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咽了下嗓子。
    這就是幾年沒碰女人的威力嗎？
    她的手掌無力地撐在桌子上，又被一隻手抬起，十指緊扣按在身後的鏡子上。
    “輕……點……”
    “桌子要倒了。”
    他手腕上那根粉色皮筋是唯一和他格格不入的東西，溫熱的呼吸逐漸升溫，薄唇覆在她耳垂處。
    “不會倒。”
    “寶寶，腰好軟。”
    他眼眸重重地看著她，不安全感在其中蔓延。
    “不會再拋棄我了吧？”
    黎歲整個人汗津津的，嘴唇微腫，眼眶裏滾著淚珠。
    睡衣領口敞開，漂亮的鎖骨和曖昧的痕跡一覽無餘。
    一雙蓄著霧般的眼眸凝著他，“還能甩掉嗎？”
    她怎麽感覺甩不掉了？
    聞言，裴京效一雙眼眸頃刻間暗下去。
    “還想甩掉我？”
    黎歲的腰被他重重按著，仿佛隻要她說是，他就一定會扭斷她的腰。
    她眼尾顫了顫，“沒有，我開玩笑的。”
    他眼眸漆黑暗沉，濃烈的情緒不加掩飾，淚花在眼眶裏盈著，暗紅的眼睛像是被欺負慘了。
    黎歲心底有些發抖，明明現在被欺負更慘的人是她。
    他怎麽還哭了？
    “別開這樣的玩笑。”
    “再有第二次，我也不確保自己會做出什麽。”
    “滋啦滋啦”桌角摩擦地麵發出的聲響格外明顯，又非常有節奏。
    “啪”一聲，鏡子碎裂。
    “裴京效！”
    “在！”
    “我賠。”
    &&&&&&
    次日，黎歲睡到中午才醒。
    抓起手機，大學舍友群裏發了好多的消息。
    【怎麽回事？這都十二點了，某人還沒出現，稀奇實在是稀奇。】
    【就是就是！大學時某人可是起得最早的，基本不睡懶覺的。】
    【就算是考完試睡懶覺，最晚也是到九點多，現在都十！二！點！了！】
    ……
    黎歲趕緊回複。
    【不是約的晚上六點嗎？】
    陳沁琴：【喲喲喲！終於出現了啊？老實交代，昨晚幹什麽了？】
    陸琪：【那還用問？不就是和弟弟醬醬醬什麽的。】
    ……
    她們倆又開始聊起來。
    黎歲扶著腰起來，看到恢複原樣的梳妝台，咽了下嗓子。
    昨晚那可是狼藉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嗓子很幹，旁邊有一杯水。
    她端起來就喝，還有點溫度。
    旁邊一張紙條寫著：【下午有會，我先出門，起來後吃東西，在微波爐裏熱著，拿出來就可以吃。】
    看到那張紙條，她哼了聲。
    “狗男人！”
    做起來簡直沒完沒了的。
    她打開小某書，發了個帖子。
    男朋友某欲太強怎麽辦？
    小某書沒粉絲，也沒想著會有人回複，發了就起來洗漱。
    吃早午餐的時候打開小某書，小紅點有個數字76，她以為自己發的那個帖子火了，打開發現點讚一個沒有，76全都是評論。
    【匿名用戶】：媽呀，好想擁有同款煩惱！
    【章魚小姐】：服了，澇的澇死，旱的旱死！而我是旱的那個啊！
    【晴天】：看看有多強吧，一般我和我男朋友一個星期最多三四次，如果超過了這個數字，或者更多，建議得去醫院檢查一下，畢竟性、癮是一種病。
    【天津小籠包】：結婚啊！還猶豫什麽！趁著年輕！對方是不是剛二十三四？
    【鮮花總會凋謝】：姐妹看你自己啊，如果你享受，那就沒問題，如果你覺得太多，那就跟他說，不聽話就分。男人嘛，多的是。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兮兮】：建議分，因為我沒有這樣的男朋友。
    ……
    黎歲把評論基本都看了遍，她其實就是想發發牢騷，沒想到會有那麽多評論。
    傍晚她換了套衣服出門，和舍友她們一起去吃了晚飯。
    吃過晚飯後她們提議去喝酒，於是三人來到了夜魅。
    剛落座，她們就開始八卦黎歲昨晚那個“弟弟”。
    “幾點到幾點？”陸琪直接問。
    黎歲：“？”
    “沒有。”
    陳沁琴：“真的談了個弟弟啊？幾歲的呀？不會是男大吧？”
    “那裴神怎麽辦？他看著好像還放不下。”
    陸琪：“裴神都二十八了吧？太老了，現在的男人過了二十五是真沒價值、沒意思。”
    “還是弟弟香，你看歲歲，昨晚九點跟我們掛的視頻，今天一覺睡到十二點。”
    黎歲：“……”
    過了二十五沒價值？
    那裴京效……
    她剛想說話，手機發來了很多消息。
    正是裴京效發來的。
    一張滿桌子菜的照片。
    【怎麽還沒回來？】
    【今天周六還要上班？】
    【我去接你？】
    黎歲忘記跟他說不回家吃飯了。
    她指尖輕按屏幕。
    【在外麵吃，你自己吃，我晚點回去。】
    “低頭跟誰發消息呢？”
    “是不是跟昨晚那個弟弟？”陸琪問她。
    黎歲嗯了聲，“是。”
    把屏幕亮到她們麵前。
    “裴神？？”
    “昨晚那個弟弟是他？”
    黎歲嗯了聲，她們連連臥槽。
    “你們……玩得這麽花？”
    “還COSplay？”
    陸琪像條蛇一樣身體柔軟地湊過來，“姐姐？”
    “還玩什麽？”
    “醫生護士、教授學生、空少空姐？”
    黎歲：“？”
    “沒有，想象力別太豐富了，我去衛生間。”她趕緊起身，打斷了陸琪她們的施法。
    幾年沒見，她們比起大學時期更會開玩笑了。
    而且還是有顏色的玩笑。
    她從包廂出去，回來的時候看到走廊上一個男的將一個女孩兒推到牆壁上。
    “真辣啊。”
    “陪我一晚，給你三千如何？”
    黎歲剛想快步走開，聽到熟悉的聲音。
    “不要。”
    她瞳孔輕顫，轉身，定定看過去。
    在那個大腹便便男人和牆壁間圈著的女人竟是沈星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