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殷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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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鄭氏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真的嗎?三個兒子?”
杜若笑,“對啊,同卵三胞胎,目前來看個個都很健康,而且會長得一樣呢。”
鄭氏想象著三個一模一樣、粉雕玉砌的小團子圍著她喊娘的畫麵,忍不住又哭又笑,內心滿滿的都是幸福。
至於懷孕遭的那點罪,又算得了什麽呢?
有阿蠻在,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平安地把孩子生下來。
江硯緊緊抓住妻子的手,表麵淡定,眼底卻閃爍著激動的淚光。
“你放心,我會好生照顧你娘的,不會讓她累著傷著。”
看到他,杜若就忍不住想起那幅春宮圖,白眼一翻,“有一點還請三叔牢牢記住,現在是孕早期,頭三個月尤為危險,務必清心寡欲,您懂的吧?”
江硯自然懂,雖有些遺憾,畢竟他們新婚燕爾,正在蜜月期。
但為了孩子,忍一忍也沒什麽。
“放心,我心裏有數,不會亂來的。”
鄭氏麵皮薄,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含羞帶嗔地瞪了丈夫一眼。
王大娘笑著道賀,“哎喲喲三位小公子呢,到時這江府可就熱鬧咯,恭喜恭喜啊。”
林若男急忙拉過杜若,“若姐姐,我呢我呢?我肚子裏應該隻有一個吧?小子還是姑娘?”
王大娘也豎起了耳朵聽。
杜若逗她,“你希望是小子還是姑娘?”
“傻大個想要小子,我想要姑娘,姑娘多貼心啊,要是兒子不聽話,我怕我忍不住天天揍他。”
杜若噗嗤笑了,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林若男臉一垮,“啊,不是吧?”
王大娘心癢難耐,忙開口問:“兒子還是女兒?”
林若男拉著她就走,“生出來不就知道了嘛,走走走,等過兩天傻大個回來再告訴你們,他一定會樂成大傻子的!”
......
隔天王大娘和林若男婆媳倆就搬去了慶園。
秦十月聽說後,幹脆也拾掇拾掇跟著一道去了,說那邊孩子多,剛好小秦明也有伴兒。
杜若親自送他們過去,讓鄭青禾給安排住宿的地方。
王大娘就在慈幼院負責照顧孩子們。
小秦明一歲半了,正是學走路的時候,長得白白胖胖跟個小彌勒佛一樣,一笑就露出八顆糯米牙,可愛得不得了。
秦十月快要抱不動他了,隻能成天跟在後麵攆,生怕磕著碰著。
所以也幹不了其它活兒。
不過杜若和她說了,秦十月繡工了得,繡出來的花草樹木栩栩如生,和專業的繡娘比也不差什麽。
等秦明稍大一點,就讓她在慈幼院裏當個刺繡師父,一樣包吃包住還給報酬。
秦十月感激涕零,滿口答應。
林若男的情況就比較麻煩了。
本來麽,之前都說好了讓她當體育老師的,現在有了身子,王大娘死活不同意,隻差把這個兒媳婦當祖宗供著了。
跑跑跳跳?那是一個孕婦該幹的事麽?
說什麽也不行!
婆媳倆頭一回鬧了矛盾。
不過林若男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知道婆婆都是為了她好,再不情願也隻能點頭。
杜若生怕她憋出病來,就跟她許諾,體育老師的位置還給她留著,生完隨時可以上崗。
另外,慶園那麽大,玩得地方多了去了,不能跑跑跳跳,投壺射箭什麽的總可以吧?
保證不會無聊就是了。
林若男這才又高興起來。
正說得熱火朝天,陶大嫂牽著一個小姑娘進來了,說是新來的,帶給杜若看看。
瞧著麵生得很,並不是之前裴越的小夥伴之一。
不等杜若開口問,陶大嫂便急忙說明情況:
“這孩子叫殷靈兒,昨兒個暈倒在莊子門口,我看著可憐,就給帶進來了。沒想到洗幹淨臉,換上新衣裳,還挺水靈的。”
“八歲多了,性子也乖巧得很,可討人喜歡了。”
杜若仔細打量那孩子。
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裴越已經長得很好看了,這孩子和裴越比起來,竟然絲毫不輸。
但不知為什麽,杜若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她問。
殷靈兒小步上前,朝杜若行了個規規矩矩的禮,抬頭時大大的眼睛裏已經含了一包淚,將落不落,楚楚可憐。
“夫人,求求您收留靈兒吧?靈兒家裏窮,又鬧了天災,顆粒無收,不得已和爹娘一同逃荒,爹娘路上都餓死了,隻剩下靈兒一個人。”
“靈兒走了很久很久的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實在是餓得受不了,這才暈倒的……”
陶大嫂在一旁聽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忍不住替她說話:
“是啊夫人,這孩子太可憐了,反正慈幼院這麽多孩子,多她一個也不多,不如就留下她吧?”
杜若沒說話,視線緩緩掃過殷靈兒白皙到過分的臉蛋,還有修剪得整整齊齊,一點汙垢都沒藏的指甲,笑了笑。
“來。”她朝小姑娘招了招手,“我給你把把脈,檢查檢查,萬一餓壞了可得好好補補才行。”
殷靈兒身子微不可見地僵了僵,然後一臉害怕地往後縮,小手緊緊抓住陶大嫂的衣袖,怯生生搖頭。
“不用了夫人,我沒病……”
陶大嫂趕忙把她往前推,“這孩子,怕什麽?杜神醫要給你看診,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還不快去。”
杜若順勢擒住殷靈兒的手腕,仔細去探,眼中倏地閃過一絲暗芒。
嗬,果然不出她所料。
然後一腳將她踹翻在地,狠狠踩住,厲聲喝道:“來人,拿下她!”
小姑娘嚎啕大哭,“爹,娘,靈兒好怕,陶嬸子救我嗚嗚嗚……”
所有人都驚呆了。
陶大嫂急忙上前要去拉小姑娘,“哎呀這是做什麽?她還是個孩子……”
“她不是孩子!”
杜若喝退她,又是一腳踹在小姑娘的心窩上,小姑娘一口老血噴出來,疼得齜牙咧嘴。
這下,她終於裝不下去了。
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本來楚楚可憐的表情,也變得扭曲醜陋。
仿佛換了一個人。
“居然被你識破了。”殷靈兒隨手擦掉唇邊的血漬,笑得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果然有幾分真本事,我那兩位師兄栽在你手裏,倒是不虧。”
眾人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疤哥和幾個兄弟立馬衝過來護在了杜若前麵,哐哐拔刀指著殷靈兒。
杜若一揮手,“抓住她,死了我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