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陽看得呆了。
    在他眼中慣常高高在上的自由帝國的人，竟然要向齊天俯首？
    向一個華國人俯首？
    雖說齊天這個華國人厲害得超出想象，但自由帝國的人怎麽能向華國人低頭？
    說好的上等文明呢？
    到頭來還是誰拳頭硬聽誰的？
    其餘人的目光從勞倫斯身上移開，各自看個眼色，齊齊學著勞倫斯的樣子抱拳躬身：“我也願追隨大人左右，請大人給個機會！”
    這下，黃金陽徹底呆住。
    對麵的這些人，可不止自由帝國。
    現在全都向一個華國人俯首。
    他從一直以來學到的東西塑成的三觀一點點崩塌。
    打小他的父母便言傳身教，訴說著華國如何如何落後，外國是如何如何先進。
    從初中開始，父母就賣掉國內的資產帶他去了自由帝國，說法便是不能耽誤了子女。
    高中和大學在自由帝國度過，偶爾看看華國在國外獲獎的電影，看到電影中還是那麽的落後愚昧，狠狠地滿足了他那種俯視的心理。
    哪怕是後來去華國的魔都，讓他震驚了一把，但在心底還是瞧不上華國的那些理念。
    人生來自由，哪能讓什麽國家束縛？
    這是他在自由帝國學到的，可現在這些人別說是為國家了，竟是要追隨在一個人左右。
    齊天站起身，看著都躬下身子的一眾人等，輕笑出聲：“看來你們也不知道為什麽敢。”
    勞倫斯等人心中一慌。
    聽這口氣，似乎是沒打算放過他們。
    齊天繼續道：“我這人獨來獨往慣了，今生多了幾個朋友，已經感覺多了些牽扯。就你們還想追隨左右，想活命也不找個好的拖延借口。”
    “大……”
    勞倫斯忙開口準備再說點什麽，但隻吐出來半個字，便再也說不了話了。
    噗噗噗的一頓響，整個臨時指揮所裏隻剩下三個人，
    除了齊天，還有黃金陽和呂梁。
    一路見慣了齊天殺人的黃金陽內心已毫無波瀾，呂梁卻是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還是那句話，從視頻裏看到的遠沒有身邊刺激。
    尤其是彌漫臨時指揮所的血腥味。
    “我饒你一命。”齊天忽然道。
    呂梁猛地抬起頭。
    他差點都嚇尿了，本來上歲數了前列腺就不太好。
    聽到能活著，簡直如聞仙樂一般。
    “如果你能想辦法回去的話，算你命大，到時好好想想該做些什麽。”齊天繼續道。
    “知道知道。”呂梁點頭如搗蒜。
    齊天伸手提住黃金陽的脖頸，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不敢抬頭的呂梁等了許久，才敢一點一點地將眼球上移，視線內看不到齊天後，才緩緩抬起腦袋。
    終於確定對方離開，呂梁像坨軟泥般徹底癱坐在地。
    他目光呆滯地大口呼吸幾下，算是稍稍穩住心神，這才雙手拄地掙紮著起身。
    扶著身旁的桌子，呂梁看了看滿屋的血跡，不由苦笑一聲。
    怪不得都喊著信息戰信息戰的，信息不對等，出個紕漏便是一敗塗地，而對手是齊天這等不可力敵的人，那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這步棋終究是走錯了。
    可留給他的也隻有這步棋。
    呂梁歎了口氣，挪著腳步走向門外，佝僂的身子似乎又蒼老了些。
    恒河帝國首都。
    上次被齊天肆虐一番，好在隻專注於人命，對市區的建築沒造成多大破壞。
    更好的是，恒河帝國和華國一樣，最不缺的就是人。
    首都的那些產業，幾乎是無縫完成對接。
    高姓家族後代眾多，對那些被排擠到邊緣的人士來說，差不多是上天的饋贈。
    至於其他變成無主的產業，無非是換個姓氏而已，隻要不是那些低等姓氏即可。
    等級製度比較明朗的恒河帝國，在這方麵轉換起來比華國要容易得多，可能算是他們的優勢之一，能非常快地接受現實並進入自己的角色。
    但姓氏等級比較嚴謹，發展的時候會受其桎梏，另外就是對外敵的抵抗力比較弱，隻要征服上層家族，就相當於征服了恒河全境。
    大不了加一個高貴姓氏，又不是什麽難事，過上個幾十年，再編個該姓氏的古神話出來印證，可不就是本應如此了嘛。
    雖說百多年前華國大地上也曾出現過不少很擅長的人，但更多的還是一腔熱血的英雄兒女。
    就像現在恒河帝國皇宮之中，激烈的爭吵辯論聲越來越大，一幹恒河政要十數人卻在下麵幹坐著一言不發，主桌上詭異遊戲開始後幾番變革改製帝國後上台的皇帝莫臥兒和首相甘迪也默默坐著插不上話，隻看著對麵的兩個人吵得唾沫橫飛。
    “如今隻能將主責拋給聯合軍中的一個國家，明白嗎？讚羅塔閣下！你也看到了，齊天此人不能力敵，我們隻能犧牲一個，以換取發展時間。等我們的人在詭異遊戲中成長起來，到時候再報今日的仇。”
    說話的人留著寸頭，發色黃褐，年齡大概四十上下，明顯帶著自由帝國口音。
    被他稱作讚羅塔的人也是個中年人，五官立體眼眶深邃，很常見的黑色短卷發。
    “索羅閣下，你覺得我們的人需要多久才能達到齊天如今的程度？有這個時間，齊天難道會原地踏步？”讚羅塔大聲道。
    索羅冷哼一聲：“你是個政客，不懂這些，讓露西婭過來。”
    “我可能不懂，但你應該要解釋這個問題，我想莫臥兒陛下和甘迪首相也很樂意傾聽。”
    索羅看了眼正襟危坐的莫臥兒兩人，皺眉道：“力量強到一定程度，增長的速度就會變慢，這是毋庸置疑的。像齊天這麽強大，他能提升的空間很小了，隻要有時間，我們完全有趕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