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宇文奪,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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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先是探查了一番駱鏢頭的傷勢,跟著仔細詢問了具體症狀,再加上係統輔助,很快有了診斷。
    “駱鏢頭是不是沒有遵醫囑,好生休養?”
    駱鏢頭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聞言黑臉一紅,“大夫確實叮囑過讓躺個把月,隻是駱某幹活習慣了,實在躺不住,就……”
    聞夫人聽了這話在一旁數落,“你也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小事。現在可好,還要麻煩杜神醫。”
    “是有點麻煩,已經感染了,但還有的救。”杜若看向聞夫人,“我要為駱鏢頭針灸治療,可否請夫人暫避?”
    聞夫人自然滿口答應,很快帶上房門出去了。
    杜若裝模作樣地打開藥箱,翻出一套針灸和兩粒藥丸,一顆白色一顆綠色。
    綠色的是消炎藥。
    而白色的那顆,是真話丸。
    “還請駱鏢頭躺好,我這就用針灸促進你斷腿中的積液排出,再配合藥物治療,很快就會痊愈的。”
    針灸的酥麻感,使得本來緊張的男人情緒逐漸放鬆下來,估摸著真話丸要起效了,杜若開始套話。
    “駱鏢頭走鏢多少年了?”
    駱鏢頭對杜若毫無戒備心,笑得一臉憨厚老實,“快十年了。”
    ”哦,那一定遭遇過不少險況吧?你這腿,聽說就是上次走鏢時受傷的?是遇到匪徒了麽?”
    匪徒?駱鏢頭眉頭皺起,眼神迷茫,“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居然是真失憶了。
    杜若心念急轉,“小統,能不能檢測出他失憶的原因,真的是腦部受重創導致的麽?”
    經過掃描,係統很快給出了答案,“並不是,他腦袋好得很,身上除了斷腿,也就是些皮外傷導致的疤痕,按理不應該失憶才對啊。”
    難道駱鏢頭是裝的,真話丸失效了?
    “不可能!”感受到杜若的疑問,係統一口否定,“本統出品的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絕對沒有贗品!”
    這,就奇怪了。
    杜若有點失望,看來上天注定了那赤鐵礦不可能屬於她啊……
    “找不到就算了唄,難不成宿主還真想造反啊?”
    杜若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麽,我可以不造反,但必須具備造反的實力。你也知道我是什麽情況,萬一將來真被當成妖怪了,或者被人陷害無法翻身的時候,赤鐵礦或許就是孤注一擲的最後希望。”
    她手上紮針的動作不停,腦子卻飛速運轉著。
    須臾她眼睛一亮,漫不經心問道:“那駱鏢頭上次走的什麽鏢?想來很貴重吧,要不然也不會遇險。”
    駱鏢頭隻以為杜若是故意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讓他不那麽疼,於是滔滔不絕起來。
    貨物倒也算不得特別貴重,非金非銀,而是百來斤的上好茶葉,名為“陽羨茶”。
    而目的地,正是昌黎和大昭的邊境小城。
    昌黎國茶葉稀缺,偏偏富貴人家甚至皇室都盛行點茶鬥茶,因而大都從別國購買。
    百姓們有樣學樣,也跟著附庸風雅,茶葉在邊境互市中極為暢銷。
    駱鏢頭將茶葉送到收貨人手中後,也沒耽擱,很快啟程回家。
    然而記憶就在此時斷片了。
    上一刻他趕著馬車悠哉悠哉地跑在崎嶇的山路上,下一刻他便莫名其妙地躺在官道旁,馬車不見了,腿也折了一條,身上還到處都是擦傷。
    口袋倒是鼓鼓囊囊的,除了鏢銀二十來兩,還有一塊黑裏透紅的破石頭!
    “哎,馬車丟了,魂也丟了,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駱鏢頭搖頭歎氣,“我婆娘說我定是撞鬼了,若是歹徒怎麽可能還給我留著銀子,怕是連褲衩子都得給我扒了,死活不讓我回頭去找。”
    他問杜若:“杜神醫您說說,這事也太蹊蹺了,莫非真有鬼?”
    鬼麽,肯定是有的。
    但駱鏢頭撞見的,當然不可能是真鬼,而是有人搞鬼。
    難道還有別人盯上了那赤鐵礦?
    杜若麵上裝得若無其事,“我也說不清,但有句話說得好,聽媳婦的話長命百歲,你好好養傷莫要讓她擔心才是對的。”
    赤鐵礦具體在哪裏不知道。
    但駱鏢頭回來的路線基本確定了,大致範圍就在那一片,不會偏離太多。
    到時候仔細找找,或許會有眉目。
    ......
    轉眼七天過去,傅星寒還是半點消息都無;宇文奪也乖覺得很,不吵不鬧,該吃吃該喝喝,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而上頭文件,依舊沒到。
    杜若實在等得心焦。
    她還掛念著家裏和昌平縣那邊,也不知道她娘鄭氏會急成什麽樣子,還有江漓,估計早就滿世界找她了。
    前幾天杜若已經寫了信給江漓,不知道他這會兒收到沒有。
    杜若拒絕了聞大人的再次挽留,決定過兩日就離開。
    目前最大的威脅就是傅星寒,但這麽多天沒消息,大概率是嘎了。
    想來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見勸說不動,聞大人也隻能放行,但堅持派十幾個官兵沿途護送。
    臨行前的那個晚上,聞夫人下廚做了一大桌好菜,給杜若踐行。
    杜若加上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小聞櫻聽說杜若要走,還哭了好一鼻子。
    一直聊到二更天,才各自回屋睡覺。
    不知是跟聞家人處出了感情,有點舍不得他們,還是馬上要動身回家,心情激蕩,杜若竟有些失眠。
    入夏了,窗外蟲鳴窸窸窣窣。
    春天似乎不甘心就這麽黯然退場,些微燥熱的風從窗欞縫隙中呼嘯進來,吵得杜若昏昏沉沉,翻來覆去。
    咚咚咚。
    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驀地響起,催命一般。
    “杜神醫!杜神醫!”有個男人邊敲門邊喊,聲音裏帶著慌張無措,“快出來啊,出事了!”
    杜若本來就沒睡好,大半夜的被嚇得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眼。
    她飛快地套上外衫,穿好鞋過去開門。
    昏暗中,門口恍惚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手裏提著一盞氣死風燈,高高瘦瘦的,一臉精明相。
    杜若認得他,是聞縣令的心腹——賴師爺。
    “出什麽事了?”杜若急切問道,“是抓到傅星寒了嗎?他還活著?來劫獄了?”
    賴師爺擦了擦汗,“那倒不是,是宇文奪,他自盡了!”
    杜若大吃一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