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究竟有什麽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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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到,霍北錚就收拾出發帶兵野訓。
    臨走時,抱著睡著的媳婦狠狠親了兩下。
    他什麽都打點好了,留給厲寒辰和蘇酥兩百塊,兩個月的糧票肉票油票,所有能想到的票他都給了,要是不夠的,他回來再補給他們。
    唯二兩點,就是不能虧待他媳婦,不能欺負他媳婦。
    蘇酥笑著一口答應。
    厲寒辰活生生給氣笑了,他要不要數數他媳婦有多少根毫毛,回來少一根他讓他揍?
    還有這錢給的也太多了,夠他們一家半年的花銷了,這得做什麽樣的山珍海味才能對得起他那兩百塊的夥食費?
    他不擅長做飯,隻能麻煩媳婦了,攬住她的腰身,想把藏在心頭很久的情話說出來,蘇酥卻躲開他的觸碰。
    厲寒辰的手僵在半空,小心賠不是,“這陣子我們因為文秀的事鬧過不少矛盾,都是我的錯,不該在你和她之間猶豫是該偏向你還是該維護她。
    你是我孩子的媽,是陪我共度一生的人,不管她對我們有多大的恩情,做出多少犧牲,我都該堅定地站在你這邊的,我向你保證,我會盡量減少跟她接觸,也會讓兒子跟她減少接觸。
    但這個得有個過程,如果強勢把虎子與文秀分開,可能會導致孩子的逆反心理,我不想讓你和孩子的關係變僵,你能信我嗎?”
    蘇酥麵色冷漠地想要張口說出什麽,厲寒辰見狀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唇。
    他知道,蘇酥一張口肯定就是一把利刃,會將他傷的體無完膚。
    他不要聽,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當初死也不會選擇文秀去帶他兒子,也不要她救他。
    還有,離得她遠遠的,當初因為決策失誤,讓文秀遭受了無妄之災,這成了他心中一直過不去的檻。
    所有人都以為他手段高明肆意遊走於兩個女人之間,可隻有他知道,每次去幫文秀,他都帶著無限的愧疚,讓他生不如死。
    麵對妻子的失望眼神,他替自己辯駁一下都成了他背叛婚姻的說辭。
    厲寒辰緊緊抱住蘇酥,即使她掙紮也不放棄,擢住她的唇親的天昏地暗。
    終於被蘇酥推開,厲寒辰喘著粗氣,聲音帶著沙礫,“媳婦兒,不要丟下我,你可以信我一次,但不要這麽快就否決我!”
    蘇酥嗤笑,“你讓我信你,可你何曾信過我,我跟你說文秀不單純,她滿懷算計,可你卻說她沒有安全感,讓我大度。”
    “我隻是基於她曾經的所作所為才這麽認為,她也曾說怕你舉報她,趕她走,所以剛開始用錯了方法,她以為隻要她帶好虎子,讓我們夫妻把話說開就好了,沒想到會適得其反……
    以後我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行嗎?”
    “我可不用你聽,萬一說錯了做錯了,最後又把事情賴到我身上,那也可冤死了!”
    “不會的,我隻是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讓你滿意,讓你不對我這麽疏離冷漠,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不善言辭的人,我最近積攢了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說給你聽……”
    蘇酥看了看時間,“時候應該不早了,你不是要去早操嗎,再不去就遲到了!”
    厲寒辰定定地望著她,不是特別確定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我聽你的話,你一定要給我機會聽聽我心裏的話,好嗎?等我!”
    趁其不備在媳婦臉上親了一口,厲寒辰帶著劫後餘生的竊喜拿起衣服就要往外走。
    走了兩步頓住,倒了回來,“中午就辛苦媳婦了,我會早點回來幫你打下手!”
    說完,整個人裹挾著一陣風離去。
    蘇酥怔怔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說的冠冕堂皇,可做的事卻讓人的心裏紮了一根刺。
    他說他跟文秀沒什麽,可文秀看他的眼神不清白,他毫無察覺不說,還總是被文秀三言兩語叫走。
    每次自己生氣,都會說那麽多好聽的話,如果他在行動上有所表示,她絕對不會把自己逼成現在這副樣子。
    他們真的還能回到過去嗎?
    隨緣吧。
    房間裏支起的木架子床上,厲擒虎睡的格外香甜,號子聲響了三遍,才皺著小臉不情不願地起來。
    蘇酥在小廚房裏烙蔥油餅,蔥花和麵餅的香味直往人的鼻子裏撲。
    厲擒虎咽了咽口水,努力把頭扭到一邊,強迫自己不去想,聞著雖然好香的樣子,但吃起來就是沒滋味,還不如文秀阿姨做的好吃。
    一想起文秀阿姨,厲擒虎全身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他快速穿衣,洗了臉刷了牙就往外麵跑。
    蘇酥在廚房看見他,張嘴叫了一聲,“虎子……”
    厲擒虎頓了頓腳步,丟下一句話,“我要去文秀阿姨那裏吃,你不要做我的飯了!”
    蘇酥張了張嘴,最終把嘴閉上。
    她始終堅信,所有的愛都可以用行動證明,可她所有的行動,都好像比不過那個女人的三言兩句。
    親手養了他五年這句話,就好像一把刀,紮在了她心口。
    養了他五年,就可以不認生身母親,就可以這麽肆無忌憚地踐踏她的真心嗎?
    她沒多說什麽,垂下眸子,自顧自繼續烙餅,隻是鹹鹹的淚水打濕了自己的嘴角,她才發現自己流淚了,心也很痛。
    她將烙好的餅端進屋,拿一個碟子倒扣在上麵。
    出來時,鄰居周大娘喜滋滋地探出腦袋,“蘇酥,你烙了蔥油餅了?好香啊,給孩子做的?”
    蘇酥笑了一下,“不是,給北錚媳婦做的,一會兒她來我們家吃飯。”
    周大娘哦了一聲,看了蘇酥兩秒,見她眼圈有點紅,不由歎道,“你又哭了?你何必呢,我看那個文秀對你孩子挺上心的,照顧的也挺好,說句大實話你別不樂意啊,你就當個實在親戚處唄,厲師長跟她也沒啥,你總是把她排擠在外,還兩頭落埋怨……”
    蘇酥沒繼續聽了,“彭”的一聲把門關上。
    身子失重般跌坐下來。
    她做人是有多失敗,男人身體力行地去那個女人那幫忙,兒子不遺餘力地往那個女人那擠,就連四鄰也設身處地地為那個女人著想。
    那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魔力?
    周大娘撇撇嘴,小聲嘟囔道,“真不如那個文秀呢,每次來都給我塞個菜卷子,手藝也是挺不錯的,人也大方,哪像她,連個蔥油餅都不樂意給!”
    蘇酥坐在地上,大腦放空想了很久很久,久到想要放棄一切收拾包袱回京的時候,外麵響起一道歡快的聲音。
    “蘇酥,你在家嗎?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