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空中的血丹一粒接一粒下墜到地麵。
    齊天的雙手不停在動。
    一隻手的陣印不斷變化，另一隻手的在虛空中劃得越來越快。
    這一次的布陣，堪稱是他回到地星後最耗心力的。
    光是刻畫的陣紋繁雜程度，就遠超布置在徐氏莊園內的所有陣法。
    更不用說還要彌補因天地靈氣跟不上時扔出的靈石。
    消耗之大，幾乎要把他的庫存清空。
    要是待會樸成勇不給力，那他這一次來高麗可是要賠了。
    這也是他當著樸成勇的麵殺了那麽多樸家嫡係，本已是血海深仇的情況下，還要給對方下迷魂咒的原因。
    為的就是確保樸成勇不惜代價地使出全力來對付他。
    血色紋路將將布滿整個廣場時，警笛聲呼嘯到來。
    廣場外道路上的人群迅速被清理到旁邊，騰出的路麵上，一輛接一輛警車接踵而至。
    齊天停下手，單膝跪地，單掌往地上一按。
    他身上猛然爆發出刺目銀光。
    無數道銀線射出沒入地麵。
    等他做完這一切站起身，圍在廣場外的警車上也正好跑下一批批人。
    一旁的樸不成呆滯地看著前方的數百個警員。
    事情怎麽突然就發展成他看不懂的樣子了。
    “放棄抵抗！”
    “舉起手來！”
    兩名警員拿著喇叭叫道。
    齊天靜靜站著，不出聲也不出手。
    “跟一個殺人凶手廢什麽話，上！把他控製起來！”
    後方一聲斷喝，警員緊了緊手中的警棍蜂擁而上。
    齊天有些無語地看著衝過來的一個個提著警棍的警員。
    也不知道樸成勇有沒有腦子。
    他殺人都沒避著對方，明明看到了他的水平，樸成勇竟然隻派出這些拿著冷兵器的選手。
    ……
    “最新消息！”
    四合院中，一人衝進堂屋叫道。
    李旭陽頓時雙眼放光：“快說。”
    “據軍方傳來的消息，齊天正在首而市樸氏廣場和高麗首而警方對峙。”
    “這麽快？！”李旭陽詫異道，“他是做什麽了？”
    “看到是把樸家的人殺了唄，想做事不容易，想找事還不簡單？”老顧撇撇嘴道。
    “但找完事能沒事也不簡單。”莫建軍道。
    老顧冷哼一聲。
    李旭陽摩挲著下巴道：“齊天直接在廣場上對峙，那說明他是要直接明著幹嘍？”
    “他不是一直明著幹嗎？上次幹王家可是在長城腳下，不比一個破爛廣場場麵大多了？”莫建軍道。
    “你可真是莫抬杠。”李旭陽笑道。
    “李老，”來匯報的人道，“軍方已同步衛星畫麵到這裏，你們現在可以實時觀看。”
    “好。”
    李旭陽點點頭，向旁邊的人示意一下。
    隨即有人上前去電腦前調試一番，打開視頻。
    畫麵一閃，隻見拿著警棍的警員從四麵八方湧進廣場，目測少說也有數百人。
    站在中心位置的齊天抬腳一跺。
    衝過來的警員應聲打著旋飛起。
    無數道銀光從齊天身上射出，一個個警員轟然炸裂。
    血如雨下。
    廣場的地麵頓時被血染透。
    “嘶！”
    堂屋中響起一片倒吸冷氣聲。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有人遲疑道。
    “對啊，他還是人類嗎？”旁邊的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莫建軍沉聲道：“可能，和我們這些人相比，他真的已不能簡單地稱之為人類了。”
    “差不多，”李旭陽也肅然點頭道，“憑身飛行，血脈追蹤，隔空殺人，還有能任意變化大小的法器。這些任意拉出一樣來，都是不得了的本事，集中到他一人身上，豈不是跟傳說中的神仙差不多了？”
    老顧道：“高麗警方已經出動，若是讓齊天這樣殺下去，離出動軍隊不會太遠，但我還是有點疑惑。”
    “疑惑什麽？”莫建軍道。
    “他對上王家，可以說是王家先動了他，派出的還是血手團的殺手。可是樸不成隻是言語上有些冒犯，有必要如此斬盡殺絕嗎？還濫殺這些無辜的人。”
    “難不成？”李旭陽遲疑道，“他是為了這次外國聯合用核武威脅華國，做出的應對？”
    “不見得吧？”莫建軍道，“就算他為此做出的事，那也應該去找自由帝國的麻煩。”
    “高麗不是馬前卒嘛，可能是殺雞儆猴，敲山震虎？”
    莫建軍思忖片刻，搖搖頭道：“不像是，我分析齊天的所作所為，這個人應該非常自我，能賣特事局一些麵子，大概也是他從特事局能得到些什麽。反觀這次，因為言語衝突找上樸家，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百害而無一利，那我隻能猜測，對齊天來說，樸家或是高麗，有他需要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他要明搶？”老顧道。
    莫建軍看一眼老顧道：“都活了這麽久，人與人之間，國與國之間，無非就是這些事，有什麽稀奇的。不過是做得隱蔽和明目張膽的區別罷了。”
    “那倒也是，”老顧點頭道，“這次是他一個人要對上一個國，稍微感覺有點不同尋常。”
    李旭陽看著視頻中還在不斷炸裂的警員，皺眉道：“或許這次我們能大概看到他的底牌有多強。”
    ……
    京城特事局會議室中。
    坐著七個人。
    除了張玉梁、尹玉霞、李清雪和黃譽博，還有兩男一女，其中一個便是上次和張玉梁四人開過會的首長。
    另外的一男一女年齡與首長仿佛，分坐在首長左右，明顯也是位高權重之人。
    他們對麵的視頻中也正是齊天大戰首而市警方的畫麵。
    此時第一波衝上來的警員已全部死亡。
    畫麵中遠處的民眾在倉惶奔逃，更多的警車在往廣場方向奔馳。
    衛星畫麵沒有聲音，但能想象現場的混亂和嘈雜。
    張玉梁看了看盤坐在廣場中心的齊天，扭頭向首長道：“齊天從臨江飛到首而僅用了一個小時，據我們在樸氏的眼線估算，差不多是他一抵達首而便直接找上樸氏大廈。”
    首長緩緩點點頭道：“這個人倒是一如既往地直接。”
    他旁邊的女人看著視頻，眼中滿是驚異：“應該是他認為自己的實力並不需要拐彎抹角，說實話，要不是知道這是衛星畫麵，我都要以為自己在看超英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