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陽略一思忖，道：“楚師弟，你們守在此處，千萬不能亂動，我去前方探查。”
    向楚晚寧交代完畢，他小心翼翼地跟在人形白骨身後，和它保持著相應的安全距離。
    往前走了近千丈，眼前景象陡然開闊，卻隻見密密麻麻的屍骨堆積如山，數量較之前麵竟多出數十倍。
    四周散落的兵器泛著冷光，地階、天階法器比比皆是，雖被鏽跡侵蝕，仍有微弱靈力波動逸散而出。
    辰陽猛地站定，左前方百丈外，一具三十丈長的巨型妖獸骨架匍匐在地。
    骨骼表麵流轉著幽藍光澤，龐大的軀體幾乎占據了整片視野。
    引路的人形白骨停在獸骨前，指骨再次“噠噠噠”敲著頜骨指向獸首，仿佛在催促他靠近。
    “這裏麵藏著什麽？”
    辰陽心頭疑雲再起，屏息緩步上前。
    隨著距離拉近，一股若有似無的空間之力如漣漪般蕩開，空氣裏隱約傳來細微的撕裂聲。
    當他走到獸骨十丈範圍時，那股力量愈發清晰。
    這絕非尋常的靈力，而是帶著時空褶皺的玄妙波動，正從獸首空洞的顱骨深處緩緩溢出。
    辰陽的心髒“嘭嘭”亂跳，赫然，他從顱骨一處細微的裂縫中看到一顆巨大的白色妖丹。
    正靜靜躺在顱骨中間，散發著神秘的光暈。
    辰陽興奮的差一點尖叫起來，巨大的幸福感將他全身淹沒。
    他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他長期以來夢寐以求的至寶——空間係妖丹！
    自煉化第一顆空間係妖丹，嚐到掌控空間之力的甜頭後，辰陽便踏上了收集之路。
    幾年裏，他斬殺妖獸數萬，卻僅尋得十幾顆空間妖丹。
    這些來之不易的妖丹，在他眼中比天階法器更珍貴，每一顆都被視作突破的希望。
    然而，當他耗盡心血將妖丹全部煉化，預期中的空間力量暴漲並未發生。
    僅僅是空間之力得到微弱提升，卻遠不及當初的預期。
    他反複思索其中緣由，卻始終不得要領。
    如今眼前這顆散發著強烈空間力量波動的妖丹，或許可以解開他長期的困惑。
    他小心翼翼的撥開妖獸骨架，將那顆散發著白色微光的妖丹抓在手裏。
    刹那間，強大的空間威壓如無形鎖鏈，將辰陽釘在原地。
    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震顫，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這股力量......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他震驚地發現，這股力量中散發著霸道與威嚴的氣息。
    絲絲縷縷的波動中，仿佛蘊含著撕碎天地法則的鋒芒，令他渾身經脈在威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劇痛。
    如果說他此前掌控的空間之力不過是一方平靜小池塘，那此刻麵前的力量，便是深不見底的浩瀚湖泊。
    在這股力量的碾壓下，辰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如同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他運轉靈力的瞬間，周身空間驟然凝固。無形的力量在撕扯著每一寸肌膚。
    妖丹表麵的紋路突然活了過來，扭曲盤旋間，一道龍形虛影自丹中緩緩浮現。
    巨獸目若深淵，每一次擺尾，周圍空間便如破碎的鏡麵般坍塌，化作虛無。
    與以往接觸過的空間之力相比，這股力量更加純淨，沒有絲毫雜質。
    更讓辰陽震撼的是，力量仿佛被某種神秘秩序牽引，形成了精妙的排列。
    順著脈絡追溯，他竟隱隱觸碰到了一絲本源的氣息。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空間法則？
    突如其來的發現讓辰陽心跳加速。那一絲契機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就能抓住。
    可當他奮力探尋，又覺得遠在天邊，虛無縹緲。
    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他既興奮又絕望，仿佛站在真理的邊緣，卻始終無法跨越那最後一步。
    辰陽凝視著妖丹，渾身血液幾乎凝固。與眼前流轉著法則光輝的至寶相比，他此前煉化的空間妖丹竟如同孩童手中的殘次品。
    隨著零散記憶畫麵在腦海中浮現，真相逐漸清晰。
    這竟是上古空間神獸隕落時，將本命妖丹用畢生力量凝聚成了層層防護！才完好無損地保存到現在！
    其中蘊含的空間法則之力，足以將沒有空間修煉根基的修士瞬間撕碎。
    “難怪......難怪我始終無法再進一步！”
    他終於明白為何之前的修行總是不得要領。
    這顆妖丹既是逆天機緣，也是致命陷阱。
    若能成功掌控，他將叩開空間法則的大門；稍有差池，便會被卷入時空亂流，永無歸期。
    就在辰陽猶豫的刹那，妖丹突然爆發出震耳嗡鳴。
    龍形虛影張開巨口，恐怖的吞噬之力如黑洞般將他整個人吸入口中。
    在被吸入的瞬間，辰陽隻覺周身空間扭曲變形，意識在法則洪流中搖搖欲墜......
    就這樣，他昏昏沉沉，不斷下墜......
    突然，他的腦海之中傳出一聲暴喝：“你要沉淪到何時，還不快快醒來！”
    暴喝之下，辰陽猛然清醒，驚覺後背已被冷汗濕透。
    他不再抵抗這股威壓，而是完全釋放身體，嚐試與這處空間融合。
    同時釋放出自身空間之力，和妖丹進行溝通。
    他的指尖緩緩觸摸妖丹，逐漸感到一股玄妙的力量將他包裹。
    慢慢地，玄妙力量向外延伸 ，細碎的空間裂縫也隨之向四周蔓延，連空氣都被割裂得“滋滋”作響。
    “虛空利刃！”
    古籍中記載，這是傳說中虛空獸的能力，辰陽大為驚駭。
    此刻，妖丹表麵浮現出玄奧的古老紋路，他試著領悟這些玄奧的符文，卻發現符文太過深奧，根本無從下手。
    他又試著仔細看清每道符文，而符文在不停流轉，每時每刻都處在變化之中，輕易捕捉不到痕跡。
    但這還難不倒他，他渾身魂力流轉，雙眼爆射奪目紫金光芒，“裂魂眼！”
    裂魂眼之下，一切虛妄皆無所遁形！
    果不其然，當裂魂眼的紫金光芒照射在符文之上，那些符文像是被突然施了定身咒。
    紛紛停止了流轉，任憑辰陽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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