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安娜，栗子頓了頓，話鋒一轉。
    “哎呀，安娜姐姐，你怎麽不說話了？”
    “PK結束了呢。”
    “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你是要注銷賬號，永久退網的哦。”
    “不過呢，看你一個女孩子出來混也不容易。”
    “要不，妹妹心疼你，咱們換個懲罰方式？”
    這話，幾乎是原封不動地，被栗子還了回去。
    諷刺效果，直接拉滿。
    【哈哈哈哈！來了來了！我最喜歡的環節！】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快說！讓她跪下磕頭！】
    【不！讓她給你當洗腳婢！】
    栗子笑得更開心了。
    “這樣吧，妹妹也不是什麽魔鬼。”
    “輸了，你也不用退網了。”
    “畢竟，以後沒了你，我直播也少了很多樂子呢。”
    “你呢，就在直播間，當著所有家人們的麵，跪下來，衝我磕三個響頭。”
    “然後呢……你直播的所有收入，我也不要。”
    “以後啊，你直播間就掛個標題，叫‘社會你栗子姐的專屬小女仆’。”
    安娜指著屏幕裏的栗子，手指不停地顫抖。
    “你……你……”
    “你什麽你？”栗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變得冰冷，“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條件我已經開了！”
    “不答應，就等著銷號滾蛋吧！”
    說完，栗子直接切斷了連麥。
    看著自己直播間裏，那些瘋狂刷著“栗子姐牛逼”的彈幕，心裏一陣舒爽。
    點開泡泡。
    【社會你栗子姐：叔！今晚我去你那一趟！】
    【社會你栗子姐：你別關門！我直接過去！】
    發完，她也不等回複，直接對著鏡頭說道。
    “家人們，今天太激動了，嗓子都喊啞了。”
    “我先下播了，咱們，明天見！”
    說完，不顧公屏上的一片挽留，直接點了下播。
    抓起旁邊的包，風風火火地衝出公司大門，晚風吹起她那頭囂張的綠毛，卻吹不散她心頭的燥熱。
    太他媽爽了！
    這感覺，比夏天喝冰啤酒還帶勁！
    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希爾頓，麻煩快點！”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這個綠毛丫頭，嘿嘿一笑。
    “趕著去約會啊，小姑娘？”
    栗子一愣，隨即也笑了，那股子拽勁兒又上來了，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比了個中指。
    “約個屁的會，老娘去報恩！”
    ……
    與此同時。
    安娜的直播間裏，早已經是一片狼藉。
    雖然她光速下播了，但那些湧進來看熱鬧的遊客，又跑到了平台的公共魚吧裏，把今晚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傳了個遍。
    【社會你栗子姐，一戰封神！】
    【安娜慘敗，神豪‘你叔’十萬碾壓！】
    【震驚！綠毛女主播背後金主竟是他！】
    各種帖子，瞬間就蓋起了幾百樓。
    安娜和栗子的名字，今晚算是徹底火了。
    助理小敏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安娜姐……你……你沒事吧？”
    “滾！”
    安娜猛地把桌上的化妝鏡掃到地上。
    “都給我滾出去！”
    幾個助理如蒙大赦，頭也不回地跑了。
    空蕩蕩的休息室裏，隻剩下安娜粗重的喘息聲。
    她不甘心！
    憑什麽！
    憑什麽那個綠毛怪就能榜上這種神豪？
    自己哪點比她差了？
    論長相，自己開了美顏不輸任何人！
    論身材，自己更是豁得出去！
    論手段，自己“舔”了那麽多大哥，才換來今天的地位！
    那個綠毛怪，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
    就在這時，手機“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是【李哥裝飾】發來的消息。
    安娜看到這個名字，心裏燃起一絲希望。
    李哥是她舔得最久的一個大哥，平時出手也最大方。
    他一定是來安慰自己的！
    連忙點開消息，準備發條語音過去哭訴。
    然而，消息內容，卻讓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李哥裝飾：PK輸了，咱們之前說好的事，還算數吧？】
    【李哥裝飾：我新買了一套攝影設備，今晚正好試試。你上次不是說，想拍一套護士主題的寫真嗎？】
    安娜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自己都輸得這麽慘了，他不安慰自己，居然還想著那點破事？
    【安娜：李哥……人家今天心情不好……能不能……改天啊……】
    消息剛發出去。
    一個視頻通話，直接彈了過來。
    安娜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接通。
    屏幕裏，出現了一個五十多歲，頂著地中海，油光滿麵的胖臉。
    “小娜啊，怎麽了這是？錢我可刷了你不會賴賬吧？”
    “李哥……我……”
    “行了行了，別我了。”李哥不耐煩地打斷她，“PK輸了就輸了，多大點事？你隻要今晚把哥伺候高興了，下個月哥再給你刷2萬。”
    2萬！
    安娜的眼睛，亮了一下。
    可一想到李哥那些變態的癖好，她就一陣反胃。
    “可是李哥，我今晚真的……”
    “沒什麽可是的！”李哥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安娜，我給你刷了多少錢，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前前後後，加起來快十五萬了吧？”
    “讓你陪我拍個照，怎麽了？很委屈你嗎？”
    “別忘了，我有的是手段讓你身敗名裂！”
    “給你半個小時，自己打車過來，地址我發你。別逼我用強的。”
    說完，李哥直接掛斷了視頻。
    緊接著，一個定位發了過來。
    安娜看著那個地址，手腳冰涼。
    地址在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
    她還沒從李哥的威脅中回過神來。
    手機，又響了。
    【王哥退休：在哪呢？什麽時候過來，我跟我幾個老夥計都等著你呢。今天說好的，要讓我們見識見識什麽叫‘火車搖’。】
    安娜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