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菲菲眼珠向上，似在整理著思路。
    片刻後，她徐徐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很久以前，一個修士從修真界穿越到了地星，對他來說，有個好消息是當時的地星還有靈氣。”
    她頓了頓繼續道：“但壞消息是靈氣比較稀薄，小天判斷能將粒子放進人體內的是境界極高的修士，那會不會地星的靈氣不足以支撐他修煉？”
    “會，”齊天道，“事實上，以我現在的境界隻靠地星的靈氣都無法提升了，隻能維持境界。若是全力出手將真氣消耗完，恐怕得用很長時間才能恢複。”
    這也是他的實力稍有提升便著手煉製人皇幡的原因。
    有魂靈日以繼夜地轉化靈氣，才能以防萬一。
    人皇幡這種魂係法器，初始階段對材料的要求不高，包裹金玉靈石的石皮為主架，隨便配上點布草即可，再循序漸進地吸收魂靈便是。
    隨著魂靈數量增多，幡的威能自然而然地增強。
    之後遇上不錯的東西往裏麵添加就行，比如這次詭異遊戲拿到的迷魂草。
    可謂是成長型法寶了。
    徐菲菲點點頭道：“他穿越到地星，大概率想回到修真界，想回去就得想辦法。跨越空間的辦法，肯定要消耗大量真氣，地星的靈氣濃度本就不夠他修煉，又頻繁大量消耗，會形成惡性循環。此消彼長之下，地星的靈氣會更稀薄。”
    齊天沉吟道：“有點道理。”
    靈氣是個很奇怪的東西。
    按能量守恒來說的話，修士體內的真氣是經過壓縮轉化後的靈氣，使用術法時擊出消耗的真氣應該回歸天地重新變成靈氣才對。
    就像地上的水蒸發到空中，又會變成雨雪落下。
    但事實似乎不是這樣。
    一顆星球的靈氣，正常情況下都是越用越少，直至枯竭，再等上很久的時間，靈氣又會慢慢從這顆星球中複蘇。
    而修真界這樣幾乎廣袤無比的大陸，靈氣的濃度也有起伏，一定區域的靈氣如果不人為幹預的話，也會經曆濃鬱枯竭再複蘇的過程。
    地星人類出現的時候，靈氣的濃度大概已經在走下坡路，再加上一個強大修士不斷地消耗，枯竭的速度加快很正常。
    徐菲菲道：“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在人類體內安裝這種粒子來汲取人體的能量當作儲備。”
    說著，她向齊天眨眨眼。
    齊天訕笑一聲。
    在說到汲取人體能量的時候向他眨眼，分明是說他在高麗等國幹的事，意思是你懂的。
    不過徐菲菲倒是提了個新思路。
    齊天初見到粒子中的能量時，覺得是粒子自動靠人體的呼吸從天地間汲取的微弱能量，最後在需要時反哺給人體，是為了加快修煉速度的。
    若是收割人體能量的話，似乎更符合邏輯一些，更值得一位強大修士去做。
    果然幾個人商量是有效果的。
    “可是，”於麗麗狐疑道，“小天剛說強大修士的壽命很長，如果照你所說，那這個修士會不會還活在地星？”
    徐菲菲搖搖頭道：“不知道，或許找到方法回了修真界，或許已經死了，或許真的還在地星。”
    於麗麗翻了個白眼道：“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可是，”鳳凰開口道，“為什麽冷家人和那個什麽向天心體內有這種粒子？”
    “我估計是遺傳下來的，”齊天道，“因為粒子都攀附在DNA結構上。”
    鳳凰道，“這樣的話，如果真有這麽個強大修士，很大可能已經死了。既然是這麽難的事，他不可能任由自己辛苦放置的粒子毫無作用地遺傳下去而不收割。”
    齊天思忖道：“也不一定，如果是我的話，在我遇上危險的時候才會動用這樣的後手。不然就讓他遺傳下去又何妨，隻要這些人不停繁衍，我所能收獲的粒子豈不是更多？”
    “遺傳的話不會越來越少嗎？”鳳凰奇道。
    “不會，”齊天搖搖頭道，“這正是這種粒子最高明的地方，他可以自我複製。”
    鳳凰瞪大雙眼：“那不就跟病毒一樣？”
    “我暫時就研究到這麽多，還不太清楚全部的效果，畢竟我的時間基本用來修煉提升實力了。”
    徐菲菲道：“要不？找尹玉霞問問？讓她們調動科學院的來看看？”
    “也行。”齊天道。
    於麗麗疑惑道：“話說不是一直在研究基因組嗎？這麽明顯的東西，他們怎麽沒發現？”
    “根本不明顯好嗎？”齊天無語道，“要不是我用真氣感知到它裏麵有奇怪的能量，用其他觀察手段的話，基本都會當成人體內的原本構造之一。”
    “哦哦。”於麗麗訕笑道。
    洛英雄歎了口氣：“看來還是得上點學，你們說了半天，我聽得半懂不懂的。”
    齊天笑道：“有些東西懂了得不到多少好處，不懂也沒多大影響。”
    “也是。”洛英雄跟著笑道。
    “來，讓我看看你們體內有沒有。”
    齊天向坐在他側邊沙發的洛英雄伸出手。
    按住洛英雄的手腕，真氣運轉幾下，齊天便皺緊了眉頭。
    沒想到除了徐菲菲之外，檢查的第一個人體內就有這種特殊粒子。
    數量還非常多，足有向天心的幾倍。
    “怎麽了？”洛英雄見齊天臉色難看，不禁有些緊張地問道。
    齊天放開手道：“我查看的體內有這種粒子的人中，你是最多的。”
    洛英雄頓時哭喪著臉，“我不會死了吧？”
    “……”齊天道，“那也不至於，我先看看其他人的。”
    他依次檢查完其餘三人，都是幹幹淨淨的。
    齊天回頭看向洛英雄，沉吟道：“知道你的這個洛姓有什麽淵源嗎？”
    “這我知道，”洛英雄道，“從小家裏人就跟我經常說，我們的祖先居住在洛水兩岸，後以地名為姓，還奉洛神為祖，是華國最古老的姓氏之一。”
    齊天點點頭。
    現在接觸過的人裏，體內有粒子的人都是姓氏源遠流長，確實有些耐人尋味。
    他扭頭掃了眼其他四人。
    難道這粒子真與古老傳承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