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可以？
    怎麽能？
    還在騙他！
    要不是他自己發現，這個時候還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
    之前那個女人痛經、生病，她那麽著急，不管在哪裏都趕回去照顧她，他竟然傻傻的，還幾次送她回去。
    那她對他呢？
    究竟有沒有愛？
    還是隻是她掩蓋性取向的工具？
    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頭埋在她脖頸間，滾燙的淚落在她脖子上。
    黎歲渾身顫了下，他似乎看著心情很不好，整個人像是被燙了下，他好像哭了。
    裴京效這個人狂傲、自大、傲嬌，從小到大，不管什麽都是順風順水，家境優渥、顏值優越，就連成績，都是不需要怎麽努力都能甩別人幾條街那種，他怎麽會流淚？
    一定是她感覺錯了。
    結果他抬起頭時，眼眶裏滿眸的淚讓黎歲震驚到啞聲了。
    “發生什麽了？”
    裴京效明明心裏疼得早已血肉模糊，卻依然要裝出表麵的風平浪靜，所有的疑問和憤怒的情緒都被藏在內心最深處，連質問一句都不敢。
    如果不是來之前他就將那些極端的情緒消化、安撫好了，此刻他大概真的會掐死麵前的這個女人。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忍耐，想問不敢問，寧願相信她是愛他的。
    隻不過她還做不到專一罷了。
    裴京效眼眸深暗起來，覺得好笑又心酸。
    女朋友是彎的？
    那就掰直。
    他抓起她的頭按在自己心髒上，眼裏的濕潤像是下了雨般，淅淅瀝瀝的，啞著嗓子開口：
    “這裏好疼，怎麽辦？”
    黎歲皺眉，很認真地盯著他胸膛的位置，還解開了幾顆扣子，沒看到有受傷。
    “怎麽會疼？”
    裴京效看到她眼眸裏的擔憂，眼眶溫熱起來。
    那個紋身是她大一上學期紋的，也就是在認識他之前，她就喜歡那個叫做沈星雅的女人。
    可後來她談過兩個男的，不到一個月分手。
    他是她的第三個男朋友，到現在談了半年的時間了，是她談得時間最長的一個。
    她對自己肯定是有愛的。
    不然她為什麽偏偏來招惹他？而不是找別的男人。
    他搖頭，攥著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去。
    聲音軟軟的，委屈得很。
    “好疼。”
    “寶寶揉揉好不好？”
    黎歲輕輕幫他揉著，“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心髒的事情可大可小。”
    裴京效搖頭，雙手抱著她的腰，頭埋在她肩上，高大的身影就那麽靠在黎歲的身上，像隻大狗狗一樣。
    “不用去醫院，能救我的隻有黎黎。”
    黎歲幫他揉著胸膛的位置，感受到他越來越滾燙的體溫，耳邊還有他炙熱難耐的喘氣聲，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肩上，她不敢再動了。
    忽然他挑開那衣服，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嘶……”
    聽到她呢喃的聲音，又不舍得太用力去咬，最後輕輕咬下。
    黎歲蹙眉，把他推開，一推他整個人像是一攤泥一樣倒在牆壁上，帶著笑，又痞又浪。
    “你咬我做什麽？”
    裴京效滿臉頹痞，那些難過、酸澀、憤怒、沉悶、沒有安全感在胸腔無處可泄，想控製情緒，可狂風已呼嘯，哪有那麽容易恢複平靜？
    見他情緒不對，像是一頭困在牢籠的野獸，她不知道下一秒他會做出什麽，隻是那個眼神，又沉又燥，讓她隻想逃。
    “宿舍快關門了，我回去了。”
    看著她轉身要走，他上前抱著她，委屈的情緒不加掩飾。
    “我喝醉了，頭好暈，你就放心將我一個人扔在這裏？”
    “寶寶，你說說，晾著你男朋友幾天了？”
    他指尖點著她心髒的位置，借著醉意將心中所想問出：“你這裏到底有沒有我？”
    可不等她回答，他又緊緊抱著她。
    “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他確實醉得不輕，今天一整晚都在胡言亂說，氣壓還特別低，是遇到創業難題了嗎？
    現在的大環境很難，創業失敗很正常，黎歲也挺理解的。
    她到底是不放心，扶著他走到校門口，打了輛車到他的別墅。
    將人扶進去，想把他放到沙發上，卻被他反壓在沙發上。
    明明醉得厲害，卻還是能精準吻上她的唇，他的吻綿密又凶猛，似在發泄，又不遺餘力地勾著她沉淪，黎歲眨眼，撞入一雙熾熱偏執的眼眸，像是一張勾纏的網，要將她捕獵。
    “還有個地方，也疼。”
    “寶寶幫幫我。”
    黎歲雙眼睜大，“不要……”
    次日，裴京效醒來的時候已經沒有黎歲的身影。
    那種空落落的滋味不好受。
    抓過手機打電話。
    一個、兩個、三個……沒有一個被接通。
    他發了個消息，對方發來一個消息。
    是黎歲和沈星雅坐在五教學樓舊教室複習的照片。
    裴京效死死盯著那張照片，攥著手機的手骨節泛白，他眼眸微眯起來。
    【十分鍾內，我要沈星雅的全部資料】
    洗漱之後，他拿過鑰匙起身。
    路上他給黎歲打了無數的電話，發了無數的消息。
    她就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在學習】
    裴京效扯了扯唇，究竟是她不在意？還是他太在意？
    他雙手握著方向盤，雙眼越發偏執、陰鬱起來。
    忽然，他眼眸徹底沉鬱下來。
    雙手按著方向盤往左邊一推，腳踩油門，車速極速飆升，安全氣囊自動開啟，他卻伸手按掉。
    “砰”的一聲，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危險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