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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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買完戒指,周溫昱又帶她去吃了很貴的餐廳。
    簡泱覺得他最近奢靡之風過盛:“現在經濟下行,賺錢不易——”
    她說一句,周溫昱就認真點一下頭,隨手又加了份三百八一盤的冰淇淋蝦球。
    最後,這份蝦球,四分之三進了簡泱的肚子裏。
    萬惡的資本,做這麽好吃。
    “但話又說回來,”簡泱吃完最後一顆蝦球,鎮定找台階,“貴也有貴的道理。”
    她吃的時候,周溫昱就撐頭,一臉認真地看,讓簡泱幻視網絡上,托腮看貓咪吃罐頭的主人。
    大多時候,周溫昱很隨和,很少反駁她,也不像簡泱所遇見的大部分男性一樣,喜歡高談論闊自己的觀點。
    但隻是大多時候,偶爾他會突然變得刻薄較真,讓簡泱摸不著頭腦。
    就比如晚餐後逛超市,簡泱和他聊起的李至文。
    簡泱沒和周溫昱提起過這個人,便直接省略從前發生的事,從他麵試資格被取消開始說。
    她評價:“現在的人還挺可怕的,什麽事都能翻出來舉報。”
    簡泱本意隻是感慨如今社會險惡,人心不古,尤其是周溫昱對外脾氣肆意,有時還是要收斂一些,少和人結仇。
    誰知,本來正在看藍莓產地的周溫昱忽然看她:“你在替他惋惜?”
    “不是,我隻是想提醒你——”
    “他那麽髒,不該被舉報嗎?”
    簡泱都快冒汗了:“他是活該,但現在社會戾氣比較重,我們平時也要少樹敵。”
    周溫昱垂著眸子:“他該慶幸,他生在中國。”
    “什麽意思?”
    周溫昱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寶寶,還想吃什麽?”
    簡泱這才注意他快要裝滿的購物車,忙推他後背:“夠了夠了!”
    他們住的公寓,是簡泱大二暑假和人合租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兩室一廳。
    但室友換工作搬走,之後周溫昱住了進來。
    一進入到私人空間,好像就是周溫昱“獸化”的標識。
    從進門,超市的購物袋便落地。
    他立刻抱起她親。
    一隻手托在她臀部,稍微往前頂,她的兩腿就分開,被迫環在他腰邊。
    從大門親到沙發。
    周溫昱很有技巧性地含吮她的上唇唇珠,牙齒時不時輕叼著那一小寸皮膚,舌頭打轉著碾磨,偶爾重重擦過,會讓簡泱敏感地哆嗦一下。
    非常放.蕩的親吻,強烈的求歡暗示。
    簡泱手不住推他。
    她感到害怕,昨天剛做那麽久,怎麽今天又要做了?
    周溫昱很恐怖,一天過去了,她都還有不適的感覺。
    他前.戲久,其實並不疼。簡泱卻更慌了,都沒知覺了,是真的壞了嗎?
    簡泱輕微的抗拒,被周溫昱察覺。
    他退出一些,垂著眼,看她淡粉的唇瓣,被親得殷紅腫脹,隻能微微張著喘息,露出一小排可愛的牙齒。
    周溫昱又湊上去舔。
    隻是接吻而已,卻像是溺水一樣,簡泱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周溫昱的情.欲總是到了駭人的程度,簡泱生理性淚水流出,捂住嘴巴,不讓他親:“不要親了,我嘴巴酸。”
    她朦朧著視線:“也不能再做了。”
    周溫昱揚眉,在問為什麽。
    簡泱極小聲地,將憋了一天的話說出來:“我那裏好像被你弄壞了。”
    簡泱不知道,她說的所有話,都成了十倍的助燃劑。
    周溫昱脹得連全身的肌肉都在發抖。
    “我昨晚問你,你說不疼。”
    簡泱埋住臉:“可是已經一天了。”
    她聲音越來越小。
    周溫昱湊近,聽到:“還是和被撐開一樣。”
    簡泱沒得到答複。
    她睜開眼,看見周溫昱放在身前的手臂,上麵綿延的青筋鼓起一條又一條,格外觸目驚心。
    “寶寶,”他捧住她臉,眸子晦暗,歎息著說,“你這樣,是真的會被|操|壞的。”
    這件事上,周溫昱從未被滿足過。
    簡泱能接受的程度,對他隻是隔靴搔癢。但一出格就很可能會被拋棄,他曾經有過深刻的領悟。
    一年半,他一點點調教,擴充她的底線。
    昨晚是最過線的一次,卻也是借著她的內疚,並計算過她的承受力。
    遺憾的是,還是收到了不滿的投訴。
    簡泱已經熟睡,臉上還掛著淚痕。
    親的時候哭了一次。
    舔的時候哭第二次。
    做的時候哭第三次,像是止不住的水龍頭。
    今天隻做了一次,周溫昱渾身還硬著。
    他起身,灌了一瓶冰水。再趴下來,頭枕在手臂,閉上眼緩解。
    毫無作用。
    好想要。
    還是好想要。
    這種渴望,密密麻麻啃食著骨縫,從脊髓癢到全身。
    有過一次放浪形骸,從未被填滿過的欲壑便突然燎原反噬。
    在一起的時間,這種欲.望,每時每刻都在撕扯他的神經。
    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周溫昱用碎玻璃劃了滿手的血才能保持清醒,不弄傷她。
    他曾就這種不正常的毀滅衝動,連線過他的心理醫生。
    西蒙斯給他確診了性|隱。
    大量的運動,除了維持身體狀態,更是為了緩衝性.欲。
    “泱泱。”
    “泱泱。”
    最後一下,周溫昱劇烈喘出聲。
    簡泱被這巨大的動靜吵醒,醒來睡裙上有一攤深色。
    她開了小燈,揉著眼睛看過去。
    身側,周溫昱的發絲粘在額頭,膚色透紅,在閉著眼睛喘息。
    他臉上有好幾顆很具標誌性的痣。
    一顆在右臉頰,一顆在左邊山根,一偏臉,左側下頜還有一顆。
    現在這些痣似乎都因為體溫的灼燙變紅。
    “阿昱,你怎麽了?”簡泱受驚不小。
    周溫昱攥住她的手貼在臉頰,柔聲問她:“泱泱,可以幫幫我嗎。”
    反正他們馬上就要結婚。
    妻子有容納、適應丈夫的義務,不是嗎?
    簡泱第二天醒的時候,周溫昱也沒有起床。
    看起來沒有在六點半去健身。
    睜開眼,便看見他撐著頭看她。
    長長的睫毛垂落,唇瓣還饜足地翹著,俯身給早安吻:“Morning.”
    “還好嗎?”
    簡泱將頭埋進被子,不想說話。
    被子突然拱起一大團,溫熱的氣息從小腿往上。
    簡泱還來不及動作,腿就被固定住。
    片刻後,周溫昱從被子裏鑽出腦袋,正好和她麵對麵:“我仔細看了,一點也沒有壞。”
    “寶寶好厲害。”
    胡說八道,她明明覺得那種撐開的空虛感更明顯了。
    簡泱惱得蓋住眼:“反正你不可以再這麽頻繁了。”
    同時暗自反省,她也不能再這麽莫名其妙包容他無節製的求歡行為。
    明明是打三小時網球都不會出什麽汗的體質,昨天半夜,卻汗濕了全身,不難想腦子裏都裝的什麽顏色廢料。
    汗珠從下頜流落鎖骨,胸肌,一路劃過腹肌,湮沒進看不見的地方。
    和漂亮的外表迥異,周溫昱人魚線旁,側紋了塊黑色罌粟紋身。
    第一次見,簡泱還以為花枝上纏繞的是藤蔓,但仔細一看,下麵竟然是蛇,隻是…她一開始沒好意思看清楚。
    每次簡泱在上,猝不及防看到長著獠牙隨著腰腹挺動的蛇頭,都會被嚇一跳。
    現在中間的罌粟花蕊也濺上幾點白。
    空氣中全是周溫昱的氣味,很刺激性地衝進鼻尖。
    他真的很放.蕩。
    周溫昱眼神盯向她,瞳底藍光閃爍,求她幫一幫他。
    這讓簡泱生理性感覺到危險。
    ——她如果不答應,他可能會失控,做出很可怕的行為。
    但這種危險感隻是一瞬間。
    周溫昱很快垂落纖長的眼睫,啞聲說:“泱泱,我身上疼。”
    簡泱心軟了。
    心軟的下場就是,獻祭自己。
    連著縱.欲兩天,簡泱全身都酸,周溫昱一如往常,給她搭配衣服。
    昨晚鬧到下半夜,對周溫昱沒有半分影響,甚至比之前還要神采奕奕。
    那個素銀戒指他一直戴在無名指上,係內衣時,還會刮蹭到她的肌膚。
    周溫昱問她今天的安排。
    簡泱隻有上午有課,下午和晚上都是空檔,昨天剛去過,今天也不用去別墅兼職。
    想到月底的麵試,簡泱說:“應該去圖書館看書。”
    她沒有提要看麵試視頻,筆試通過的事,周溫昱還不知情,他隻知道她去年保了本校的研,認為她會繼續讀研。
    包括簡泱自己,去年也以為自己會讀研。
    那時,簡泱還問他交換期到,是不是要回美國。
    不知想到什麽,周溫昱眉頭皺著,低聲說:“我確實需要回去…處理一些事。”他很篤定:“處理完,我就會回來。”
    簡泱笑著點頭,沒有多問。
    人的想法總是一時一個樣,尤其他們年少,更不能確定未來。
    正月的一次晚飯,繼父和做客的親戚在飯桌拉家常。
    “隔壁老林的女兒,就考了個大專,搞那個什麽直播,給老林兩口子全款買了個房。”
    “還有我那個同學老蔣,兒子連高中都沒讀,前幾年開了個酒吧,現在都三家分店了。”
    簡泱安靜地吃飯。
    突然有人問她畢業什麽打算,找了什麽工作。
    簡泱說:“我保研了,可能繼續——”
    旁邊傳來嘀咕聲:“還讀?讀那麽多書有什麽用…”被碰了下,那人閉上嘴。
    “那讀完研呢?”繼父問她。
    簡泱沉默。
    她好像也不知道繼續讀下去能做什麽。
    “要我看,讀研出來也是考編,還不如現在就考,”又有人插嘴,“泱泱長這麽漂亮,還是A大的高材生,要再有個穩定工作,趁著年輕,真不愁嫁,那些有錢人家就喜歡這樣的兒媳婦…”
    簡泱眉頭皺起,還是母親轉移了話題。
    那天晚上,簡泱想了很久。
    她專業不好,現今的就業形勢更是每況愈下。一線城市房租貴物價高,若真的回來考個編製,徹底安定下來,好像也不錯。
    或許就不會這麽迷茫了。
    但這些都暫時無法和周溫昱開口。
    現在說出來,或許最後一段輕鬆的校園時光,也會變得沉重了。
    早餐是簡泱愛吃的湯圓,周溫昱慣例吃他的白人健身飯。
    他今天似乎很忙,上了車,就一件件和她報備:“八點到十二點,我在上課。下午兩點到四點半,姓晏的要來京市分部,我過去一趟。五點,我到學校接你,好嗎?”
    簡泱一聽,朝他看過去。
    各種小道媒體都說晏聽禮真人帥到腿軟,她實在好奇:“你下午的工作忙嗎?”
    “不忙。”
    “重要嗎?”
    “不重要。”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話音剛落,簡泱就看見周溫昱半闔的眼睛突然睜得和貓一樣大,透出尖銳的警惕。
    “不可以。”
    語氣生硬,和他平時的聲線很不同,都不夾了。
    “啊,好吧。”簡泱略微失望。
    “為什麽要和我一起去。”周溫昱竟敏感地停了車。
    簡泱實話實說:“聽說晏聽禮很帥,還很年輕,還很專一,我想見見這樣優秀的——”
    從優秀的人身上,總能學到很多東西。
    “不帥,不年輕,”周溫昱聲音蓋過她。
    看他這麽如臨大敵,簡泱故意逗道:“真的嗎?我得看看才知道啊。”
    “他有精神病,會嚇到你。”
    簡泱:“…?”
    周溫昱刻意停頓,簡泱被吊著,隔了會,他才往下說:“姓晏的在洛杉磯的別墅有個地下室,泱泱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嗎?”
    “做什麽?”
    “關他太太的。”
    “為什麽?!”
    周溫昱眨一眨眼睛:“因為他太太不要他了。”
    簡泱沒心情開玩笑了,立刻去包裏摸手機:“我現在報警…國內報警有用嗎?”
    她在這頭震撼不已,周溫昱卻突然笑到發抖:“哈哈哈哈哈。”
    他邊笑,邊莫名狂熱地貼上來,要親她。
    這麽可愛,會被吃得連骨頭也不剩的。
    “我和你說正事呢,”簡泱急得推他,“你是怎麽知道的?你有證據沒?”
    “別擔心,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
    “現在結婚了?”簡泱皺眉,“那是以前的事嗎?”
    以前也沒有,但他不介意給晏聽禮造個謠。
    周溫昱嗯哼一聲。
    簡泱:“這種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聽說的。”
    這還能聽說?簡泱疑惑。
    周溫昱摸了摸鼻尖:“外網上刷到的。”
    簡泱信了七八分:“都這樣了,他們怎麽還能結婚?”
    “這樣?”
    簡泱:“限製人身自由啊!”
    周溫昱讚同地點點頭:“確實不夠溫柔。”
    “不,這不是溫不溫柔的問題,”簡泱糾正,“這是違法了,阿昱。”
    她突然覺得周溫昱的法律常識也需要惡補一下。
    車停在校外的停車場,周溫昱傾身給她解安全帶,眼中是柔和的光霧:“可是寶寶,這個世界的法律,隻是規訓普通人的。”
    “不…”簡泱一口氣憋在胸腔。想反駁,卻發現他好像有點對。
    她生悶氣:“那普通人怎麽辦?”
    “變得不普通。”
    簡泱的思緒因為這一句話飄遠。
    整個高中,她全年無休學習到淩晨。
    那時簡泱認為,隻要好好讀書,上個好大學,畢業就能在大城市立足,拿高薪工作。
    但隨之而來的是高考專業滑檔到最冷門的文科專業,畢業即是失業。
    大學嚐試的各種兼職,竟都沒有給懷特照顧花草賺得多,但就連這種天降的好運氣,也是周溫昱帶給她的。
    能在三線城市有個體麵工作,或許就是她這種普通人所能達到的上線了。
    簡泱有些垂頭喪氣:“但普通人想要蛻變是很難的。”
    “那就隻能接受了。”周溫昱語調顯得漫不經心。
    不知怎麽,周溫昱置身事外的話,讓簡泱莫名不太舒服。
    氣不過地伸手,狠狠揉亂周溫昱的頭發,他發絲是有點棕的黑色,很蓬鬆,現在被她弄得亂糟糟。
    “少用資本主義那套腐蝕我,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違法行為全都要抓起來的!”
    被揉亂頭發,周溫昱一點兒也沒生氣,似乎也沒理解她怎麽突然發脾氣。
    他隻是看著她笑。
    “你笑什麽?不許笑了。”
    簡泱有種打一拳還被親的無力感。
    寶寶。
    天真可愛的寶寶。
    周溫昱看她漂亮的瞳仁顫動。
    裏麵好幹淨。
    讓他突然想舔她的眼珠。
    「泱泱是我的漂亮寶貝
    就算不聽話,我也舍不得關起來。——《周溫昱日記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