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兩人一直睡到了中午。
    吃完飯給小雨轉了20萬過去，又是一陣依依不舍。
    送走了小雨這個“小妖精”。
    偌大的總統套房，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
    劉興還有點不習慣。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前幾天，這裏還是鶯鶯燕燕聲不絕於耳。
    現在，一下子安靜得隻剩下中央空調的出風聲。
    看了一眼係統麵板。
    今天的一萬塊額度還沒動。
    這錢不花出去，總感覺像是虧了一個億。
    花給誰呢？
    栗子丫頭昨天說麵試成功，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點開栗子的直播平台，搜索了一下栗子的ID。
    一個直播間就跳了出來。
    【新V報到！搖花手三小時不停歇！家人們點點關注！】
    封麵是栗子精心化過妝的自拍，純欲拽姐風，看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
    但直播間的人氣，卻透著一股子心酸。
    【在線人數：126】
    屏幕裏，栗子正賣力地對著鏡頭搖著花手，那頭綠毛甩得跟風火輪似的。
    “感謝家人們的點讚！沒點關注的點點關注！想看栗子姐搖什麽花手，公屏上打出來！”
    公屏上，稀稀拉拉飄過幾條彈幕。
    【搖個龍抬頭！】
    【主播這綠毛是真發嗎？】
    【主播這社會搖真專業！】
    劉興看著有點想笑，這丫頭還挺敬業。
    就在這時，一條禮物彈幕飄過。
    【用戶‘龍城王總’送出‘棒棒糖’X100】
    禮物價值不大100個棒棒糖100塊，但在這冷清的直播間裏，也算顯眼了。
    栗子立刻停下動作，臉上堆起笑容。
    “我靠！感謝‘龍城王總’大哥送的100個棒棒糖！大哥大氣！大哥走花路！”
    她對著鏡頭比了個心，聲音都甜了好幾個度。
    【龍城王總：主播，新來的？】
    “對呀對呀，王總大哥，我是新來的，多多關照！”栗子趕緊回道。
    王偉坐在自己月租800的出租屋裏，看著屏幕裏那個綠毛丫頭，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他月薪一萬五，平時最大的樂趣，就是來這種新人直播間，花個百八十塊，裝成大佬，享受被女主播追捧的感覺。
    今天，他又發現了一個好苗子。
    這綠毛，長得是真不賴。
    就是不知道美顏嚴重不嚴重。
    【龍城王總：主播，敢不敢把美顏關了？真實一點，哥喜歡。】
    這條彈幕一出來，直播間裏那一百多個活人，瞬間也跟著起哄。
    【就是就是，關美顏！】
    【現在的主播，不開美顏能看？】
    【關了要是醜，我可就取關了啊！】
    栗子看到這些彈幕，一點不慌。
    她是誰？社會你栗子姐！
    對著鏡頭一挑眉，那股子拽勁兒就上來了。
    “家人們，關美顏可以啊。”
    “我要是關了，家人們是不是得給栗子姐上一波禮物？”
    【龍城王總：你要是敢關，哥再給你刷兩百個‘棒棒糖’！】
    兩個棒棒糖，也就是兩百塊錢。
    栗子心裏冷笑一聲。
    摳搜的玩意兒。
    但她麵上不顯，反而笑得更燦爛了。
    “行！就衝王總大哥這句話！”
    說完，她直接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
    瞬間，那層柔光濾鏡消失了。
    屏幕裏的栗子，五官變得更加清晰分明。
    沒了磨皮，皮膚依舊是那種混跡網吧的冷白皮，讓她多了幾分真實感。
    素顏，或者說，無美顏的狀態，和之前幾乎沒差。
    【我靠！主播必火啊！】
    【這顏值，不開美顏都這麽頂？】
    【媽的，愛了愛了！已關注！】
    王偉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以前釣的那些女主播，百分之九十都是美顏換頭怪。
    關了美顏，跟換了個人似的。
    害的他連夜跑路好多次。
    像栗子這種，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除了那些頭部大主播，他還是第一次見。
    最關鍵的是，這是個新人！沒見過什麽世麵。
    王偉的小心思，瞬間活絡了起來。
    要是能把她泡到手，帶出去見兄弟，那多有麵子？
    趁著這丫頭現在還不火，得多給她留點好印象。
    把泡泡號先要到手。
    出手，自然不能太寒磣。
    王偉點開禮物列表，選了價值500塊的【穿雲箭】。
    點擊，贈送！
    一道金色的火箭，拖著絢爛的尾焰，瞬間從屏幕下方發射，直衝雲霄。
    整個直播平台的公屏上，都彈出了一條滾動橫幅。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用戶‘龍城王總’送給主播‘社會你栗子姐’一個【穿雲箭】，大家快去圍觀吧！】
    這一下，效果立竿見影。
    原本隻有一百多人的直播間，人氣開始肉眼可見地往上漲。
    三百……五百……！
    【我靠，什麽情況？一來就看到綠毛？】
    【這主播誰啊？沒見過啊，怎麽有大哥給刷穿雲箭？】
    【前麵的，別小看這主播，純素顏上鏡，顏值嘎嘎亂殺！】
    【真的假的？我截圖了啊，要是騙人我可要噴的！】
    之前的老觀眾，找到了優越感，紛紛在公屏上科普。
    【那可不！剛才王總讓主播關美顏，關了跟沒關一樣！】
    【這顏值，我願稱之為社會搖顏值天花板！】
    直播間裏，瞬間熱鬧了起來。
    栗子看著飛速滾動的彈幕和不斷上漲的人氣，心裏樂開了花。
    “我靠！感謝王總大哥的穿雲箭！大哥威武！大哥霸氣！大哥兜裏五百塊，氣勢賽過喬布斯！”
    一連串的彩虹屁，拍得王偉通體舒暢。
    這感覺，太對味兒了。
    【龍城王總：主播，這下熱鬧了吧？哥這穿雲箭，效果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