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靠邊停車，大家可以短暫休息十分鍾順便去借附近小餐館的廁所解決生理需求。
    裴思思剛跳下車鬥準備活動活動筋骨就看見停在前方的房車天窗被推開，程雲歲舉著喇叭探出頭。
    不止裴思思，其餘人也注意到了，甚至都有些懷疑人生。
    程雲歲那大喇叭哪兒來的？
    房車裏還會準備這玩意兒？
    緊接著，程雲歲先拍了拍喇叭試音，確定喇叭沒有壞後扯著嗓門大喊：“裴思思我艸你全家啊！麻煩下次說老子壞話避著點，真當老子不看直播？老子混，老子真正混的時候你連小蝌蚪都算不上。”
    這本書才問世多久？
    她程雲歲在現實世界好歹是奔三的人了。
    裴思思臉黑了。
    程雲歲還在持續輸出：“我沒追究你冤枉我這件事已經是額外開恩，你他媽的非得犯賤，你賤就賤你還茶，天山茶姥啊你？”
    “傻逼玩意兒一天天的嘴巴是漏勺啊到處造謠，我成績全班前二十你成績全班前三十，到底誰混啊？不要以為你英語成績好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信不信我造謠你是賣國賊？”
    裴思思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程雲歲這個賤人她怎麽敢！
    察覺到周圍人投來的視線，裴思思眼眶一紅，她可憐兮兮看向傅向寒：“傅哥，相信你高三時聽說過高一年級女學生宿舍霸淩的事情，就是雲歲她們宿舍發生的，我……我真的沒有造謠。”
    傅向寒沉思片刻點點頭，隨即看向程雲歲，眼裏滿是厭惡：“女寢室新生欺負一個農村來的女孩子，這件事全校批評過，原來程雲歲也是參與者。”
    傅向寒話音剛落，直播間的觀眾們不淡定了。
    ‘程雲歲竟然還是校園霸淩者？臥槽活該得精神病，希望你也被病友折磨死。’
    ‘拒絕校園霸淩，請求《黑白對照組》開除程雲歲，請求演員協會好好審核下這位劣跡藝人。’
    ‘果然人壞不壞從小就能看出來，程雲歲現在名聲這麽爛都是報應。’
    ‘程雲歲滾出娛樂圈，程雲歲滾出華國，程雲歲滾出地球！’
    房車內，肖效正舉著程雲歲的手機，程雲歲時不時從天窗縮回腦袋看兩眼直播間，不看還好，一看就瞧見那嘩啦啦全是罵自己的。
    甚至，這些網友罵的一個比一個難聽。
    程雲歲磨牙，“好，好得很，非逼我發威是不是？”
    原本懶洋洋癱在卡座上的釋硯書聞言耳尖動了動，立馬坐直身子，他理了理衣服表情孤冷高傲，隻是眼角餘光時不時瞥向程雲歲。
    【快發威快發威，小瘋子快發威一個讓我瞧瞧。】
    程雲歲現在都懶得搭理他，她再次將頭伸出天窗舉著喇叭大喊：“你們這對癲公癲婆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觸景生情你們愣是隻占了兩個字，學校公開處分404寢室，六個人除了我程雲歲人人上榜這件事你們愣是不說？”
    “咋的，允許你們造謠不允許我回去找校長？傅向寒你個臉大鼻塌嘴唇厚的原始人，裴思思你也是，我這又不是草船輪不到你來販箭！”
    “我呸，真是白日裏活見鬼，閻王在場都恨不得扇你們耳刮子。”
    傅向寒拽緊拳頭，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程雲歲！”
    裴思思麵色青白交加，這程雲歲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張揚跋扈伶牙俐齒，嘴皮子功夫如此了得。
    緊接著，讓人害怕的來了。
    “我程雲歲敢對天發誓從出生到現在清清白白你們敢嗎？尤其是你裴思思，有種你發誓，發誓沒有造謠沒有惡意中傷我？”
    一提到發誓，在場的工作人員們頓時來了精神，就連同樣跟程雲歲不對付的雪柳都滿臉期待。
    【哇哦！她真的超瘋超有趣。】
    【這小瘋子肯定是老天派來拯救我給我這除了錢還是錢的無聊人生添加點樂趣。】
    程雲歲正在氣頭上，聽見某人的心聲一時沒忍住嗬斥了聲。
    “給老子閉嘴，吵什麽吵？”
    釋硯書俊臉一沉：“？？？”
    【她凶我？】
    【她是不是在凶我？】
    【我又沒說話她憑什麽凶我？】
    肖效一臉困惑，此時的程雲歲身上滿是煞氣，他咽著口水小聲辯解：“我，我們沒人說話。”
    程雲歲：“……”
    深吸口氣，她很是傲嬌的丟下一句：“幻聽不行啊，我都是精神病了不能產生幻聽？”
    釋硯書眉頭皺成川字。
    【不開心，不高興，想報複社會！】
    【我現在就給製片人打電話，我要撤資，我要喊停這破綜藝，我還要威脅別的公司品牌不許給這檔破綜藝投資！反正我是瘋批反派。】
    程雲歲好無語。
    你他媽的是三歲小孩嗎？
    她現在真的很生氣，她真的不想哄金主爸爸開心。
    【如果小瘋子發個誓讓我見識見識，我就給她打賞一萬，不，我給她打賞二萬五。】
    程雲歲果斷離開天窗順勢將窗戶關好。
    釋硯書肖效眼裏滿是疑惑的看著她拿著那大喇叭下了車，二人對視一眼趕緊跟上。
    隻見程雲歲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傅向寒裴思思跟前，她舉著喇叭嗓門巨大：“裴思思你發誓，你今天必須給我發誓！”
    裴思思覺得嗓子有些幹，聲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不，不必了吧，可能因為是你們宿舍所以，所以就容易讓人誤會。”
    “你可別讓我來，要是我發誓指不定就詛咒你現在被車撞死。”
    發誓應驗這件事真的很玄學很離奇很難讓人相信。
    可裴思思到底是節目組的一員，知道這三次發誓應驗並非導演安排的節目效果。
    而且，她到現在都能清晰感覺到閃電砸在身上的恐懼感。
    真的太恐怖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
    “程雲歲，你不要太過分，知不知道因為你耽誤了多少人的時間？”
    傅向寒有些看不下去。
    程雲歲全當他是空氣：“我可要發誓了，等會兒你真被車撞死可別怪我。”
    說著就準備豎起三根手指，裴思思心尖猛顫忙出聲阻止：“別，我，我發誓沒有惡意造謠你，不然，不然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