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黎歲反應過來，他的吻就碾在了她的唇上。
    黎歲雙眼睜大，她沒有想到重逢後第三次見麵，這個看著和五年前相差巨大的男人，渾身被禁欲冷意纏繞的男人會再次突然吻上來。
    兩次了。
    重逢後才見三次麵，他就吻了她兩次。
    他滾燙的體溫靠過來，混著沉穩的木質香以及濃烈的酒味。
    屋內很黑，連燈都還沒來得及開。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上想要將人推開，卻被他更為強硬地、極具侵略性地撬開她的貝齒。
    唇舌廝磨。
    洶湧到一度要將她吞了。
    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頭努力想要側過去躲掉他的吻。
    卻被捏住下顎，躲無可躲。
    “唔……不要……”
    聽到她的拒絕，他眉頭微蹙，微微離開她的唇瓣。
    雙眸漆暗看著她，一片黑暗中，他紛亂的呼吸就在耳畔。
    絲質黑襯衣被她扯得有些淩亂。
    他眼眸緊緊盯著她，指腹流連她脖頸處細膩的皮膚。
    “我想要你。”
    他又重複了一遍，眼神認真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剛想搖頭，他捏著她下顎的手就用力將她的頭掰了回來。
    他一雙眼睛沉又冷，看著她一張精致的臉在剛才的吻中全紅了起來，像是熟透了。
    眼眸微眯，“五年前，你說想要我的時候，我哪次沒給？”
    “黎黎，你不能這麽不公平。”
    “輪到我想要，就這樣對我。”
    黎歲：“……”
    這能一樣嗎？
    “我們已經分手了。”
    “誰答應了？”
    黎歲：“……？”
    她不想和一個醉鬼討論過往，垂下眼眸。
    “你喝醉了。”
    “啊！”
    突然他一把將她抱起來，一雙幽幽的黑眸沉沉地盯著她。
    黎歲感覺他的體溫已經到達了沸點，燙得厲害。
    他炙熱的目光裏仿佛跳動著火焰。
    “醉了的男人是/起不來的。”
    “黎黎好好感受下，我醉了沒有。”
    說著他像是故意似的，鬆開手讓她從他腰肢處往下滑。
    那一瞬間像是要摔下去了，嚇得她雙手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而且她確實也感受到了……
    他唇畔輕勾，膝蓋往上頂了下，將她抱得更上去些，而後抬腳將人抱到沙發上。
    窗簾微微敞開，外麵是江景，月光灑進來，銀光素裹。
    黎歲倒在沙發上，他骨節分明的手先幫她把鞋脫了。
    “你幹嘛……”
    她視線剛從自己腳上離開，就看到六塊肌肉紋理清晰、塊塊分明的腹肌。
    “？”
    他什麽時候把衣服給脫了。
    五年前膽子小，什麽都沒怎麽敢看。
    如今在灑進來的月光下，那幾塊腹肌還有胸肌像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怎麽會練得那麽好？
    看著很有勁、手感很好的樣子。
    看到她眼睛直勾勾地，裴京效唇畔輕勾。
    直接拉她的手按在自己腹上，黎歲的身體瞬間繃緊。
    “喜歡嗎？”他問她。
    她別開視線不想看，他卻壓下來，一張臉放大在她眼前。
    清雋出色的五官，輪廓流暢，眼神還特別勾引、蠱惑。
    貼近她耳垂，“我喜歡被寶寶摸。”
    被她碰過的地方瞬間全紅了起來，連帶著整個脖子、耳朵紅透了。
    他低頭，唇再次咬上她的唇。
    黎歲呼吸輕顫，她腦子有些混混沌沌的。
    她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別被他給蠱惑到。
    他現在喝醉了。
    兩人之間不能再不清不楚地開始。
    任何沒有想好開始的戀愛都會落得不好的下場。
    年少時不懂事，為了證明自己可以喜歡男人，她開始過兩段隨便的感情，為了得到喜歡的女人，她也和裴京效開啟了一段“不正常”的戀愛。
    現在她不想再談這樣的戀愛。
    在他的吻流連在她脖頸處細膩的皮膚時，黎歲咬了咬唇。
    “不喜歡。”
    “裴京效，我不喜歡這樣。”
    頃刻間，裴京效眼眸裏的欲被熄滅，他眼睛通紅地看著她。
    手撐在兩側，眼淚滴落在她脖頸處。
    黎歲眼睫輕顫了下，他……哭了嗎？
    “我……”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哭，她心髒的位置也有些酸。
    裴京效感覺自己像是被投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周遭全都是鋪天蓋地的黑。
    “為什麽？”
    為什麽五年前玩弄、拋棄他，五年後他不計前嫌主動湊上去，還是得不到她的一點點愛意？
    “我到底哪裏不夠好？”
    “喜歡我就這麽難？”
    他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腹上，“是身材不夠好？”
    “還是這張臉哪裏沒有長在你審美上？”
    “還是我賺的錢還不夠多？”
    “嗯？”
    幾滴滾燙的淚再次落下，滴在黎歲脖子上，她鼻尖也紅了。
    剛想開口，又聽到他問。
    “還是因為我不是女的？”
    黎歲：“？”
    “不是。”
    看到他眼尾、眼睛全紅了，黎歲抬手想幫他擦眼淚，那手卻橫在半空中遲遲沒動。
    “你喝醉了。”
    “我不想我們之間再不清不楚的開始。”
    “等明天你酒醒之後，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裴京效眼睫低垂，睫毛遮掩住眸中所有情緒。
    談什麽？
    談怎麽讓他別糾纏是嗎？
    他有些狼狽起身，從她身上離開。
    又狼狽地撿起地上的襯衣穿上，低垂著頭往門口走去。
    黎歲：“你去哪？”
    他沒回答，腳步很慢、情緒很喪地往門口走去。
    在他碰上門把要開門出去的時候，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手。
    “裴京效，很晚了，你又喝酒了，在這先住下吧。”
    他低頭看著那隻拉著他的手，眼睫輕顫。
    剛想拂開，看到她沒穿鞋踩在地上，眉頭緊蹙，轉身將她抱起來。
    “房間在哪？”
    黎歲以為他問客房，指了指主臥對麵的客房。
    裴京效一隻手抱著她，另隻手打開鞋櫃。
    全都是女士的鞋，沒有男人的。
    可女士的鞋也太多了，看著鞋碼雖然都差不多，裴京效心裏還是覺得燥。
    拖鞋隻有一雙，他拿起來，抱著她進去房間。
    “對麵是客房？”
    “我去對麵。”
    沒等黎歲開口，他就走出了房間。
    “不是，我睡那屋。”黎歲在後麵小聲嘟囔了句。
    躺下睡了會，怎麽都睡不著。
    半個小時過去，還是睡不著。
    她其實有點認床，還是得跟裴京效換回來。
    穿鞋出去，打開主臥的門。
    “裴京效，那邊才是客……”
    “啊啊啊啊！”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眼睛睜大，而後立馬轉身。
    “你、你！”
    聽到身後悶哼一聲，她感覺自己不止眼睛被汙染了，耳朵也被汙染了。
    “砰”的一聲，她趕緊出去。
    回到了客臥，像是怕人會突然追上來，她還按了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