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書！閉嘴！”
    莫晚蓉厲喝一聲，伸手按住莫知書的嘴。
    確定莫知書再發不出聲音後，她才抬頭對齊天沉聲道：“齊大師，知書打小被家裏寵壞了，還請您高抬貴手！”
    齊天點點頭：“剛才說了給她三次機會，她已經用完了，告訴她以後見麵可得注點意。”
    “一定一定。”
    莫晚蓉回齊天一句，對衝上來的警衛道：“你們都下去吧，沒事。”
    領頭的警衛遲疑地掃了一眼齊天，朝莫晚蓉敬個禮，帶著一隊人又跑回一樓。
    顧長風冷著臉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莫晚蓉忙道：“沒事，知書言語衝撞了齊大師，齊大師略施懲戒是應該的。”
    顧長風看一眼齊天，輕輕點點頭不再言語。
    被按住嘴巴的莫知書感覺身上的壓製力量消失，正欲掙紮，驀地對上莫晚蓉嚴厲的目光，心中一凜，囁嚅著偏過頭不再動彈，眼中噙滿了委屈的淚。
    尹玉霞見狀走到齊天身前道：“莫女士，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莫晚蓉道：“好，尹局，齊大師，清雪，你們請自便，我還得去看看爺爺，就不遠送了。長風，幫我送一下。”
    “好。”顧長風頷首道，“尹局，這邊請。”
    尹玉霞向莫晚蓉點頭致意，跟著顧長風下樓。
    到樓下時，大廳中那些等待的人已經全部離開。
    顧長風帶著齊天三人走出小樓，送到車上。
    等車子駛離，他眼神莫名地望了望遠去的汽車，回頭走回樓中。
    上到二樓，莫晚蓉和莫知書沉默坐在休息區。
    莫晚蓉見他上來，開口問道：“走了？”
    “嗯。”顧長風道。
    莫晚蓉扭頭瞪了一眼莫知書道：“怎麽樣？知道口無遮攔的後果了沒？”
    莫知書的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聽到這一句終是流了下來，她委屈地囁嚅道：“我，我又沒說什麽。”
    “齊天那種人，你沒見連你太爺爺跟他說話都和顏悅色的，你憑的什麽？跟人家那般說話？”
    “我說什麽了？就是正常的對話啊，是他自己脾氣臭。”
    莫晚蓉搖搖頭道：“你以為齊天是你平時接觸的那些人，你說什麽都得受著？你隨口罵兩句打兩下還得忍著？今天算是個教訓，以後再遇上他這樣的人，千萬得小心謹慎。”
    “哼，”莫知書冷哼道，“真是個暴力狂，我隨口說了那麽兩句就動手。”
    “還沒知錯？”莫晚蓉厲聲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剛才我堵住你的嘴，你怕是已經死了！”
    “什麽？”莫知書一驚，“不可能吧？他敢在這殺人？還敢殺我？”
    “有什麽不敢的，不久前在臨江紫微帝府一口氣殺了京城五個家族的近四百人，其中不乏嫡係子弟。那五個家族雖算不得一流，但綁在一塊也不容小覷，他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莫知書看向顧長風道：“長風哥，他剛才真的想殺我嗎？”
    顧長風皺眉道：“我倒是沒感知到殺意。”
    莫知書頓時向莫晚蓉噘了噘嘴，一副你看的樣子。
    豈料顧長風接著又道：“不過對齊天這樣的人來說，殺個把人估計透不出殺意。”
    莫知書一愣。
    這句話的意思，豈不是說她在齊天麵前和其他人沒什麽區別？
    “聽到了沒？”莫晚蓉沉聲道，“他給了你三次機會，之後你連著說了他三句，以後要是有機會再見麵，記得躲遠一點。行了，你進去陪你太爺爺去吧，我和長風說點事。”
    莫知書不情不願地起身。
    看表情是不想走，但小姑的神色已經不好看，真惹小姑生氣她還真不敢。
    她期期艾艾地看了眼顧長風，見顧長風目不斜視，不由憤懣地一跺腳，轉身跑進病房。
    顧長風走到莫知書坐過的位置上坐下。
    莫晚蓉則是望著病房的方向搖搖頭，歎了口氣：“這丫頭。”
    顧長風道：“她沒接觸過齊天這樣的人，事教人一次就會，相信過了這次，她會懂得怎麽處理。”
    “你覺得齊天這人如何？”
    “和傳聞中一樣，喜怒無常，率性而為，出手果斷。”
    莫晚蓉微微低眉，思忖道：“現在上麵對齊天的態度漸漸兩極分化，今天看他的行為處事，我還是較為傾向於特事局的選擇。即便不能交好，也不能交惡。”
    顧長風點點頭道：“明白。”
    “你回去告訴你父親，我們莫家的意見是不要輕舉妄動。如今的局麵，由於尹玉霞的存在，和我們當初預設的大相徑庭，國家機器麵前，我們所謂家族的實力屬實不堪一擊，等第三輪詭異遊戲結束後再行定奪吧。”
    顧長風再點點頭道：“是！”
    “對了，”莫晚蓉又道，“我們有一枚棋子機緣巧合下，正好落到了臨江，近期我們會聯係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情報。”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
    ……
    從療養院出來，齊天三人坐的車便上了高架。
    車中半晌無言。
    在高架上行駛了許久，開車的李清雪從後視鏡看了眼後座上閉目養神的齊天，忽然道：“剛才你真要殺了莫知書？”
    齊天眼睛都沒睜：“她要是再說出一句，那殺了就殺了唄。”
    “你膽子是真大，那可是莫家！莫知書還是莫家這一代的小公主！”
    “大清早亡了，公主我隻在KTV見過。”
    李清雪翻了個白眼：“你這人真是，說殺人就殺人，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在療養院把莫家的人殺了是什麽後果？我和尹局怎麽辦？”
    齊天睜開眼奇道：“我殺的人，跟你和尹局有什麽關係。”
    李清雪無語道：“是我們帶你去莫家的，我們怎麽逃得了關係？”
    “注意措辭，是請我去的。”
    李清雪氣結：“那是重點嗎？”
    “行了清雪，”尹玉霞笑道，“齊天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哼，”李清雪冷哼道，“我看他就是個愣頭青，改天有必要跟他科普一下華國的上層人物，免得他把這些人都得罪光了。”
    齊天笑道：“有時候啊，對付他們這些人，愣頭青反而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