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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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份的牧場很美。
    陽光漫過遠處起伏的雪山。
    山頂的積雪被染成了淡金色。
    山腳的牧場卻宛如一張翠綠色的地毯。
    風一吹泛起層層碧浪,草木的清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散落在草場的野花也開的濃烈。
    紫色的龍膽、黃色的金露梅、粉色的狼毒花……宛如神女隨手撒下的碎寶石一樣,美不勝收。
    蘇糖踩著柔軟的青草漫無目的的走著。
    斯利像個忠誠的士兵,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不遠處走來一個身影,斯利頓時一個箭頭衝了過去,朝著對方吼叫起來。
    果然是什麽人養什麽狗。
    等那人走近了,蘇糖才看清。
    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村長家的大女兒蒙卡。
    降央前腳剛承包了這塊牧場,後腳村長就承包了他旁邊的牧場。
    隻不過村長家的牧場剛弄好氈房跟柵欄,還沒來得及買牲口。
    出了老五這事兒,一家子想著幫他善後,根本無心操心牧場的事情。
    蒙卡離婚回村後,隻看了一眼騎馬回家的降央就中意的不得了。
    這不聽說降央來牧場住著,就想著找機會勾搭勾搭他。
    自己雖然結過幾次婚,又比降央大幾歲,但也算風韻猶存。
    再說了,頭三任丈夫都死了,這說明他們身體不好。
    自己這一次說啥也得找個身體好的。
    蒙卡悄悄從家裏拎來了肉幹跟青稞酒,想著借機拿下降央這個毛頭小夥子。
    沒想到一到牧場就碰到了蘇糖。
    見蘇糖放任斯利一直吼叫,蒙卡頓時沒好氣道:“狗愛吃屎,你要咬也該咬你身邊那個不幹淨的東西!”
    蘇糖笑道:“你說的沒錯,狗愛吃屎,所以它這是聞到了屎味才會叫呀。”
    蒙卡知道蘇糖有把子力氣,動手她是贏不了的,頓時陰陽道起來。
    “在我們康巴,手上沾上血的女人就是不幹淨的,理應被詛咒。”
    “我要是你就該一頭撞死在雪山上,你怎麽還有臉霸著降央不放的。”
    他們一家一直不相信五弟變成這副樣子是被狼害的。
    一定是這個女人使了邪乎的手段。
    蘇糖似笑非笑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身邊已經死了三任丈夫了吧,那豈不是邪祟成精了?”
    “你真不要臉,也不知道到底用什麽手段才迷惑了降央!”
    蘇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頓時朝著她勾了勾手指:“想知道啊,我來告訴你。”
    蒙卡想著兩人之間隔著粗壯尖利的柵欄,她應該不能把自己怎麽著,頓時湊了過去。
    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勾男人確實有些手段。
    自己要是能學到半分那就再好不過了。
    誰知道在蒙卡湊過來的時候,蘇糖牟足了勁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
    蒙卡的臉瞬間腫了,她氣惱的盯著蘇糖:“你竟然敢打我?”
    蘇糖甩了甩發麻的手掌:“秘訣就是嘴巴不要太臭,會把人熏跑喔~”
    蒙卡氣的握緊了拳頭。
    “賤女人,你現在已經是爛肉一塊了,等我家阿布把你收了的時候,我一定會賞你一頓馬鞭!”
    阿爸跟阿布的計劃,她已經知道了。
    反正老五已經廢了,蘇糖名聲也臭了。
    正好把蘇糖娶進門,讓她照顧老五。
    等她進門的第一天,自己一定會好好教訓她!
    蘇糖淡淡道:“喔,忘了告訴你,我們家斯利還有個絕招喔。”
    這句話跳躍性太大,蒙卡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什……什麽?”
    “斯利,上!”
    隻見斯利翻過柵欄,朝著蒙卡撲了過去。
    蒙卡嚇得大驚失色,一路狂奔。
    斯利是條聰明的藏獒。
    它知道蘇糖隻是想給對方一個教訓,所以並沒有真的咬,而是一直追在蒙卡身後。
    斯利窮追不舍,蒙卡連滾帶爬。
    鞋子跑丟了,頭發也散開了,淚水跟汗水糊了一臉,喉嚨都快喊破了。
    雙腿灌了鉛,腳下沒注意,就被絆倒了,順著草坡一路滾了下去。
    淒厲的叫聲回蕩在草場。
    “蘇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這輩子就沒這麽狼狽過。
    隨著降央的一聲哨聲,斯利立刻調頭跑了回來。
    越過柵欄,來到蘇糖的身邊,一直搖著狗尾巴,似乎在求誇。
    降央卻一腳把它踹開:“邊去,離我的人遠點。”
    “……”
    “剛才玩的開心嗎?”
    “開心啊,不過你看到自己的追求者被我趕跑了,是不是很失望?”
    “是高興。”
    “嗯?”
    降央圈住她的腰肢,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我知道你吃醋了!”
    “因為在意才會吃醋,不過我向你保證,除了你,我不會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
    她是這個意思嗎?
    降央很開心,說一句話親她一口。
    蘇糖嫌棄般的去推他:“身上滿是汗腥味、奶腥味,離我遠點……”
    “那我晚上洗洗再摟你睡覺。”
    “誰要你摟了?”
    見蘇糖往回走,降央頓時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阿布還帶來了你們漢人用的香皂,我聞著挺香的,晚上我洗洗的時候就擦在身上,你一定很喜歡。”
    “……”
    如果是降央一個人吃晚飯,往往是糌粑配酥油茶。
    因為有蘇糖在,他就燉了一鍋牛骨湯,往裏麵加了些土豆。
    兩人吃過飯後,蘇糖就往床上鑽。
    降央燒了兩壺水,一壺灌在暖瓶裏,留著給蘇糖晚上泡腳,早上洗臉。
    另一壺則留著給自己擦身子用。
    溫泉在山腳,距離牧場有段距離,他放心不下蘇糖一個人留在氈房。
    牧場的條件有限,也隻能拿鐵盆子用雪水兌點熱乎水擦擦身子。
    降央來的時候把蘇糖的盆都拿來了。
    他活的糙,也就用兩個盆,一個盆洗腳,一個盆洗臉洗身子。
    不知道蘇糖為啥有一摞盆。
    找到蘇糖的洗腳盆後,他兌好水端到了床邊,試了試水溫,才叫她。
    “泡泡腳身子就沒那麽涼了。”
    蘇糖的身子跟冰塊似的,摟在懷裏凍他一哆嗦。
    但他很喜歡。
    他這麽熱情似火,冰塊遲早會化成水。
    蘇糖坐了起來,將腳放下去。
    降央幫她撩起衣服,握住她的腳摁在水裏,細細的揉搓著。
    長期幹農活,降央的掌心有一層厚厚的繭子。
    摩擦過蘇糖的腳掌,酥酥癢癢的。
    蘇糖低頭就能看到降央那頭濃密的頭發。
    醫書上說頭發厚實,又亮又黑的男人腎好。
    從她的視角,可以看到降央繃緊的背部,緊實的臀線,寬肩窄腰。
    嗯,標準的公狗腰。
    金珠經常跟她聊這些,還說這種身形的男人在床上很要命的。
    蘇糖頓時耳根一燙,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降央重一下輕一下的撓著蘇糖的腳心:“好糖糖,今晚讓我摟著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