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合作與出穀
    審訊過程並不愉快，但很有效。葉塵結合強大的神識壓迫和精準的提問，逐步拚湊出真相。
    女子名為漓月，確是聖教當代聖女之一。但她與其他熱衷權勢、甘當棋子的聖女不同，她天性不喜束縛，對聖教諸多殘忍行徑深感厭惡。因不願執行一項針對無辜修士的清除計劃，與教內高層產生衝突，更因意外得知了部分司徒明與聖教合作的隱秘，遭到追殺，不得已才逃入這凶險的煞魂穀深處躲藏，試圖借助此地特殊環境修煉一門秘法提升實力，以求自保，結果卻因心魔反噬，功敗垂成。
    “司徒明……他與我教不過是相互利用。”漓月臉色蒼白，喘息著說道，“他提供資源和某些便利，聖教則幫他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比如清除異己，或是像這次煞魂穀的異動，背後也有他們的影子，似乎是在尋找什麽東西……具體是什麽，我的級別還不夠知曉。”
    葉塵心中明了，司徒明果然與聖教勾結極深。他繼續問道：“聖教在此地還有多少高手？具體實力如何？”
    漓月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除了之前被你引去和煞靈火並的那位神海境執事，穀內應該還有一位長老，實力至少在神海境三重以上，坐鎮在最深處的‘葬魂淵’。我之所以逃到這裏，也是因為那裏是禁區，尋常教眾不敢輕易踏入。”
    葉塵記下“葬魂淵”這個地名，那裏很可能與鑰匙碎片或聖教的其他圖謀有關。他又問了些關於聖教組織結構、司徒明可能弱點的問題，漓月所知有限，但提供的信息已極具價值。
    審問完畢，葉塵看著眼前失去反抗之力的聖女，陷入了短暫的思索。
    殺之最簡單，但未免可惜，此女對聖教和司徒明都有價值，或許日後是一步妙棋。放之？她已見過自己，雖未暴露全部實力，但總是隱患。
    最終，葉塵決定遵守諾言。他收起暗刃，解開了漓月身上的部分禁製，丟給她一瓶療傷丹藥：“你可以走了。”
    漓月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葉塵：“你……你真放我走？”她已做好被滅口的準備，畢竟這是修真界的常態。
    “我說話算數。”葉塵語氣平淡，“趁我改變主意之前，離開煞魂穀，或者找個地方躲好。”
    漓月接過丹藥，神色變幻不定。她服下丹藥，調息片刻，傷勢稍穩。她看著葉塵轉身欲去收集最後幾塊煞魂晶的背影，忽然開口道：“等等！”
    葉塵回頭。
    漓月深吸一口氣，美眸中閃過一絲決然：“我……我不想再回聖教了！那裏隻有冰冷的規則和無窮的殺戮，不是我想要的道。我無處可去……你，你能不能帶我走？”她知道這個要求很唐突，很危險，但葉塵展現出的實力、手段，以及那罕見的“守信”，讓她看到了一絲脫離苦海的希望。繼續留在穀內，遲早會被聖教長老找到，死路一條。跟著這個神秘的弟子，雖然前途未卜，但或許有一線生機。
    葉塵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她：“帶你走？憑什麽？一個前聖教聖女，對我來說是巨大的麻煩。”
    漓月急切道：“我對你有用！我知道聖教的很多秘密，熟悉他們的行事風格，可以幫你識別陷阱，分析情報！而且……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絕不背叛於你！我隻想活下去，找一個能擺脫聖教的地方！”她的眼神帶著懇求和對自由的渴望，不似作偽。
    葉塵沉默片刻。收留前聖女，風險與機遇並存。
    她確實是一個極佳的信息來源和對付聖教的切入點，但如何控製是個問題。天道誓言約束力雖強，但並非無解。
    “我可以考慮帶你出去。”葉塵最終鬆口，“但前提是，放開你的心神防禦，讓我種下禁製。”這是控製高階修士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手段。
    漓月嬌軀一顫，放開心神防禦，等於將生死完全交予對方之手。她看著葉塵深邃平靜的眼睛，想起方才他那碾壓般的實力和最後的留情，一咬牙：“好！我答應你！”與其被聖教追捕至死，不如賭一把！
    她依言放開神識。葉塵指尖凝聚一縷融合了焚天塔氣息和那絲黑暗本源的神念，輕輕點在其眉心，種下了一個隱秘的禁製。此禁製不僅可掌控生死，更能一定程度上屏蔽聖教可能用於追蹤她的秘法。
    禁製種下，主仆名分暫定。漓月臉色雖然更白，但眼中卻多了一絲解脫和新的希望。
    葉塵集齊三十枚上品煞魂晶，帶著傷勢未愈的漓月，朝著穀外走去。算算時間，兩個半月將至，司徒明和蕭辰的耐心恐怕也快耗盡了。
    是時候回去，進行下一步的“表演”了。他如今實力大增，暗藏底牌，還帶回了意外的“禮物”，想必能讓司徒明“驚喜”一番。
    而聖女漓月的存在，就像一顆投入暗流的石子，必將激起新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