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上。
    三個精神小妹，已經開始製定作戰計劃。
    栗子作為團隊裏的“拜金擔當”，最有發言權。
    她拿出手機，打開了小綠書。
    “首先，化妝品。這是剛需。”
    “我們三個，一人一套海藍之謎的旅行裝，不過分吧？”
    “一套就得一千多，三套就是小四千。”
    丸子在旁邊猛點頭。
    “不過分！太不過分了！”
    “然後，是衣服。”
    栗子繼續分析。
    “我們不能總穿這些拚夕夕的貨色，太給叔叔丟人了。”
    “我看中一件Maie的連衣裙，打完折三千多。”
    “丸子你不是喜歡那個什麽潮牌嗎？買件衛衣。香菜買條JK裙。”
    “這樣，又得花出去五六千。”
    “最後剩下的錢，我們去做個頭發，做個指甲。”
    栗子打了個響指，計劃通。
    “完美！”
    “栗子姐，你懂得真多。”香菜一臉崇拜。
    “那必須的。”栗子揚了揚下巴，“想當好一個合格的進階搖子，這些都是基本功。”
    很快，車就到了萬象城。
    三個人，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跟第一次給劉興發視頻那種，隻敢看不買的畏畏縮縮，完全不一樣。
    現在，她們是手握一萬塊預算的“甲方爸爸”。
    底氣，足得很。
    第一站，直奔一樓的化妝品區。
    “您好，歡迎光臨絲芙蘭。”
    門口導購小姐姐的目光，
    掃過三人的穿著打扮時，
    笑容裏，明顯多了一絲敷衍。
    丸子她們，也感覺到了。
    不過她們習慣了，無所謂。
    現在，她們是來消費的，不是蹭化妝品的。
    “海藍之謎的專櫃在哪？”栗子開門見山。
    導購愣了一下，指了指最裏麵的一個位置。
    “在那邊。”
    語氣平淡，連個“請”字都懶得說。
    三個人也不在意，徑直走了過去。
    海藍之謎的櫃姐，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畫著精致的妝，下巴抬得老高。
    看到丸子她們三個，眼皮都沒掀一下。
    繼續低頭，擦拭著手裏的一個空瓶子。
    “你好。”
    丸子敲了敲櫃台。
    櫃姐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懶洋洋地問：“看點什麽？”
    “把你家那個最經典的奇跡麵霜，拿出來我看看。”丸子說。
    櫃姐的嘴角，撇了一下。
    “我們這裏不提供試用裝。”
    言下之意，別想蹭了。
    “誰說要試用了？”
    丸子不爽了。
    “我們買！”
    她指著櫃台裏，最大的一瓶。
    “這個，多少錢？”
    櫃姐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嘲諷。
    &nl的，售價三萬九。”
    她特意加重了“三萬九”這三個字的讀音。
    丸子的氣勢，瞬間弱了半截。
    三萬九……
    她們的總預算，才一萬。
    栗子在旁邊，拉了她一下。
    “別跟她廢話。”
    她轉向那個櫃姐，冷冷地說：“我們不要這麽大的。把你們那個旅行套裝，拿三套出來。”
    櫃姐的表情，依然是不屑。
    但還是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了三個綠色的小盒子。
    “一套一千五百八。三套，四千七百四十塊。”
    她把盒子隨意往櫃台上一放，報出了價格。
    “行，就要這個。”
    栗子點點頭。
    “刷卡還是掃碼？”櫃姐已經拿起了POS機。
    “泡泡。”
    栗子拿出手機，操作了一下。
    “找朋友代付。”
    櫃姐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看著栗子。
    這幾個精神小妹是來搗亂的吧？
    “小姐，你沒開玩笑吧？”
    “我們這裏，不支持這種付款方式。”
    “怎麽就不支持了？”丸子不服氣，“代付也是付錢，你管誰付的？”
    “總之就是不行。”櫃姐的態度，很強硬。
    “你們要是沒錢，就別在這裏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話，就有點傷人了。
    丸子當場就要發飆。
    “你他媽說誰沒錢呢！”
    “別吵。”
    栗子一把拉住了她，看著那個櫃姐。
    “你確定，不支持？”
    “不支持。”
    “行。”
    栗子點點頭，拿出手機。
    打開了萬象城的會員APP，找到了投訴電話。
    直接撥了過去。
    “喂，您好，萬象城客服中心。”
    “你好，我要投訴。”
    “絲芙蘭，海藍之謎專櫃。”
    “工號073號櫃員，態度惡劣，歧視消費者，並且拒絕正常的付款要求。”
    那個櫃姐的臉，瞬間就白了。
    她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路子這麽野。
    居然直接投訴。
    電話那頭的客服，顯然很重視。
    “好的女士，您稍等，我們馬上核實處理。”
    不到一分鍾。
    一個穿著西裝，像是樓層經理的男人，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幾位貴賓，您好您好！實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們工作失誤！”
    經理一來，就先九十度鞠躬道歉。
    然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已經懵在一邊的櫃姐。
    “還不快給幾位貴賓道歉！”
    “對……對不起！”櫃姐鞠躬。
    “我們這裏，是支持代付的！完全支持！”經理滿臉堆笑，“您現在就可以操作。”
    丸子得意地揚了揚眉毛。
    她把代付請求，發給了劉興。
    高鐵上。
    劉興的手機，再次震動。
    【丸子請求你代付：4740元。】
    他看都沒看，直接點了支付。
    專櫃裏。
    櫃姐的手機，和POS機，同時響起了收款成功的提示音。
    “感謝惠顧！歡迎幾位貴賓下次光臨！”
    經理親自把那三個裝著海藍之謎的袋子，打包好，恭恭敬敬地遞到丸子手裏。
    那個櫃姐，站在一旁，頭都不敢抬。
    腸子都悔青了。
    四千多的提成，就這麽飛了。
    還得罪了客人，被經理記了一筆。
    丸子拎著袋子，感覺自己走路都帶風。
    “爽！”
    她走出絲芙蘭的大門，長舒一口氣。
    “這他媽，才叫花錢！”
    栗子和香菜，也一臉的興奮。
    這種用錢打臉的感覺，太上頭了。
    “走！下一站！買衣服！”
    三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衝向了女裝區。
    有了剛才的經驗。
    她們的消費，變得更加果斷，更加囂張。
    看中哪件，直接讓導購開單。
    然後，瀟灑地拿出手機。
    “找朋友代付。”
    而劉興那邊，也成了她們專屬的，24小時在線的ATM機。
    【栗子請求你代付：3280元。】
    支付。
    【丸子請求你代付：1899元。】
    支付。
    【香菜請求你代付：880元。】
    支付。
    一筆筆的代付請求，接連不斷。
    劉興是來者不拒，全部秒付。
    萬象城裏。
    丸子、栗子、香菜三個人，已經成了移動的焦點。
    她們手裏，拎滿了大大小小的購物袋。
    從LV的盒子，到GUCCi的紙袋。
    雖然裏麵裝的，隻是些入門款的小件。
    但那陣仗，足以讓所有導購，都對她們行注目禮。
    “姐妹們，算算還差多少？”
    找了個休息區坐下，栗子開始盤點。
    “四千七百四，加三千二，加一千八，再加八百八……”
    “臥槽！已經花了一萬多了！”
    “咱們超額完成了！”
    丸子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還有點懵。
    “是嗎？”
    “我數學不好，你別騙我。”
    栗子又點開手機計算器，按了一遍。
    “沒錯！一萬零七百九十九！”
    “耶！”
    “任務完成！”
    三個女孩，擊掌慶祝。
    丸子靠在沙發上，一臉的滿足。
    “現在幹嘛？回家？”
    “不行。”栗子搖搖頭，“任務是完成了，但儀式感得到位。”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高級餐廳。
    “走，慶祝一下。”
    “我們去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