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為愛衝鋒的獨孤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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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驕陽右臂上的“龍鱗”緩慢消退,露出下麵血肉模糊的肌體。
他死死盯著遠處那一灘爛泥般的劉興。
心裏五味雜陳。
恥辱。
慶幸。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感激。
“厲少威武!”
“厲少無敵!”
忠實狗腿慕容傑和秦風帶頭喊了一句。
緊接著,全場齊呼。
“厲少!厲少!厲少!”
這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此刻聽在自尊心極強的厲驕陽耳中,卻像是無數記響亮的耳光。
扇得他臉頰火辣辣的疼。
壓下複雜的心情。
邁步。
朝著劉興走去。
每一步,都在冰麵上留下一個血腳印。
全場歡呼聲漸歇。
厲少這是要……補刀?
畢竟剛才劉興可是殺了厲戰統領,又當眾羞辱厲驕陽。
殺了他,合情合理。
“不許你碰他!”
淒厲的尖叫劃破長空。
一道嬌小的身影如同發狂的小獸。
猛地衝上擂台。
獨孤小小雙目赤紅。
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精巧的銀色小手槍。
暗行者家族特製暗殺利器“黑寡婦”。
她嬌小的身子,顫抖著擋在劉興身前。
槍口抬起。
直指厲驕陽的眉心。
“放肆!”
慕容傑身形暴起,直接越過看台護欄。
人在半空,掌勢已成。
目標直指獨孤小小。
這位慕容主家的少主。
此刻就像是一條終於等到了護主機會的惡犬。
厲少雖然贏了,但贏得很慘,麵子裏子都丟了不少。
這時候若是能幫厲少出這口惡氣,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厲少定會高看他一眼。
至於獨孤家?
為了一個不是繼承人的女娃娃,還能跟他們家翻臉不成。
“敢拿槍指著四柱之首?”
“小賤人,誰給你的膽子!”
風壓撲麵。
獨孤小小原本就是憑著一股子血氣衝上來的。
此刻被那惡犬的凶相一激。
身子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慕容傑!你敢動我妹妹!”
看台角落。
獨孤建國目眥欲裂。
直接從看台上跳了下來。
但他離得太遠了,屬實是來不及了。
“完了。”
“這丫頭廢了。”
“慕容傑這是下了死手啊。”
不少人都不忍心地別過頭去。
“啪!”一聲脆響。
獨孤小小緊閉著雙眼,睫毛顫抖。
等待著劇痛降臨。
一秒。
兩秒。
沒事?
她試探性地睜開一隻眼。
隻見一隻布滿血汙的大手,已然扣住了慕容傑的手腕。
而那隻手的主人。
居然是,渾身是血的厲驕陽。
慕容傑維持著下劈的姿勢,臉上的獰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厲……厲少?”
“您這是……”
“哢哢哢。”
骨骼碎裂的酸牙聲響起。
慕容傑疼得五官扭曲,身子不受控製地矮了下去,膝蓋重重磕在冰麵上。
“我讓你動了嗎?”
聲音透著一股子讓人骨髓發寒的冷意。
“厲少……我……我是為您出氣啊!”
“這死丫頭什麽身份敢拿槍指著您,這是對您的大不敬……”
慕容傑疼得冷汗直流,聲音都在哆嗦。
“滾一邊去。”
厲驕陽手腕一抖。
惡犬來的快,去的更快。
重重砸在七八米外的雪堆裏。
半天都沒爬起來。
所有人都看不懂這操作了。
厲少這是……????
厲驕陽沒理會周圍詫異的視線。
從口袋裏摸出一塊方巾。
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隨後。
視線越過獨孤小小。
落在地上那個仍在微笑的男人身上。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
劉興挑了挑眉。
嘿嘿!!交易達成。
厲驕陽故作高冷,把染血的方巾隨手一扔。
恰好蓋住了劉興那張可惡的臉。
“你確實不錯,比之我也隻差了一絲。”
“能在我全力爆發下留一口氣,你有資格讓我記住。”
說完。
他便轉身負手。
“今晚。”
“讓人來厲家大院。”
“我厲家寶庫裏那株‘續命參’,賞你了。”
“可別死了,龍國武林需要你這種後起之秀。”
話音落下。
厲驕陽腳尖一點,躍上高台。
破爛的黑金色褲子和赤裸的上身。
在漫天風雪中,顯得格外高大。
獨孤小小手裏的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續命參?
那東西不就是人參嗎?
誰家沒有啊?
要你給?
看台上的觀眾在短暫的錯愕後。
瞬間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大氣!厲少大氣啊!”
“這就叫格局!這就叫四柱的氣度!”
“贏了比賽,還不忘給對手治傷!”
“以前誰說厲少心胸狹隘的?站出來挨打!”
“厲少這一手,簡直就是以德報怨的典範!”
甚至有幾個老一輩的武者,激動得熱淚盈眶。
“有此子為首,我龍國武林往後二十年當興!”
“當興啊!”
聲浪如潮。
一浪高過一浪。
把厲驕陽直接捧上了神壇。
厲梟原本黑如鍋底的老臉,此刻也多雲轉晴。
他讚許地看了兒子一眼。
這一手,玩得漂亮。
既贏了比賽,又贏了人心。
至於那所謂的拿藥,那不是雙喜臨門嗎?
他本來就在跟那群老東西要“赤血蛟珠”。
老東西們不肯給,理由是自己為一己私情。
交出寶貴的“赤血蛟珠”,不能給家族帶來利益。
現在好了自己好大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諾了。
他們就是,不給也得給了。
“此子類我。”
厲梟端起新換的茶盞,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他打定主意。
回頭必須得蹭一波“赤血蛟珠”的好感度。
他要親手把“赤血蛟珠”交給小秋。
嘿嘿,讓小秋再給出去。
運作嗎!!懂得都懂。
唯獨坐在輪椅上的慕容仙兒。
隔著風雪。
看著擂台上那個被眾人抬上擔架的男人。
傻瓜。
這就是你拚了命也挑戰厲驕陽的理由嗎?
獨孤小小保持著那個舉槍的姿勢。
直到那副擔架被抬起,經過她身邊。
擔架上的男人,偷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
衝著她眨了一下。
獨孤小小的腦子迷糊了。
衝我眨眼這是啥意思?
“小小。”
落雨順手把那把掉在地上的銀色小手槍撿了起來,塞回獨孤小小的口袋。
“別發呆了。”
“再看,魂兒都要跟著擔架飄走了。”
獨孤小小猛地回神。
指著遠去的擔架,手指都在哆嗦。
“他……他……”
“噓。”
落雨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
隨後湊到獨孤小小耳邊。
獨孤小小一張俏臉不斷變色,
最後漲成了豬肝色。
她恨不得現在就在擂台上摳出個三室一廳鑽進去。
演戲?
交易?
合著剛才那一出悲壯的“為愛擋槍”,全是她自己在加戲?
她剛才幹了什麽?
當著整個不夜穀幾千號人的麵。
拿槍指著四柱之首。
為了一個根本不需要她救的男人。
這特麽不就是當眾表白嗎?
還是那種最傻、最中二、最社死的表白!
這以後還怎麽見人?
“正道的光”還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你……你知道?”
“那……那你怎麽不攔著我啊!”
