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有事呢？”
    祁靈兒挑了挑眉，說了句讓墨玄感覺沒頭沒腦的話。
    “哈？”
    “我說我要是被屍力侵蝕的很嚴重，又不主動暴露屍力。
    你是不是就繼續動手了？”
    “嗯？”
    墨玄皺了皺眉，不知道祁靈兒在搞什麽飛機。
    這次他真聽不懂祁靈兒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見墨玄一臉疑惑，祁靈兒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玩笑意思。
    輕輕吐了口氣後，看向墨玄的目光變得認真起來。
    “墨玄，我都聽傅哥說了。
    我這次能醒來，是因為你給我用了念晶。”
    聞言，墨玄微微一愣。
    在平時隻有兩人拌嘴的時候，祁靈兒會叫他“小玄子”。
    隻有在人前，又或者是說正事的時候，祁靈兒才會叫他全名。
    而現在祁靈兒切換正經模樣，說明她應該是從傅雲歸那裏知道了念晶的作用。
    就好比關係很鐵的好兄弟。
    平時好兄弟請客吃飯洗腳這些。
    大不了叫聲義父，也就能以平常心接下了。
    但如果是家裏親人重病了，需要一大筆錢治療。
    走投無路的時候，好兄弟湊齊了這筆錢，說是借給他的。
    但大家心裏都清楚，這筆錢可能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
    如此這一筆錢。
    隻要是有良心的人，都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覺得自己虧欠了很多。
    祁靈兒現在便是類似這樣的心情。
    覺得她用了這麽一枚如此珍貴的念晶，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靈兒，要不是你幫我擋下了念屍的精神攻擊，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可就是我了。
    一枚念晶而已，你沒必要放在心上。”
    墨玄輕聲寬慰道。
    然而墨玄這番話並沒有讓祁靈兒此時的心情有多少緩解，反而那樣的情緒更重了幾分。
    她不過就幫墨玄擋過那一次念屍的精神攻擊而已。
    如果這能扯平，那之前呢？
    從末世降臨開始，她墜樓是墨玄接的。
    她被喪屍抓傷，第一次被屍力侵蝕。
    是墨玄幫她處理傷口，避免她畸變成喪屍。
    後麵她的屍力侵蝕加重，導致左腿癱瘓行動不便。
    也是墨玄給她高品質的元晶吸收才恢複行動能力。
    如此種種，再加上這一次又活過來，也是因為有墨玄的念晶。
    至於墨玄說的如果不是她出手攔截那道精神攻擊，他現在已經死了的說辭。
    她想說的是，如果她沒出手，墨玄就此死在念屍的精神攻擊下，她又豈能逃的過念屍等一眾喪屍的圍殺？
    墨玄就用她那次出手攔截抵消對她所做的一切，那實在是太勉強了。
    祁靈兒沒有選擇跟墨玄繼續爭論他們都各自為對方做了些什麽。
    那是一本複雜的賬本。
    理不清，也沒有必要理清。
    她俏然回到床上，美眸回望著墨玄。
    臉上掛著不同以往的恬靜微笑，在揮灑的月光下，略顯蒼白的粉唇顯得格外晶瑩。
    “墨玄，我好看嗎？”
    墨玄沉默了，一時間不確定祁靈兒這是在搞什麽飛機。
    祁靈兒好看嗎？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即便墨玄跟她的關係很熟，也不會因為審美疲勞而否定。
    她不像淩千雪她們一樣，有著異於常人的秀發。
    有的隻是很常見的黑色長發。
    在黑色長發上，隻用兩束白色絲帶綁著的蝴蝶結，簡單地做個點綴裝飾。
    她身上穿著的也是東區實驗學校很常見的製服。
    白色短袖上衣和黑色的百褶裙，以及她用來遮掩傷口的灰色小腿襪。
    就隻是這麽簡單常見的穿著，她便已經把少女應有的青春活力都展現了出來。
    尤其是現在的祁靈兒少了幾分活潑，多了幾分恬靜。
    雖然沒有什麽很明顯的人物特征，卻是最符合人們印象中年少時期的白月光模樣。
    借著月光帶來的矇矓氛圍，讓人的思緒忍不住飄回曾經青春時期的美好回憶之中。
    其實這樣的話並不是祁靈兒第一次問他。
    以前在放假的時候，他們會時不時一起出去吃飯遊玩這些。
    祁靈兒換新的衣服，又或者是戴一些她平時不怎麽戴的新飾品的時候，都會這麽有點臭美地問他好不好看之類的。
    而那個時候他就會像日常拌嘴一樣，一臉嫌棄地半開玩笑敷衍回應——“好看好看，這下你滿意了吧？”
    現在祁靈兒又這麽問了。
    可這次並不是玩笑模式，而是認真模式。
    這一時間讓墨玄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呼……”
    墨玄輕輕吐了口氣，直接開門見山道：“靈兒，你想說什麽？”
    祁靈兒眨巴了下美眸，並沒有立刻回應。
    而是脫下鞋子，雙腿屈起地坐在床上。
    似是穿著小腿襪有些粘黏，她的腳趾很是俏皮地來回動了動。
    而這一小動作，讓墨玄的目光下意識地向那雙穿著灰色小腿襪的玉足看去。
    意識到這樣好像有點變態，墨玄當即在下一刻不留痕跡地移開視線錯開目光。
    可因為祁靈兒是屈腿坐在床上的。
    穿著的又是百褶裙。
    所以墨玄的視線這麽一移，不自覺地又看到了裙下的一些春光。
    盡管隻是那麽一瞬墨玄便又轉移了視線，但不免得還是看到了一些。
    這次祁靈兒沒穿安全褲，是白色的。
    “你到底要幹嘛？”
    注意到祁靈兒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墨玄瞬間意識到。
    剛剛那些小動作，都是這妮子故意的！
    “我在玩火啊~
    這還不明顯嗎？”
    祁靈兒彎起狡黠的笑容，似是又從正經模式切換到了玩笑模式。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靈力還擴散了出去，無形的精神波動在墨玄身上掠過。
    “你！”
    見祁靈兒如此挑釁自己，墨玄一臉黑線。
    這“玩火”二字，是之前他對祁靈兒說過的（第20章）。
    那時祁靈兒剛學會靈力探查。
    為了說明靈力探查到的是外形，舉例說可以探查他的發育正不正常。
    然後墨玄反擊將她壁咚，就說她這是在玩火。
    要是真敢知他的根，那他也要知她的底。
    這樣一來兩人知根知底，這才會公平。
    不過那個時候兩人是玩笑意味居多。
    後麵祁靈兒認輸，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而現在祁靈兒突然提起這“玩火”，又是釋放靈力探查的。
    這挑釁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