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雅：“當時你喜歡我的事情被爆在校園網，我當時心情很亂，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
    “就在那個時候，你媽媽打電話給我了。”
    “說你高中的夢想就是去國外讀書，但當時因為家裏的原因沒去成，這次好不容易為你爭取到了國外的學校，跟你說了，但是你為了我拒絕了。”
    “她拜托我，讓我別耽誤你的夢想，無論如何都要讓你完成自己的夢想。”
    “歲歲，我不值得你為我做那麽多，所以當初才說了那些讓你離開的話。”
    黎歲聽著這些，是她沒有想到的。
    難怪。
    難怪當初她會說那些話。
    原來都是因為她爸爸媽媽。
    他們嘴上說著，我們不逼你，給你選擇的機會，背地裏卻想盡辦法讓她變得毫無選擇。
    隻能往他們安排的路上去走。
    這就是她的爸爸媽媽。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看似有選擇，其實什麽選擇都沒有。
    見她很是震驚，沈星雅繼續開口：“他們也是為了你好。”
    黎歲：“我知道。”
    “但我當時不是單單為了你才不出國，你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更多的是我已經習慣京大了，很喜歡京大，還有很好的舍友們，所以我不想離開。”
    沈星雅手緊攥起來，手指因為緊張相互扣在一起。
    那她是不是好心卻辦了壞事？
    “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黎歲看著她，情緒複雜。
    “不了吧。”
    “我答應過裴京效不會主動見你。”
    別說裴京效會吃醋在意，她也沒辦法和曾經自己很喜歡的人做朋友。
    真的很喜歡過的人，是沒辦法做朋友的。
    “而且，你未婚夫也會吃醋吧。”
    沈星雅唇畔彎了下，笑容有些苦澀。
    “我下個月初八結婚，你會來嗎？”
    黎歲沒有多少猶豫，“不去了，祝你幸福。”
    沈星雅：“謝謝。”
    “我也祝你未來一切都好。”
    黎歲點了點頭，“那再見。”
    沈星雅鼻尖微微酸澀，她知道，這次說再見，就真的是再見了。
    “再見。”
    黎歲下去，看到舍長在車外站著，裴京效坐在駕駛座。
    看到她下來，陳沁琴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上前拉著她。
    “我的祖宗，我以為你們頂多談個五分鍾的，你們聊了快半個小時。”
    黎歲看了眼時間，“哪有半小時，十五分鍾左右。”
    陳沁琴：“我度秒如年，你都不知道你不在，裴神氣場有多可怕。”
    “對了，你偷偷給沈星雅她媽媽賬戶存錢了？”
    黎歲眨了眨眼，“你怎麽知道？”
    陳沁琴剛要說話，那邊車窗搖下來，冷冽的聲音落下。
    “上車。”
    陳沁琴咽了下嗓子，嚇得頭皮陣陣發麻。
    “對對對，快上車，裴神還要急著回去開會呢。”
    黎歲被陳沁琴推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她看著窗外，心情複雜，情緒不高。
    她在想剛才舍長說的事情，舍長是怎麽知道她給沈星雅媽媽賬戶裏存了錢這件事？
    難道是裴京效告訴她的？
    所以裴京效早就知道了？
    裴京效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也沒說話。
    坐在後座的陳沁琴快要被這詭異的氣氛給凍僵了，這歲寶，跟白月光談完回來就心事重重的，什麽也沒說，別說她在猜測了，裴神肯定心裏很煎熬。
    她當然不敢當著裴神的麵問，隻能拿出手機在微信上偷偷給她發。
    【你怎麽了？跟她聊完看著心情這麽複雜？】
    黎歲掌心的手機亮了下。
    【沒什麽。】
    陳沁琴：【姐妹，你別表現出一副很難釋懷的表情啊，在裴神麵前好歹裝一裝啊。】
    看到這句話，黎歲看了眼開車的裴京效。
    指尖按動屏幕，【我不會裝。】
    陳沁琴：【你牛！】
    不過是她驚弓之鳥了，裴神在別人麵前凶神惡煞，在歲寶麵前卻是溫柔暖男。
    所以歲歲有恃無恐也正常。
    她咳咳了兩聲，勇敢打破車裏的平靜。
    “歲歲，你們剛才聊什麽了？是不是都聊開了？”
    黎歲頭微微往後側了下，此刻旁邊攥著方向盤的人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嗯，都聊開了，也說了再見，相當於是真正的道別吧。”
    陳沁琴捕捉到重點，拔高聲音。
    “那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了？連朋友也不做了是嗎？”
    橋歸橋、路歸路。
    黎歲品著這幾個字，淡淡地嗯了聲。
    陳沁琴：“挺好的！”
    一旁攥著方向盤的人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很快就將陳沁琴送到小區門口，她沒有耽擱一秒下車。
    “拜拜，謝謝兩位這幾天的照顧，你們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裴京效黎歲：“……”
    她下車後，他們繼續開車往前走。
    沒有了陳沁琴在車裏活躍氣氛，車內鴉雀無聲。
    黎歲先開口：“直接開去你公司吧，你不是還要開會嗎？”
    “我一會自己回家，下午再去單位。”
    裴京效沒說話，繼續往前開。
    卻在最近的一個路口轉彎，沒往公司的方向去。
    黎歲看著窗外，腦子裏在想很多事情，根本沒注意他掉了頭。
    直到車子停在她家小區樓下停車場，黎歲眨了眨眼。
    “怎麽回來了？”
    他直接下車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門將她拉下來。
    “昨天說的補償，還算數嗎？”
    黎歲懵了，“不是說急著開會嗎？”
    “推了。”
    “可是……不等到晚上嗎？”
    “等不到了。”
    他拉著她進入電梯，壓迫性的身影籠罩下來，裴京效單手捏著她的下巴，彎腰吻了上來。
    急切而又洶湧，像是久逢甘露的野獸，親得認真投入。
    明明昨天才親過。
    黎歲有些溺在他的凶猛氣息裏，她眼睛微微睜開著，看著電梯的數字一個又一個往上。
    這裏隨時都會有人進來，她一顆心更加緊張起來。
    雙手抵在他胸膛間，微微分開了些。
    “裴京效，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給沈星雅媽媽手術費的事情？”
    裴京效雙眸漆沉，“陳榮景堂哥在醫院，他看到了，跟我提過。”
    聞言，黎歲眼睫輕輕顫動。
    他果然知道了。
    “我……她說會還我，我們也說清楚了，以後不做朋友，不會再見。”
    “畢竟曾經朋友一場，看到她有困難，我沒辦法視而不見。”
    “你能不能別生……唔……”
    他輕輕咬著她的耳垂。
    “我知道。”
    “那是你的錢，你想怎麽花都可以。”
    聞言，黎歲有些意外。
    舍長說裴京效是隱藏的病嬌，他這麽好，才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