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飛龍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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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梗著脖子,直勾勾地盯著台下某個方向。
那裏,三個女人湊成了一台戲。
落雨歪著腦袋,一臉天真地看著恨不得把頭埋進領子裏的獨孤小小。
“小小。”
“叔這是……?”
獨孤小小不敢抬頭。
也不敢去看輪椅上慕容仙兒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
“我……我不知道啊!”
“可能是他體質好?”
“或者是昨晚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反……反正跟我沒關係!”
落雨往前湊了一步。
鼻尖幾乎要貼到獨孤小小的胸口上。
“是嗎?”
“可是你這裏,怎麽有他的味道。”
獨孤小小感覺自己快要炸了。
昨晚那些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像是幻燈片一樣在腦海裏瘋狂循環播放
“閉嘴!”她猛地轉身,兩隻手捂住耳朵。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慕容仙兒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視線在獨孤小小那紅得滴血的耳根上停留了一瞬,又轉頭看向擂台上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節奏有些亂。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擂台上,那個男人要搞事了。
劉興吐出一口煙。
煙霧被寒風瞬間扯碎。
他終於從最初的尷尬中回過神來。
“誰說我是來比賽的?”
裁判懵了。
周圍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懵了。
不是來比賽的?
那你扛著把大刀,殺氣騰騰地衝上擂台幹嘛?
以此來展示你那堪比醫學奇跡的恢複能力?
“興少爺,您這就……”
裁判話還沒說完,就被劉興抬手打斷。
“我知道流程嘛。”
“但我這次的挑戰,不在流程之中!”
他單手握住刀杆。
手臂肌肉隆起,“嗡~~~~”
關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半圓,刀鋒直指高台。
“我這次上台。”
“不為晉級,不為排名,隻為私仇。”
“厲驕陽。”
“可敢與我一戰!”
就像是一滴水進了滾油鍋。
瞬間炸裂。
“臥槽!他瘋了?!”
“直接點名厲少?!”
“這小子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厲少那是他能挑戰的?”
“說起來,厲家都多少年沒被人挑戰了?”
“就衝這小子這份心氣我服他了。”
“九刀十八洞不是他的極限,他還在作死路上!”
議論聲,嘲諷聲,謾罵聲。
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
就連葬愛天團都出現了猶豫的聲音。
“興少這是不是玩大了?”
“厲驕陽根本就不是我們這個級別的啊!”
“我以為我已經夠狂了。”
“沒想到興少才是真的狂!”
“別嗶嗶了,都想想家裏有沒有什麽大藥吧!興少這次怕不止隻受點皮肉傷這麽容易了。”
高台之上。
厲驕陽周圍氣壓低得嚇人。
原本還在阿諛奉承的幾個小家族的少主,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裏。
厲家曆代少主有一百多年沒受到挑戰了。
這個螻蟻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挑戰厲少。
這是權威問題。
“放肆!”
“你這狂徒,也配挑戰少主?”
“想死,我成全你!”
一名手持長槍的黑甲蛟衛統領。
從高台上一躍而下。
長槍如龍,寒芒先至。
槍尖裹挾著蛟衛獨有的“破軍勁”,空氣都被撕裂出了嘯叫。
看台上膽小的觀眾已經捂住了臉。
生怕下一秒,就看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殘廢被釘死在擂台上的慘狀。
“是厲戰統領!”
“這下這小子死定了!”
“厲戰統領可是有著八極少主的實力!”
“哎!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場!”
劉興眼皮耷拉著,那條極細的縫隙裏,隻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漠然。
就像是一頭打盹的猛虎,看著一隻在你麵前蹦躂的螞蚱。
【千麵戲骨——武聖模版(深度沉浸中)。】
“聒噪。”
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
抬手就是二爺最熟悉,也最暴力的——飛龍在天!
“呼——”
沉重的關刀上撩。
撕開空氣,發出一聲類似於重炮出膛的轟鳴。
這一刀,太快。
快到厲戰的人甚至還在半空。
他隻覺視線裏出現了一道殘月。
緊接著,便看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最後的意識隻閃過了一個念頭。
原來我苦苦尋覓的另一半,在這裏!
“吧嗒!”
兩片殘屍重重砸落在冰麵上,滑出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零零散散,散落一地,熱氣升騰。
全場死寂。
隻有寒風卷過刀鋒的嗚咽聲,在每個人耳邊回蕩。
劉興站在血泊邊緣,衣角微髒。
忠心的狗,終究在臨死前濺了他一滴血。
他甚至沒去看腳下那堆爛肉一眼。
隨手挽出一個漂亮的刀花。
刀刃向下,斜指地麵。
鮮血順著冷冽的鋒芒滑落,滴答,滴答,在潔白的冰麵上綻開朵朵紅梅。
“鼠輩。”
“何不惜命?”
沒邊的狂!
可這次沒人再敢嘲諷!
在座的都是武林中的內行人。
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精髓。
甚至一些外圍家族不是內行的人。
也能感覺出來。
他們甚至都沒看清劉興是怎麽出刀的。
人就分成了兩瓣。
沒人敢出聲,嘲諷不敢。
噓聲更不敢!
厲戰可是厲家蛟衛統領,厲家的人誰敢嘲諷?
“好!”
一聲暴喝打破了死寂。
謝虎猛地從座位上彈起滿是狂熱。
“這才是男人!”
“這才是關刀哥!”
“小興!牛逼!”
謝龍雖然沒敢這麽大聲,但也激動得渾身顫抖,抓著秦夢瑤的袖子。
“嫂子!你看到了嗎!”
“一刀!就一刀啊!”
秦夢瑤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震撼。
她知道劉興有“斬首術”。
但沒想到,他還有底牌。
這關刀的驚鴻一瞥。
就是他敢挑戰厲驕陽的底氣嗎?
擂台上。
劉興單手提刀。
那雙幾乎閉合的丹鳳眼,微微上挑。
刀鋒再次抬起。
直指厲驕陽。
“剛才那個太弱。”
“某家,殺之無趣。”
“爾。”
“下來。”
“領死。”
“爾”字如刀,聽在別人耳朵裏那是狂。
但這已經是二爺給予的認證了。
“很好。”
厲驕陽拍了拍衣袖,
動作優雅得像是在赴一場宴會。
“能一招殺厲戰,你有資格讓我出手。”
“不過,你會後悔的。”
話音未落。
厲驕陽一步踏出。
仿佛腳下有著無形的台階。
一步,接著一步。
“嘶——”
“淩空虛度?”
“這是……宗師境?!”
“厲少竟然已經突破那個境界了?!”
“傻比啊你,你沒見他雙腳互相借力嗎?!”
“這是角木蛟家特有的“騰空”。”
“宗師境?角木蛟家主也是兩年前才達到的。”
即便如此,厲驕陽這一手,也把劉興剛才營造出的無敵氣勢,壓下去了一半。
高台主座。
一直把玩著橘子的落晚秋,動作也停住了。
看著下方提刀傲立的身影。
美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雖然她對劉興這個“便宜女婿”沒什麽感情。
但那畢竟是女兒小雨的心頭肉。
若是真死在這兒。
那丫頭怕是要徹底失控了。
而且……
這小子的脾氣,真的很像當年他。
一樣的不知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