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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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酥油燈熄滅,氈房裏陷入了黑暗。
    降央炙熱的氣息噴灑在蘇糖的臉上。
    在暗夜中鎖住她的唇瓣,急不可耐的親著。
    降央的唇很燙,身體更燙,宛如灶膛裏燃燒的爐火一樣。
    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樣,急切、莽撞,卻裹挾著一腔熱情,似是要把蘇糖也融化在他的滾燙裏。
    蘇糖被他親的舌根發麻,唇瓣也疼。
    她伸手圈住降央的脖頸,用力摁住,唇瓣從他的下巴滑落在喉結,而後帶著些許的惱意咬了一口。
    這對降央來說,不是懲罰。
    更像是獎勵與邀請。
    降央喘著粗氣,身體緊繃到了極致,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猛然攥住蘇糖的雙手,反剪在頭頂,低頭去咬住睡衣的一角,像小狗一樣蠻橫的去撕扯。
    就在衣服被撕開的瞬間,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
    “阿布,我要尿尿~”
    “……”
    蘇糖慌亂的將他推開,將燙紅的臉藏在了被子裏。
    降央咬牙切齒的盯著德莫。
    如果這小家夥不是他弟弟,他早就把他丟出去了。
    德莫揉著惺忪的眼睛:“阿布,你這是要吃人嗎?”
    蘇糖伸手輕輕在降央大腿上掐了一把:“小孩子憋不住尿的。”
    降央這才不情願的拿過尿壺,讓德莫過來尿。
    德莫哆哆嗦嗦的走過去,閉上眼睛使了使勁。
    降央皺眉:“就這麽點?你確定是被尿憋醒的?”
    “阿吉說了,小孩子憋不住尿的。”
    降央捏著德莫的屁股蛋,咬牙切齒的在他耳旁道:“趕緊睡,聽到沒?”
    德莫抖了抖,而後躺在兩人中間。
    降央氣的胸口起伏。
    敢情他剛才白跟他商量了?
    偏偏他還拿這小家夥沒辦法。
    隻能等他睡著了。
    德莫緊緊的抱住蘇糖的手臂,撅著小屁股對著降央無聲的放了個屁。
    像是他無聲的控訴。
    哼,想趁著他睡著欺負阿吉,門都沒有。
    今晚他會好好的盯著。
    降央一碰德莫,小家夥就用小腳踹他。
    降央的火氣層層往上冒,上麵有火,下麵也有火,燒得他渾身難受。
    等他熬到德莫睡著的時候,蘇糖也睡著了。
    他當然舍不得把蘇糖弄醒了。
    氣的他在德莫屁股上打了一下。
    狗東西,竟壞他好事!
    絕對是丹增派來的小奸細。
    渾身是火的降央,隻能走出去吹吹冷風,給身體強行降降火。
    蘇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降央整跟德莫大眼瞪小眼。
    德莫好像不服降央的訓斥,叉著小腰,仰著頭。
    個頭上不占優勢,他就站在小板凳上。
    兩人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有黑眼圈。
    看樣子昨晚這兩人沒怎麽睡好。
    不過這畫麵多少有些搞笑。
    蘇糖噗嗤笑出了聲。
    德莫立刻從板凳上爬下來,撲騰著小短腿來到蘇糖身邊,幫她找到鞋。
    “阿吉,鞋在這兒呢,我幫你穿。”
    蘇糖揉了揉德莫的小腦袋:“阿吉要換衣服了,你們兩個得出去一下。”
    身上的睡衣昨晚被降央撕爛了。
    德莫一臉天真:“阿吉,我是小孩子,不礙事的,阿布一個人……”
    他的話音未落,已經被降央拎了出去。
    “老師沒教你嗎,男女授受不親!”
    德莫忍不住朝著他翻白眼。
    也不知道昨晚誰跟狗似的咬阿吉的。
    哼,要不是他橫在兩人身邊,指不準阿吉早就成了二哥的盤中餐。
    “阿布,你好像一條狗耶!”
    降央氣的掄起拳頭嚇唬他。
    小家夥飛快的朝著另一個身影飛奔:“阿布,瘋狗要打人啦!”
    丹增抱起了德莫:“昨晚睡得好嗎?”
    德莫貼在他耳旁小聲道:“阿布,我已經順利完成了你交代給我的任務。”
    “好德莫,阿布下次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大白兔奶糖吃。”
    “哼,我才不稀罕大白兔。”德莫貼在丹增耳旁小聲道:“我就是心疼阿吉,二哥太莽撞了,阿吉跟著他會受罪。”
    “……”
    真是人小鬼大的家夥。
    看到摟抱在一起的兩人,降央就知道這兩人準有鬼,頓時氣呼呼的擋在丹增麵前。
    “你又來做什麽?”
    “我要回部隊了,回去之前跟小糖告個別。”
    聽到他要走了,降央臉上難掩喜色。
    沒了這個暗地裏使壞的家夥,他跟蘇糖的好日子就要來啦。
    部隊可不是隨便進出的地方,這個瘟神就算對蘇糖有心思,那也是鞭長莫及。
    降央心情不錯,頓時放行:“去吧,不過不要聊太久,蘇糖還沒吃早飯呢。”
    丹增早就看透了弟弟的心思,輕嗤一聲,掀開門簾進了氈房。
    蘇糖已經起來了,正準備點火做早飯。
    這段時間一直是降央做飯,一會兒他還要擠牛奶。
    雖然她還沒有掌握打酥油的技巧,但熬個小米粥還是可以的。
    丹增接過她手裏的洋火(火柴),將幹牛糞點燃:“小糖,我來吧,你在一旁坐著,阿布有事跟你聊。”
    “阿布,我有看你送我的醫書,是情況有變嗎?”
    “我已經幫你報好名了,到時候隻管去鎮上考試就成了,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情。”
    點好火後,丹增洗幹淨手,往灶火上架上鐵鍋,一會兒準備燒水下米。
    “昨晚格絨走了,聽說是誤食了發物,引起傷口感染,這會兒正在舉行天葬。”
    康巴地區講究生命輪回,回歸自然,所以在人死後都會把遺體敬獻與自然,祈禱靈魂能夠順利轉世。
    不過蘇糖現在關注點不是天葬儀式,而是另一個問題。
    “格絨走了,這案子豈不是不了了之,阿布,我懷疑格絨的死並非意外。”
    “不錯,不過是有人想棄卒保車,不過警方那邊並沒有查出異常,家屬也沒有追究的意思,也就這麽定案了。”
    “真是便宜了他們!”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他也算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現在村寨裏都傳言格絨壞事做盡,這是被佛祖懲罰了。”
    “阿布,是你做的?”
    丹增笑了笑:“不過是推波助瀾,真正幫你的是那些姑娘們。”
    康巴地區深受佛教的影響,講究善惡有報。
    格絨壞事做盡,又走的這麽突然,很難不讓人往這方麵想。
    丹增握住了蘇糖的手:“小糖,阿布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你終於可以回去了 ,以後也能挺直腰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以後你可以把阿布當成你的馬前卒,為你披荊斬棘,也可以當成你的靠山,為你兜底。”
    “你隻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剩下的交給阿布。”
    火光倒映在丹增漆黑的眼眸,他將這番話娓娓道來,如同滾燙的誓言。
    恍惚間,蘇糖覺得他在跟自己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