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滿場的禿毛大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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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聲音立馬引起了楚將軍的注意。
    她猛地回頭,看到樹下抱著雙腿哀嚎翻滾的瘦竹竿,頓時眉頭狠狠皺起。
    楚將軍快步走過來,不耐道:“大夥兒都在忙,你在這幹什麽?腿怎麽了?”
    瘦竹竿疼得涕淚橫流,顫抖著手指向半空。
    “她,她踢我……”
    順著瘦竹竿手指的方向,楚將軍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樹杈上、氣定神閑的杜若。
    “你?你不是暈過去了麽?”
    不可能啊,這洗憶水可是司神醫特製的,從未失靈過。
    難道……
    想到某種可能性,楚將軍臉色一變,飛身上樹將杜若抓了下來,“不好意思了小娘子,我不能放你離開了。”
    “憑什麽?”杜若不悅地甩開她,眯眼斜著她,“你要出爾反爾?”
    楚將軍的態度卻異常堅定,“你體質特殊,那藥水對你無用,恕我不能冒險。”
    見杜若氣鼓鼓的,她忙安慰道:“放心,我一定會放你回家的,隻不過不是現在。”
    “那是多久?”
    “不確定,也許三年,也許五年,也許十年,應該快了。”
    這話說的,跟放屁一樣。
    杜若笑了,笑意不達眼底,“若我非走不可呢?”
    她踢了腳地上已經疼暈過去的瘦竹竿,“況且,你怎麽保證我的安全?這狗東西方才就妄圖輕薄於我,若不是我剛好醒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
    聽到這話,楚將軍一臉愧疚,“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道歉。”
    “這狗東西,我定從重處罰,給你一個交代。”
    “本將軍保證,日後一定護好你,絕不讓他們有一丁點的可乘之機。”
    杜若哈了聲,“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我信不過你。”
    她轉身就走。
    楚將軍哪裏肯放,伸手就要來抓。
    她以為杜若隻是一個小小婦人,嬌滴滴的手無縛雞之力,沒想到杜若回身就是一把粉末,劈頭蓋臉撒到了她的臉上。
    楚將軍一個不慎吸了好幾口入肺,頓時心神一震,慌忙後撤,盤腿坐下。
    她試著丹田提氣,卻發現內力盡失,竟連半點武功都使不出來。
    “怎會如此?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有如此歹毒的毒藥?”楚將軍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杜若,驚駭莫名。
    杜若嗤笑,“你先做的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想活命的話,趕緊放我走。”
    楚將軍神色變幻,“不行!我便是死,也絕不能放你離開!”
    這邊的動靜早被遠處的工匠們留意到了,工棚裏的寶貝大都搶救了出來,他們也就沒了顧忌,再次圍上前。
    “楚將軍別怕,我們來幫你,斷不讓這小娘們兒走出這裏半步。”
    “對對對,我們這麽多人,還能讓她飛了不成?”
    “楚將軍臉色不好,定是被這婆娘給暗算了,兄弟們這就為您報仇!”
    為她報仇?說得好聽,還不是惦記著褲襠裏的那點事。
    “本將軍用不著你們幫忙,都給本將軍滾!離她遠點!”
    可工匠們哪裏看不出來楚將軍的色厲內荏,要不然早就動手了,怎麽可能隻是口頭警告?
    所謂法不責眾。
    這美人兒,今兒他們要定了!
    “小娘子莫怕,我等不是壞人,隻要你好生伺候哥哥們,保你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男人們一個個虎視眈眈地逼近杜若,那餓狼般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著一塊肉香撲鼻的五花肉,欲將其分而食之。
    其中一個肌肉男舔舐著嘴唇,猛地撲向了杜若。
    杜若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毒粉即將脫手。
    想死?成全你!
    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飛刀呼嘯而來,徑直插入了肌肉男的大腿上,頃刻間鮮血直流。
    肌肉男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如多骨諾米牌般,帶倒了後麵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驚呆當場。
    楚將軍見杜若沒事,暗暗鬆了口氣,但很快心又提了起來,警惕地舉目四望。
    “什麽人?”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現在了杜若的身旁,將她攬入懷中。
    鼻間傳來熟悉的清冽味道,巨大的驚喜襲來,杜若繃緊的情緒瞬間被安撫,卻忽地紅了眼眶。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受了傷?”江漓緊張地上下查看,俊臉上寫滿了擔憂。
    杜若委屈癟嘴,“你怎麽才來……”
    從被傅星寒和宇文奪擄走開始,每一日都提心吊膽,還要時不時亡命奔逃,幾乎沒睡過一個完整的好覺。
    身心俱疲,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如今靠山到了,哪裏還忍得住,那股強撐著的堅強終於有了發泄的底氣。
    “他們一個個都想欺負我!”杜若纖纖細手指著那幫不要臉的餓狼,咬牙切齒,“相公,幫我打他們!”
    江漓抱了抱自家委屈巴巴的小娘子,語氣心疼中透著寵溺,“好,為夫給你出氣。”
    工匠們麵麵相覷,“小子,你又是從哪個旮遝裏蹦出來的?”
    江漓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抽出腰間的橫刀。
    那刀在午後絢爛的日光下,泛著白慘慘的寒光,令人頭皮發麻。
    一股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那是屬於強者的氣息。
    工匠們似乎嗅到了危險的味道,臉色突變,齊齊後退。
    有那精明的,眼睛滴溜溜轉,轉身就跑。
    笑死,根本跑不掉。
    這些空有一身蠻力,沒有絲毫武功底子的工匠,在江漓眼裏,跟路邊的大白菜沒什麽區別。
    一腳能踩癟好幾顆。
    吧唧,跑得最快的那顆第一個遭了殃,腦袋被刀鞘重重地砸個正著,控製不住往前栽了個狗啃泥,整個人眼冒金星,疼得吱哇亂叫。
    爬都爬不起來了。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兒去,跟皮球一樣,被江漓反複踢踩,有的飛天,有的鼓包,有的泄氣。
    慘叫聲不絕於耳。
    領頭的沙啞男見狀大吼一聲:“兄弟們,跟他拚了!”
    說完他拿著錘子就衝向了江漓。
    還沒近身,突然感覺天靈蓋一涼,似乎有什麽東西從頭上掉到了地上。
    剛蓄滿的勇氣瞬間跑了個精光,差點尿了褲子。
    他哆哆嗦嗦地低下頭,腳下多了撮亂糟糟的頭發。
    還好還好,隻是頭發,不是頭。
    沙啞男後怕地拍了拍心口,抬手一摸。
    哦莫,頭頂光禿禿的,邊沿倒是還留著,跟個禿毛大公雞似的。
    盡管看不到,但能想象得到有多醜,簡直醜到爆。
    周圍傳來其他人的怒吼。
    他戰戰兢兢抬頭去看,發現他的兄弟們也沒能幸免,挨個兒被剃了禿頭。
    滿場的禿頭大公雞,滿地的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