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的目光望向窗外。
    似是要從這裏看到華國邊境。
    “這麽說，”齊天幽幽道，“邊境那裏有很多人嘍？”
    “大概有個幾百萬吧。”張玉梁道。
    齊天失笑道：“大幾百萬人陳列邊境，吃喝拉撒的，費用也不低吧？”
    “誰說不是呢，”尹玉霞笑道，“不過大多數是恒河的兵，他們人口多，一人發把槍給口吃的就能上前線。”
    “那，高層怎麽說？”齊天問道。
    張玉梁也笑道：“當然是讓我們第一時間通知你，讓你稍安勿躁，免得從別的渠道聽說後產生嫌隙。”
    齊天冷笑道：“這些外國人真是有意思，我沒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倒還找上門了。”
    “你準備幹什麽？”李清雪道。
    “去看看他們的軍隊扛不扛揍啊。”齊天理所當然道。
    “先不忙，”張玉梁道，“這事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算沒有你，在沒有遠程核武威脅的情況下，華國未必就怕了他們。”
    “就是，”黃譽博道，“常規戰爭，就算他們全上，咱也不一定輸。”
    李清雪撇撇嘴道：“別不一定，是肯定輸不了，現在導彈大多隻能靠慣性製導，先不說陸軍對戰咱從來就沒怕過誰，現在通過詭異遊戲的人數何其多，真打起來，正好讓他們看看武德充不充沛。”
    張玉梁搖搖頭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李清雪愣了愣道：“那是什麽？”
    “打仗自然不怕，”張玉梁道，“可輿論難辦啊。”
    “輿論？”
    張玉梁點頭道：“上次齊天和徐菲菲提議開放邊境口岸，讓還在華國卻想回去的外國人回去，還讓想去其他地方的華國人出境。到現在過去一周，湧向外國的人已經有近千萬了，這些人用各種方式宣傳外國能給的好處，還有華國在這次危機中很難堅持下去。”
    “所以，”李清雪遲疑道，“國內的人會覺得因為齊天和全世界對峙不劃算？”
    “有可能，可以相信群眾的力量，但群眾的智慧有時實在不敢恭維，群眾是很容易被挑動的。”
    齊天聞言也默默點點頭。
    有時候吧，不是群眾的智慧不夠，而是隨大流不願意用。
    而且在某件事上，不管是出於獵奇心理，還是覺得自己挖到了隱秘，人往往更容易相信各種離奇陰謀論。
    尹玉霞看向齊天道：“首長讓我轉告你一聲，即便聽到些什麽流言，看在都是同胞的麵子上，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過也不必太過忍讓，”張玉梁道，“難保有些人居心叵測，不止是群眾，隊伍裏麵都有壞人。但縱觀近些年的輿論導向，真要是到打起來的時候，我相信大部分華國人都會同仇敵愾。”
    “了解，”齊天笑道，“其實你們可以放心，我不止一次說過，我是個很有原則的人。而且對這種局麵，我很有些心得。”
    李清雪麵色古怪地問道：“什麽心得？不會是見一個殺一個，殺到別人都怕了吧？”
    “不用，覺得因為我和世界對峙不劃算，是他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厲害。等我出去剿滅一批，他們就會揚眉吐氣，奉我為華國英雄。”
    李清雪一怔。
    似乎說的有道理。
    簡單的以成敗論英雄理論。
    就是需要強大實力的支撐，而齊天正好有。
    張玉梁則是鄭重道：“多謝。”
    他知道以齊天已經表現出來的實力，其實沒必要聽他們廢話，能和他們在這討論幾句，說不定還真是看來都是同胞的麵子。
    “等到什麽時候？”齊天又道。
    張玉梁和尹玉霞對視一眼，不禁歎口氣道：“不愧是齊先生，首長的意思是，再等些日子，等國內的輿論達到高潮，等想跑去國外的人盡可能地離開，等那些人盡量冒頭。”
    “如果你不想參與也行，”尹玉霞跟著道，“我們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這次隻是跟你通個氣。”
    “明白，”齊天站起身，“那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張玉梁等人忙跟著站起。
    “有什麽問題你直接聯係李清雪就行。”張玉梁道，
    “嗯。”
    齊天應了一聲，身形一晃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等他離開許久以後，張玉梁四人才重新落座。
    李清雪皺著眉道：“張局，尹局，我想了好幾天都沒想明白，他們是怎麽敢的啊？齊天在高麗接核武的時候，其他國家不知道，自由帝國和歐羅巴還能不知道？連核武都傷不了齊天，他們派兵到邊境能有什麽用？”
    張玉梁冷笑道：“他們當然知道對付不了齊天，但這一招的主要目的，隻是想離間華國和齊天罷了。挑動一些人拿這件事去擠兌齊天，按他以往的性子，自然是隨手殺了。如此，又能再做文章，挑動輿論讓老百姓對齊天產生厭惡和恐懼的心理。在一個其他人都討伐他的國度，齊天自然會跟華國反目成仇。”
    “跟華國結仇，也不一定就會和他們交好啊？”黃譽博奇道，“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沒好處，卻也沒壞處。反而齊天和華國綁定在一起，對他們才是大大的不利。”
    黃譽博有些恍然地點頭：“懂了，齊天最好是和任何國家都沒啥關係。”
    “對。”張玉梁道。
    李清雪遲疑道：“可是去擠兌和挑釁齊天的人肯定會有，別說外部勢力安插的人，我覺得沒這層關係的人也有可能去，齊天也肯定不是唾麵自幹的人，動手擊殺是一定的。到時，不還是一樣嗎？”
    張玉梁道：“所以我們第一時間聯係齊天，和他溝通，首先要表明我們的態度。”
    他頓了頓，露出苦笑繼續道：“至於他如何選擇，隻能看他的想法，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
    “盡人事聽天命是吧？”黃譽博吐槽道。
    “聽齊天的命吧。”李清雪撇撇嘴跟著吐槽一句。
    這次齊天沒有隱身在旁邊偷聽，而是直接飛回了臨江。
    華國要實行的策略，在他從李清雪口中得到消息後就大概猜出來了。
    因為高層知道他的實力，所以隻有這條路可以選。
    他也沒想過裝成走火入魔功力盡失的弱逼去考驗一下所謂的人性。
    人性這東西，最好是沒有考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