她雙手，將桌上的一包紙巾扔給她。
    “自己將眼淚擦幹淨。”
    “還有……”
    黎歲坐直了，手抖著弄好衣服，她抬眼看向裴京效，那雙淚花蒙蒙的眼睛也難得地燃起了憤怒的火花。
    “啪”一聲清脆。
    她伸手打了一巴掌上去。
    裴京效臉被打得偏過一旁，他舌尖頂了頂被打的那邊臉內臉頰，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你也打過他嗎？”
    黎歲：“？”
    沒完沒了了。
    她跳下桌子，腿差點一軟要摔倒，裴京效從身後扶住她。
    站穩後，她推開了他的手，二話不說就往門口跑去。
    剛要擰開門把，被人從身後抱住，按住了她的手。
    他環抱著她，“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完，就想跑？”
    “我許你走了嗎？”
    黎歲咬了咬牙，“你還想怎麽樣？”
    他拉著她回去，到沙發上坐好。
    遞給她一個手機，“打電話跟他斷了。”
    黎歲：“？”
    她沒接，清清冷冷地坐在那裏。
    “不願意？”
    裴京效眼眸陰沉，濃重的戾氣在眼底流轉著，無處可泄，又被他深深地壓抑起來。
    “你就那麽喜歡他？”
    他咬了咬牙，彎腰近距離地看著她的臉，桀驁肆意的那張臉上，囂張輕狂，甚至眼眸裏還有些從未出現過的陰森冷冽。
    “可以啊，他今天挨那一頓打，估計得在醫院裏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吧，你不跟他斷，那我總有辦法收拾他。”
    “我看他還怎麽找你。”
    黎歲對上那雙眼，像是一張網似的，要將她捕獲進去。
    她垂下眼眸，低歎了口氣。
    “我跟他分手可以，但你不能再纏著我。”
    她抬眼看著他，低低軟軟的聲音落下。
    “我們就當過去了，可以嗎？”
    裴京效也定定地看著她，想看看那雙眼睛裏曾經的那些愛意，可他什麽都看不到了，那裏麵什麽都沒有了，有的隻是她想要和他劃清界限、想要甩了他的決絕和冷情。
    他輕笑了下，“你說呢？”
    黎歲垂頭，歎氣。
    她指尖輕輕蜷縮了下，她知道裴京效這個人很執拗，不管她怎麽說，他都不會放過她了。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你這樣纏著有什麽意思？”
    裴京效：“怎麽沒有？”
    “你綠我的時候怎麽不覺得沒意思？我看你綠得挺幹脆的。”
    他也坐在一旁，黎歲怕他，往邊沿坐去。
    裴京效注意到，氣得臉色更黑了些。
    “看到那個帖子了嗎？”
    黎歲嗯了聲。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綠了，老子從高冷學神淪為學校的笑柄了。”
    “你把我弄成這樣就想脫身？”
    他看向她，一張臉很邪肆，聲音褪去些冷意，反而有些溫柔寵溺。
    “寶寶，哪有那麽好的事情啊？”
    黎歲閉了閉眼，坐在那裏已經活人微死了。
    安靜，室內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到。
    裴京效看了她一眼，似乎又要哭了。
    他身上的那些氣不自覺就卸了，變得心平氣和下來。
    “是你先欺負我。”
    “你敢綠我，就應該想過會有今天。”
    黎歲：“……”沒想過。
    她全都想錯了。
    她之前想的是，綠了渣男後，要是渣男不服敢糾纏報複，她就曝光他，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渣男，而且雅雅也會幫她。
    想了很多，卻唯獨沒有想到，他不是綠雅雅的那個人，他不是渣男。
    所有的力氣和手段都毫無用武之地可言。
    黎歲眨了眨眼，有苦說不出。
    “鬧得人盡皆知這件事責任不在我，是你自己染了頭發才引起軒然大波。”她開始從別的地方有理有據跟他理論。
    裴京效：“你不綠我，我會將這玩意染成綠的？”
    黎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