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您總算出來了！”
    張鐵柱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搶上前兩步道。
    “什麽話這叫？”齊天勃然道。
    “呃，”張鐵柱忙哈著腰道，“我的意思是尹局在客廳等你半天了。”
    “知道了，等就等唄。”
    齊天抬頭看了看天上。
    太陽已經有些西斜，大概下午四點多的樣子。
    他和徐菲菲一起走進主樓。
    客廳裏坐著尹玉霞和李清雪。
    李清雪的目光倏地移到徐菲菲挽著齊天胳膊的手上，臉上的表情格外詫異。
    “二位久等了，閉關修煉了一會兒。”
    齊天打個哈哈，和徐菲菲坐在一旁。
    張鐵柱忙端來茶水。
    “沒事，”尹玉霞的目光在齊天二人臉上轉了轉，戲謔道，“修煉要緊，修煉要緊。”
    齊天麵不改色地喝了口茶道：“尹局找我有什麽事？”
    尹玉霞正色道：“首先是為薑凡的事跟你道個歉，有些事，我們這個層麵確實沒多少辦法。”
    “無妨，”齊天道，“反正我本來也沒想把他怎麽樣，不然哪還用給你們打電話。”
    尹玉霞點頭道：“這倒是，說起來齊先生這次對薑凡幾人挺手下留情啊。”
    “嗐，菲菲姐剛見到親生父母，大喜事當前，不好見血吧？我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麵直接把人殺了吧？”
    尹玉霞笑道：“說的是。”
    “算他運氣好，不過他最好別再送上門來。”
    齊天放下茶杯。
    不好在徐菲菲剛認親的時候，還是在她親生父母的家裏殺人，是一個原因。
    另一個嘛，就是想看看薑凡非要那套房子到底想幹什麽。
    主要是他確實沒探查出來。
    尹玉霞道：“我告訴了他你是誰，想來他應該不敢。”
    “那說不定，”齊天笑道，“我在這次詭異遊戲裏就遇上幾個人，他們並不太信我擋過核武的事。”
    “核武爆炸又不是誰都能在跟前看到的，裏麵站的到底是誰，除了我們這些人，誰又能百分百確信。在高麗的那次，其他國家必然對他們的國民封鎖消息。在塔拉克沙漠，有幾個人會相信我們扔了六十枚核武是用來給你修煉的？”
    齊天思忖道：“有道理。”
    “人對超出自己認知的事，往往第一反應是不太相信。結合當前局勢，很多陰謀論者會覺得我們利用輿論在造神，目的是給大眾打能戰勝詭異和外國的強心劑。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為了證明我們遙遙領先。”
    徐菲菲聞言點頭道：“確實，要不是小天做到了，我聽到這種消息的第一反應也是不相信。”
    “但是京城王家覆滅，可是實打實的。”尹玉霞笑道。
    “也就是說，”齊天坐直身子道，“現在其他人覺得我是比較厲害，卻不至於厲害得無法匹敵？”
    “據我們了解，大概是這樣。”
    齊天笑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有自信是好事。”
    當初他去爭奪天元秘境寶物的時候，聽說要進入秘境的幾個宗門天驕有多牛逼，他當時剛剛結成金丹，自然也不信對方能比他強多少。
    直到交上手才知道是真打不過。
    “所以，”尹玉霞眨眨眼道，“有沒有興趣去國外轉一圈？我們得到消息，歐羅巴神殿近日選出來的聖女居然是華人麵孔，遠遠拍到的照片神似你的一個故人。”
    故人？
    齊天一怔道：“徐若雲？”
    “嗯，”尹玉霞點點頭，“但也不太確定，因為歐羅巴神殿對這個聖女的具體身份保護得很好，那張照片也是我們的人遠遠照到的。”
    “這不是多此一舉嘛，”齊天曬笑道，“既然成了他們的聖女，早晚要拋頭露麵的。”
    “有時候要講究一個神秘嘛，聖女豈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看的？”
    齊天思忖片刻，狐疑地打量著尹玉霞：“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對付神殿，故意說的吧？”
    “咳咳，”尹玉霞幹咳兩聲，“歐羅巴神殿這些天是整得聲勢浩大，又擴編又推聖女的，可我們華國如今還有近十億人，不僅有幾千年的道家修煉傳承，還有一輪又一輪的亂世相爭經驗，在詭異末世中求生還能修煉，有幾個能卷過華國的。我們怎會怕了一個什麽勞什子神殿。”
    “就是，”李清雪悻悻道，“他什麽歐羅巴神殿，能不能跟我們江南分局叫板都兩說著呢。”
    齊天點點頭。
    人口基數越大，出現天才的幾率自然越高。
    像華國在百餘年前開始，經過數十年的試錯和爭鬥，在紛爭中擺脫黑暗愚民，再隨著幾十年基礎教育的普及，各行各業湧現出的天才簡直如過江之鯽。
    修真界的那些個宗門，庇護數千裏方圓的凡人，為的也是向宗門不斷補充新鮮血液，以保證宗門的長盛不衰，這大概是普通人在修真界能活下來的另一個理由。
    “對了，”尹玉霞又道，“不知你對還在華國境內的外國人，是怎麽看的？”
    齊天奇道：“怎麽看？當然是用眼睛看啊。”
    “我的意思是，”尹玉霞正色道，“如今國際形勢比以前任何時候都緊張，好巧核武又失去了威懾力，隨時都有可能演變成又一次的世界大戰。屆時，這些外邦人會不會變成定時炸彈？”
    齊天失笑道：“那別的國家豈不是更擔心？他們在華國的才多少人，華國人在他們國家的有多少？”
    “額，這倒是。”尹玉霞道。
    齊天想了想道：“其實，可以單向放開邊檢通道，想回去的就讓他們回去。”
    “沒錯，”徐菲菲道，“詭異遊戲開啟以來，邊境一直封閉著，正好趁此機會放開一部分口岸。還有，華國內部不是也有很多人向往其他地方嗎？也允許出境便是。不然他們說不定比那些外邦人為禍更重。”
    李清雪眼神一亮：“菲菲姐說的對，他們好多人不是天天喊著要去歐羅巴嘛，現在就讓他們去。”
    尹玉霞撇撇嘴道：“他們是壞又不是傻，以前還能說些有的沒的，如今這局麵，世界上詭異橫行，哪裏還比華國安全。”
    齊天輕笑道：“這世上，傻子可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