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有煙無傷。
    當煙霧火光散去，廣場中心的齊天負手而立。
    根本是連衣服都未曾髒了半分。
    仿佛動都沒動過。
    李旭陽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嘶！我們覺得已經盡量往高估量了齊天的實力，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或許我們現在還在低估。”莫建軍道。
    老顧微眯起眼道：“坦克炮的威力雖然不算很大，但像這樣數百發密集地轟過去，根本不是人力能抵抗的。”
    “說的好像一發你能抗住似的。”莫建軍撇撇嘴道。
    “現在怎麽說，”李旭陽道，“你們覺得高麗會不會動用導彈？”
    莫建軍遲疑道：“不大可能吧，首都不要了？”
    “哼，”老顧冷哼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們就放任齊天在那不管了？讓他繼續殺下去？”
    “呃……”
    莫建軍張了張嘴，沒接得住話。
    這下算是被老顧抓到了他話語漏洞。
    “老顧，”李旭陽笑道，“如果是你，你會動用導彈？”
    老顧點點頭：“既然事情已經發展至此，我肯定會不斷加碼，哪怕是以首而毀於一旦為賭注，也要將齊天擊斃為止。”
    “不能談判嗎？”人群中有人弱弱問道，“把惹到齊天的樸家交出去，再賠給齊天他需要的東西，比如財物什麽的。”
    “對啊，他不是對歐羅巴的那幾個女人下手了嗎？可能他喜歡美女呢？高麗的女團還是能打的。”旁邊的人雙眼一亮。
    “少婦時代是吧？”
    “……”
    “行了，”李旭陽沒好氣地提高聲音道，“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李爺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道，“我們也隻能說說啊，誰知道他們會怎麽樣。”
    莫建軍道：“是啊，我們老是用自己的理念去揣測別人會怎麽做，每次都幾乎沒猜對過。”
    “我曾經和樸成勇打過交道，”李旭陽笑道，“這老頭是個很能忍的人，能出動坦克其實已經是我意料之外了，到這一步，他應該已經知道一般的武力是奈何不了齊天的，而且他的老對頭也不會允許他拿首而做賭注。接下來，我猜差不多要談判了。”
    莫建軍和老顧緩緩點頭。
    對於李旭陽的這番話，他們並未反駁。
    高麗地域狹小，發展卻很不平衡，京都道加首而市區組成的首都地區，經濟總量占全國將近一半，同樣，人口也將近占一半。
    若是將首而摧毀，必然波及到京都道。
    那相當於高麗至少三分之一完蛋了。
    這麽短的時間內，上千萬人的撤離，絕對不是高麗的運輸體量能做到的。
    “雖然有點遺憾，”莫建軍看著視頻裏像天空四下張望的齊天，笑道，“但齊同誌以一己之力已經將高麗攪得天翻地覆了，想想前些日子談外國人入華之事時高麗人的嘴臉，還挺解氣的。”
    “誰說不是呢，”老顧跟著笑道，“我還盼著他們扔核武呢，不過應該不會了。”
    時間不斷流逝。
    距離坦克群轟炸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鍾。
    可視頻中廣場外圍那些坦克開完炮後也沒開走，一直一動不動地停在原地。
    四合院堂屋中的氣氛已完全鬆弛下來。
    一些年輕人都開始眉飛色舞地討論哪個女團更帶勁，哪個女團裏的哪個人簡直絕了。
    中年人也湊著腦袋低聲說著年輕時候的那些影視白月光，有幾個還頗為回味。
    “我的天！導彈！”
    忽然一道高呼驚得眾人一震。
    他們忙將視線齊齊投向顯示屏。
    隻見滿屏幕全是爆炸後的火光和煙霧，完全看不到其他。
    火光又猛然暴漲，似乎又是一枚導彈落下。
    李旭陽驚愕地瞪大雙眼：“樸老頭這是瘋了？”
    樸成勇瘋沒瘋不知道，反正樸不成是快瘋了。
    本以為坦克上街開炮已經是誇張了，之後應該是高麗官方派人來談談能不能緩解。
    沒想到在他等得抓耳撓心之際，空中一聲爆鳴，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直接震得他七竅流血。
    導彈吧這是？
    雙耳失聰的樸不成心裏怎麽也沒想通。
    隻是去了趟華國，樸氏公子的逼還沒怎麽裝，巴西牛排還沒嚐到呢，怎麽忽然就變成一場戰爭了。
    “這就是一場戰爭！”
    離首而兩百多公裏的一處軍事基地裏，樸成勇對著一名中年軍官揮舞著手咆哮著：“這是華國對高麗發動的戰爭！”
    “可對方隻有一個人。”中年軍官道。
    “一個人？！”樸成勇麵目猙獰，“一個能扛住數十輛坦克轟炸的人？就算不提我樸家死去的那些嫡係，他已經殺了上千名警員！難道就看著他在我大高麗國土上耀武揚威？！”
    中年軍官的臉色頓時有些赧然，他低頭道：“樸家主說的是！”
    “我已經取得了自由帝國駐軍的授權，聽我命令，繼續發射！”
    “是！”
    中年軍官轉身按下發射鍵。
    第三枚導彈急速升空。
    齊天閉目站在原地，雙腳與肩同寬，雙臂張開。
    他的功法運轉到極致，細細感受著爆炸。
    導彈的威力，確實比坦克炮要大得多。
    在爆炸的一瞬間釋放出的能量，中心附近足以將人類氣化，至於爆炸帶來的衝擊波對周遭建築的破壞和影響，就不是齊天該考慮的事情了。
    感受了兩記導彈的威力，齊天緩緩睜開眼。
    若都是這個當量，不算特別滿意，還是有搞頭。
    他忽地抬起頭望向遠處高空。
    兩發導彈過後，停了半晌才射出第三發。
    看樣子，估計是高麗內部也在激烈討論該不該用導彈對付他。
    畢竟他現在站在首而市中心。
    剛才那兩記，爆炸的衝擊波已經將附近變成了廢墟。
    齊天腳尖一點，身形衝天而起。
    既然已經得到一件想要的結果，那就試試！
    須臾間，導彈帶著音爆呼嘯而至。
    齊天全力運轉蒼茫吞天經，雙手前伸，猛地將導彈攔住。
    他自下而上，導彈自上而下。
    看起來像是他舉著導彈升空一樣。
    剛才爆炸的火光和煙雲漫天，看不到齊天如何應對。
    這一刻，所有觀察的人幾乎又是屏住呼吸。
    轟！
    導彈轟然爆炸。
    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