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空氣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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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蘇糖剛才隻是裝模做樣的找東西,不過是偷偷把空間裏的急救藥箱轉移出來。
    “找到了。”
    蘇糖轉身時差點撞到降央身上。
    降央低頭,蘇糖仰頭,兩人的鼻尖就這麽蹭在了一起。
    清甜的氣息撲麵而來,柔、軟的觸感像是過電流一般,降央覺得自己都要快炸了。
    這個女人果然會妖術。
    降央有些‘氣急敗壞’:“找東西找這麽久,我看你就是誠心不想給我治!”
    凶巴巴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隻是腳步有些踉蹌,隻有他自己知道,心髒跳動的有多厲害,自己有多狼狽。
    蘇糖被他驚的後退了幾步,不小心撞上了櫃角,疼的倒抽冷氣。
    他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啊。
    誰知道他剛才怎麽湊上來的,還怨上她了。
    這種男人就該打一輩子光棍。
    家裏沒有玻璃鏡,隻有一個銅鏡,她撩起衣服從模糊的光影中看到自己後腰青了一片。
    真是個混蛋!
    這一幕恰好被梅朵看到:“小糖,這是怎麽弄的?”
    “阿媽,沒事我自己碰到的。”
    隻是吃午飯的時候,蘇糖賭氣沒出去,在空間裏啃了半隻扒雞,吃了兩張燒餅。
    降央看著飯桌前空了的位置,垂下了眼眸。
    梅朵以為是降央推了閨女,頓時正色道:“降央,小糖跟康巴女孩不一樣,以後可不許沒輕沒重的。”
    降央回想到蘇糖倒抽冷氣的聲音,猜到了蘇糖應該撞到了後腰。
    那女人皮膚嬌嫩,應該傷的不輕。
    他這麽想著,心情越發的煩躁。
    怎麽這麽不小心。
    不過他也沒為自己做過多的解釋:“阿佳,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梅朵知道他本性不錯,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頓時笑道:“你應該向小糖道歉。”
    帕拉氣惱的踹了降央一腳:“趕緊向小糖道歉,否則晚飯不要吃了!”
    降央出去了一趟,片刻後院子裏傳來了石頭敲擊的聲音。
    他再次進屋時,手裏拿了個裝滿獐牙菜藥糊的石杯。
    生活在康巴地區的人都知道,搗爛的獐牙菜可以活血化瘀。
    梅朵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這孩子也不是不開竅,等兩個孩子磨合好了,就可以成為相親相親的兄妹了。
    進屋後,降央見蘇糖已經睡著了。
    她吃的麵食太多,有點暈碳了。
    蘇糖睡覺的時候蜷縮著身子,勾勒出起伏的曲線,裙擺上皺,露出一截光潔的小腿。
    降央隻覺得身體躁動的厲害,放下草藥就走了。
    梅朵留在家裏操持家務,喂養牲口。
    帕拉則帶著降央去鎮上售賣皮子,用這筆錢置辦婚禮所需的物品。
    降央打來的那頭野犛牛就不賣了,用來招待客人。
    這些動物的皮子是搶手貨,賣了將近二百塊。
    家裏的青稞不夠吃的,帕拉買了一大袋子青稞,又買了些點心。
    五斤用酥油、白糖、麵粉油炸的卡塞。
    五斤混雜了奶渣、酥油、幹果的推。
    五斤用人參果、橘麻熬製的人參果糕。
    這些都是當地婚禮必備的點心,用來招待親友。
    買完之後,降央很自覺的接過來。
    不遠處有幾個水果販子正在叫賣:“這是賽果(蘋果),也是內地人最喜歡吃的水果,都來嚐一嚐看一看。”
    降央頓時停住了腳步。
    帕拉以為兒子想吃,就詢問了一下價格,得知一斤塞果竟然要一塊五時,忍痛買了三個,還一直對降央說:“你不許惦記,這三個賽果是給阿依、梅朵跟小糖的,男子漢貪嘴可不是好事。”
    誰知道降央竟然往網兜裏多裝了幾個:“阿爸,不要這麽小氣。”
    帕拉無奈的瞪了兒子一眼,沒辦法,這些獵物是兒子打來的,他想吃就吃吧。
    帕拉付了錢,又去了鎮上唯一的裁縫店,當地大部分女人的衣服都是自己手工縫製的,但兩人婚禮在即,梅朵有很多事情要忙,根本騰不出手。
    帕拉拿出一張紙交給裁縫,那是梅朵寫的自己的穿衣尺寸跟顏色喜好。
    此時降央的目光落在了店裏一件紫色的曲巴普美上,裏麵是白色的襯衣,外麵還搭了件彩色的邦典(圍裙)。
    他腦子裏不自覺的浮現出蘇糖穿上的樣子。
    裁縫阿克走過來道:“普薩爾(帥小夥),是不是想買給心愛的吉瑪(美女?)”
    降央耳根一燙,凶巴巴道:“眼神不好就去看看!”
    帕拉結了賬,笑著解釋道:“降央脾氣不好,你就不要開他的玩笑了。”
    “這小子要不收收脾氣,老婆都得跑。”
    帕拉又去隔壁買了些碗筷,家裏添了人,碗筷不夠用了。
    誰知道降央竟然返回了裁縫店,把一把錢拍在了桌子上:“把那件衣服拿給我!”
    裁縫一邊收錢一邊笑道:“看來你已經找到了心愛的吉瑪。”
    “閉嘴吧!”
    拿了找回的零錢,降央就把衣服揣在了胸口。
    也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蘇糖會穿上這件衣服,他的胸口就發燙,就像是揣著剛出鍋的酥油茶一樣。
    父子倆置辦齊整後就騎著馬一起回家。
    一路上降央的馬兒跑的飛快,似是有些迫不及待。
    胸口燙的厲害,他直接扒了身上的藏袍,任憑涼颼颼的夜風吹在身上。
    帕拉搖了搖頭,這孩子最近怎麽這麽冒失。
    帕拉不知道的是,他那個向來沉穩冷靜的大兒子,此刻也像個冒失鬼一樣,已經坐上了返回魯地的火車。
    窗外的風景疾馳,丹增隻覺得火車行駛的太慢。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飛奔到心上人的身邊了。
    來的時候他都打聽過了,魯地那邊的彩禮是五百到八百塊,他湊一千塊給她。
    那邊結婚也流行三轉一響,五百塊就能搞定。
    他在部隊是正團,津貼加地區補助一共二百六十多塊,三分之二給家裏,三分之一留給自己,但部隊裏花不到錢,基本都攢下了。
    等跟心上人定下了,他就把存折都給她。
    邊境那邊環境惡劣,她應該住不慣,等結婚後,兩人再魯地安家也行,他吃得了苦頭,所以奔波勞碌之苦就讓他來承受吧。
    丹增已經想好了兩人的未來,盡管路上有些焦灼,但心裏卻裝滿期待,似乎就連空氣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